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清虚老徒弟的“跳大神式蕴养”差点惹祸后，柳谨就严令禁止他靠近屋后那片宝贝人参地。清虚自己也心有余悸，每天只敢远远望一眼那长势越发喜人的绿苗苗，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渴望。
柳谨的“精准滴灌”大法愈发纯熟，体内那缕气流似乎也随着每日修炼和“劳作”粗壮了一丝丝。那几株人参苗更是争气，叶片肥厚油亮，脉络清晰，看着就灵气十足。
这日，柳谨正对着人参苗进行每日例行的“仙气SpA”，清虚老徒弟拿着他的老年机，一脸兴奋地小跑过来，但在距离人参地三米外就紧急刹车，恭敬地站定。
“师尊！师尊！”
“何事？”柳谨头也没回，小心翼翼地将一丝气流渡入一株人参的根部。
“弟子方才与山下一位香客通话（其实就是他以前的忽悠对象），听闻如今这网络直播售卖山货，甚是火爆！尤其是什么……野生黄芪、老山参之类的，价格高得吓人！”清虚激动地挥舞着老年机，“师尊！您这灵参如此神异，若能以此法售出，何愁仙资啊！”
直播卖参？
柳谨动作一顿。
这老骗子，脑子转得倒是快！他自己之前直播种菜，虽然画风跑偏，但也积累了点粉丝，后来忙着修炼和伺候人参，直播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现在人参眼看有望，确实得考虑销路了。直接摆地摊肯定不行，直播倒是个好主意，既能展示又能直接交易。
但……风险也不小。他的人参长得太快太好了，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怎么解释？终南山风水好？自己精心培育？忽悠普通人也许行，万一引来真正懂行的或者……有关部门的注意呢？
他现在可是地球上唯一的神仙，低调发育才是王道。
柳谨沉吟片刻，有了主意。他转过身，一脸高深莫测：“清虚啊，你所言不无道理。然，灵物岂能与凡俗之物等同视之？大肆宣扬，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坏了修行根基。”
清虚一听，脸上兴奋稍褪，露出惋惜之色：“那……那岂不是明珠暗投？如此灵参，若不能显于世，造福……呃，换取仙资，岂不可惜？”
“非也。”柳谨微微一笑，师尊派头十足，“吾等可效仿古人‘待价而沽’、‘有缘者得之’。不必大肆声张，只需在为师平日直播时，偶尔让灵参‘无意’入镜，稍露不凡。若有那眼力劲好、又有缘分的香客主动问起，再私下细谈，择优而售。如此，既可筛选客户，避免麻烦，又能卖得上价钱。”
清虚听得眼睛越来越亮，一拍大腿：“高啊！师尊果然深谋远虑！此法甚妙！既全了仙家体面，又不耽误大事！弟子愚钝，弟子这就去留意，看看往日那些香客里，可有识货又阔绰的！”
看着清虚屁颠屁颠跑去翻他那个破旧的香客联络本（都是以前被他忽悠过的人），柳谨松了口气。这老徒弟，虽然修仙废柴，但搞点歪门邪道……呃，是经营人脉、寻找销路，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至少，他那张嘴挺能忽悠。
下午，柳谨例行开播，背景依旧是那片绿油油的菜地，但这次他特意调整了角度，让屋后那一小片长得过分精神的人参苗苗，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若隐若现。
“家人们下午好，看看我这菠菜，是不是又长个了？”柳谨举着手机，语气轻松。
【农业主播准时上线！】
【这菠菜吃了能变大力水手吗？】
【主播背后那一片是啥？新种的菜吗？看着不像啊。】
【好像是人参苗？我爷爷种过。】
【卧槽？终南山种人参？主播牛逼！】
【假的吧？人参那么好种？而且还是盆栽？】
果然，有眼尖的观众注意到了。
柳谨心里暗喜，面上却云淡风轻：“哦，那个啊，闲着没事种着玩的，终南山水土好，试试看能不能活。”
他轻描淡写，反而勾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弹幕里开始讨论起人参的种植难度和价格。
清虚老徒弟也拿着手机蹲在直播间里，看到有人问，立刻用他的小号带节奏：
【山野逸士：观此参苗形态，叶柄有力，叶片肥厚隐现宝光，似是汲取了天地灵气的佳品，非同凡响啊！】
柳谨：“……” 这老骗子，戏过了啊！
他赶紧岔开话题，展示了一下旁边长势惊人的西红柿，才把这事糊弄过去。
下播后，柳谨的私信果然多了几条询问人参的。有问真假的，有问价格的，甚至还有一个自称是中药商的人，出价不菲，想全部预定。
柳谨没急着回复。他捏着下巴，看着那几株在夕阳下仿佛闪着微光的人参苗。
“待价而沽，有缘者得之……”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感觉，好像还真不错。
看来，这直播卖参的仙家生意，可以慢慢做起来了。有个老徒弟在旁边敲边鼓，似乎……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