“林……林总，”施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飘，她努力想让自己的专业素养占据上风，但声音还是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您……您确定吗？这栋楼的价值……极其惊人！而且，这种整栋地标性物业，业主方‘鼎泰集团’通常都是作为核心资产持有，只租不售的意向非常强！我们这样贸然去问，很可能……”
“意向是谈出来的，底线是试出来的。”林飞打断她，语气淡然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这栋楼是否符合我们的长期战略需求。现在看来，很符合。所以，你去接触，全权负责谈判。记住我们的原则：要么不买，要买就买整栋。零散租用，不再考虑。”
看着林飞那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的淡定模样，施柔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她跟了林飞这么久，经历过凌云科技的奇迹，也隐约知道这位年轻老板背后有着深不可测的能量。
“是！林总！我明白了！”施柔迅速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职业本能让她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我马上动用一切资源，深入调查‘天际中心’的产权细节、抵押情况以及‘鼎泰集团’近期的财务状况和战略动向！同时会通过最高级别的商业渠道，正式向鼎泰集团发出收购意向询函！争取尽快安排最高级别的会谈！”
“很好，去吧。”林飞满意地点点头，“有任何进展，直接向我汇报。”
“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林飞一边遥控着凌云科技的日常运营，主要是听薛剑锋汇报，然后说“同意”或“再研究研究”。
一边关注着韩向晚对那份“隐形材料”成分的研究进展，韩大博士已经彻底沉迷，发来的消息全是各种激动人心的分子式推测和实验设想，林飞也对她的研究能力表示很赞赏。
同时等待着施柔那边的消息。
孙学睿和周云也很快知道了林飞打算买楼的“壮举”，反应相当精彩。
孙学睿直接一个电话轰过来，在电话里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哈哈哈！老二！卧槽！你可以啊！不声不响就要搞个这么大的新闻？！买楼？还是买整栋新的甲级写字楼？给神脑当总部？牛逼！太牛逼了！这排面直接拉满啊！以后哥们儿去开会，是不是得先沐浴更衣，然后尊称您一声‘林楼主’？或者‘天际中心话事人’？哈哈哈！”
周云则是发来一连串的语音消息，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崇拜以及一丝丝的“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二哥！我的亲二哥！你……你这操作也太……太霸气侧漏了吧？！买……买一整栋楼？！我家那栋破总部楼，还是我爷爷那辈攒钱盖的，跟你这‘天际中心’一比，简直就是城中村握手楼啊！我跟我爹说了，我爹他……他老人家端着茶杯愣是愣了五分钟，最后叹了口气，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二哥，以后我跟你混了！求带飞！”
林飞看着兄弟们的反应，哭笑不得。
他这么做，真不是为了炫富或者讲排场。
神脑集团未来涉及的技术，敏感度极高，必须有一个绝对安全、私密、完全受控的独立物理环境。
拥有一栋完全属于自己的大楼，是确保核心技术保密、研发不受干扰、以及未来可能进行一些“特殊”实验的基础。
而且，从长远资产配置来看，在江城核心cbd持有这样一栋优质不动产，本身也是一笔极佳的投资。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林飞，现在确实有这份实力和底气！
几天后，施柔带来了初步消息，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如临大敌的紧张。
“林总，”她在电话里汇报，“业主方‘鼎泰集团’有回应了！他们表示……对整体出售‘天际中心’持开放态度，可以谈！”
“哦？”林飞挑眉，这比他预想的要顺利一些，看来鼎泰集团的资金链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稳固？或者有其他战略调整？
“不过，”施柔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对方指定的谈判代表，是鼎泰集团的董事长独子，也是集团常务副总裁，王聪。林总，您可能听说过他，这位王总……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个性张扬，谈判风格极其强势且……不按常理出牌。”
王聪？林飞当然听说过。
号称“国民老公”、“娱乐圈纪委”，网上粉丝千万，以毒舌、壕气和大胆言论着称的顶级富二代。
他家鼎泰集团是地产巨头，实力毋庸置疑。
没想到这“天际中心”竟然是他们的项目，而且派出了这位“网红总裁”来谈判。
“难缠？”林飞笑了笑，反而来了兴致，“有意思。约时间吧，越快越好。我亲自会会他。”
“好的林总！对方把见面地点定在了……‘天际中心’顶层的私人会所‘云顶’。”施柔说道，语气有些微妙。
把谈判地点放在自家地盘，这王聪，摆明了是想在气势上先压人一头。
“行，那就去他的‘云顶’看看风景。”林飞语气轻松，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谈判桌上，他还没怕过谁。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
林飞依旧只带了施柔一人，轻车简从，乘坐专用电梯直达“天际中心”顶层。
电梯门无声滑开，一股淡淡的奢华香氛扑面而来。
入口处极尽奢华，穿着高开叉旗袍、身姿婀娜的迎宾小姐躬身问好，声音甜腻。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他们穿过一道厚重的隔音门，走进一间面积极大、装修风格融合了现代极简与中式奢华、视野堪称无敌的会议室。
270度的环形落地窗，将江城壮丽的天际线尽收眼底，仿佛整个城市都踩在脚下。
会议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七八岁。
穿着一件骚气十足的印花纪梵希衬衫，纽扣解开了两颗，翘着二郎腿。
脚上一双限量版AJ晃啊晃，手里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纯金镶钻的卡地亚打火机，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倨傲、玩世不恭和审视的表情。
正是王聪。
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身材魁梧、戴着耳麦、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以及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抱着文件夹、表情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助理。
看到林飞和施柔进来，王聪抬起眼皮，懒洋洋地上下打量了林飞一番。
目光在施柔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嘴角撇了撇，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只是用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又熄灭，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用一种带着明显调侃和居高临下意味的懒散语调开口：
“哟，来了？你就是那个搞电池的林飞？听说你想把我这刚盖好的楼……一口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