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基地，地下三层，特殊羁押室。
冰冷的合金墙壁泛着幽光，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染上一层金属的质感。汪直被特制的符文镣铐锁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这些镣铐不仅能禁锢灵力，更能侵蚀人的意志。他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早已没了北冥汪家家主的威风，只有穷途末路的灰败。
林凡站在单向玻璃墙后，目光平静地落在汪直身上。他刚刚完成系统升级后的初步适应，力量、速度、精神三者均维持在315点左右，一种前所未有的圆融掌控感在体内流淌。系统界面比以往更加简洁深邃，那七日休眠带来的滞涩感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臂指使的灵动。
“林顾问，我们已经轮番审讯了三轮，常规手段都用尽了。”身旁，龙组负责内部审讯的干员低声汇报，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挫败，“他的精神壁垒非常坚固，而且似乎有某种…禁制，一旦触及关于‘九幽’核心机密，他的灵魂就会产生剧烈波动，有自毁倾向。”
林凡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他推开羁押室的金属门，走了进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汪直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是林凡，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就是这个永远只有1级的怪物，在昆仑秘境中，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击溃了他所有的布置和野心。
“林凡…成王败寇，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汪直声音沙哑，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林凡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径直走到他面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动作不疾不徐。
“你的命，不值钱。”林凡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但你知道的，值。”
“哼，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汪直梗着脖子。
林凡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深邃如古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压力。这不是灵压，而是纯粹精神层面的凝视，源自那高达315点的恐怖精神力，在升级后的系统辅助下，变得更加凝练和具有侵略性。
羁押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汪直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一分钟，两分钟…
汪直开始感到不安。林凡的沉默比任何酷刑都难熬，那目光仿佛在一点点剥开他的伪装，直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他试图调动灵力冲击镣铐，却如石沉大海。他想破口大骂，却在林凡那毫无波澜的注视下，话语堵在喉咙里。
冷汗，从他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你…你看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看你灵魂里的‘钉子’。”林凡终于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九幽种下的‘魂钉’，滋味不好受吧？”
汪直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你…你怎么知道？！”
那是他最深层的秘密，连龙组最精密的仪器和最擅长精神探查的高手都未曾发现的秘密！
林凡没有解释。系统升级后，他对能量，尤其是涉及“业力”和灵魂层面的能量，感知变得极其敏锐。在汪直的灵魂深处，他“看”到了一枚由纯粹死亡规则和怨念凝聚而成的黑色钉子，正是这东西，锁住了汪直的部分记忆，并随时可能引爆他的灵魂。
“魂钉噬魂，时日无多。”林凡点破了他的处境，“你不过是九幽抛弃的棋子，还在为他们守密？”
汪直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被说中了最恐惧的事实。加入九幽获得力量的同时，他的生死就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告诉我九幽下一个据点的位置，或者，他们近期的重要行动。”林凡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能帮你暂时压制‘魂钉’，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否则…”
他顿了顿，给出了最后一个砝码。
“否则，我不介意亲手帮你解脱。你应该清楚，死在我手里，魂飞魄散，或许比被‘魂钉’慢慢磨灭吞噬，要痛快得多。”
【业力值：41（屠杀多人，灵魂已深度污染）】
系统的提示在林凡眼前闪过。击杀汪直，不仅能获得属性点，更是为民除害。
死亡的威胁，加上魂钉日夜折磨的痛苦，以及一丝苟延残喘的诱惑…多重压力之下，汪直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他瘫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涕泪横流。
“我说…我说…”他嘶哑着，“东海…他们在东海市有一个据点…伪装成远洋贸易公司…叫‘深蓝航运’…”
“目的。”林凡追问。
“他们在…在搜集一种特殊的‘深海沉银’，据说…据说和打开某个位于东海海沟的‘归墟之门’有关…”汪直断断续续地说道，“归一会…好像也在插手…具体我不清楚，我的级别…只够知道这些…”
深蓝航运…深海沉银…归墟之门…
信息碎片在林凡脑中快速组合。归一会信奉归墟，九幽也在图谋归墟，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比想象中更复杂。
就在这时，汪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七窍之中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液，灵魂波动变得极其混乱狂暴！他体内的“魂钉”因为他的泄密而被触发了！
“呃啊——救…救我！”汪直疯狂挣扎，眼中满是乞求。
林凡眼神一冷，没有丝毫犹豫。并指如剑，一缕凝练到极致，蕴含着他磅礴精神力的无形剑气瞬间点出，精准地刺入汪直眉心！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汪直的挣扎戛然而止，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脑袋无力地垂落。
【击杀业力目标，力量+1，速度+1，精神+1】
【当前属性：力量316\/速度316\/精神316】
属性再次微涨，林凡却微微皱眉。他能感觉到，在汪直灵魂彻底湮灭的刹那，那枚“魂钉”化作一缕极其隐晦的死亡气息，试图循着某种联系反向追踪而来，但在触及他周身那圆融强大的精神力场时，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
这更像是一个…警告？或者说，标记？
林凡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汪直的尸体，转身走出羁押室。
“他死了。情报已获取，东海市，深蓝航运，与归墟之门有关。通知玄诚道长和铁刑长老。”
对着门外等候的龙组干员交代一句，林凡便径直离开。他需要尽快消化这些信息，并为此行做好准备。东海市，看来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就在林凡离开地下羁押层的同时。
龙组总部，另一间加密会议室内。
玄诚道长和铁刑长老看着屏幕上林凡干脆利落处决汪直，以及随后汇报情报的录像，神色凝重。
“这小子…杀伐果决，心思缜密，实力更是深不可测。”铁刑长老沉声道，“汪直灵魂内的禁制，我们的人费尽心思都没能触及核心，他却能一眼看穿，并逼问出关键情报。”
玄诚道长拂尘轻摆，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他对付的是业力缠身之徒，于天道有功。只是…‘九幽’、‘归一会’皆指向‘归墟’，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东海市那边，情况复杂，不仅有这些魑魅魍魉，境外‘神谕’组织的触角也伸了过去。”铁刑长老手指敲着桌面，“让林凡单独前往，风险太大。”
“但他显然不会听从安排，留在安全的后方。”玄诚道长苦笑，“我们需要给他提供必要的支援，同时…密切关注。我有预感，东海之行，或许能揭开这盘乱局的一角。”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断。
“启动‘暗线’，最高级别权限，全力配合林顾问在东海的一切行动。”
“同意。另外，将关于‘源初代码’和上古文明‘火种计划’的保密等级再提升一级…我总觉得，林凡身上的系统，与这些失落之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暗流，在平静的表象下开始加速涌动。
而此刻，林凡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居所，指尖轻轻拂过储物戒，一枚闪烁着深邃紫光的雷符和几块蕴含着空间波动的虚空晶石出现在他手中。
东海…深蓝航运…归墟之门…
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无论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属性点，他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