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没了声音。
兰芳收拾完残局，给林远换上新茶。
“刚不可久，锐气太盛，易折。”
林远靠着石椅，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
这女人话里有话。
刚才在外面立威，靠的是黑石岛的规矩。
但规矩是死的。
人是活的。
赵家那孙子只是个开胃菜，后面还跟着一个李长空。
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宿敌。
光有拳头和钱，不够。
情报。
这才是最快的刀。
“兰姐。”
林远抬头。
“在的，林先生。”
兰芳正让女仆收拾花草，听见喊声，便放下剪子走了过来。
她走动时，身段极有韵味。
腰胯的摆动很小，但那件紧绷的旗袍，将她身体的曲线勒到极致。
尤其是臀部，被布料绷成浑圆的弧度，随着步伐起伏，饱满的惊人。
林远的视线多落了两秒。
这娘们是个妖精。
不是苏沐晴那种冰山化开的媚，也不是慕容雪那种烧的正旺的火。
她是一颗熟透的果子，风情都烂在了骨头里。
“岛上有卖情报的地方？”
林远挪开视线，声音很平。
“有的，林先生。”
兰芳躬身，旗袍领口敞开，一片白腻晃眼。
“黑石岛的情报买卖，归‘天机阁’管，地方就在‘听雨轩’。”
“带我去。”
林远站起身。
“是。”
兰芳应了声，在前面引路。
出了天枢院，走上青石板铺的山路。
兰芳走在前半步的位置。
一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香，顺风飘进林远的鼻腔。
她身子像是自带热气，走过的地方，空气都燥热了几分。
“林先生，天机阁的情报很贵，只收灵石。”
兰芳觉得有必要提醒下这位新来的贵客。
“最基本的公开消息，十块下品灵石打底。”
“那些大家族的秘闻，强者的弱点分析，价格没上限。”
“呵。”
林远笑了。
没上限？
老子就喜欢没上限的东西。
“只要情报够炸，多少灵石都不是事。”
兰芳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回头扫了林远一眼。
她温润的眸子里划过一点讶异，很快又压了下去。
她没再多话，转回头继续带路。
但那挺的更直的腰背，暴露了她的心绪。
听雨轩。
名字挺雅。
地方却藏在一片竹林深处，是座两层小楼。
人还没进门，一股药草和旧书卷混杂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这里很安静。
进出的人不多，一个个都脚步飞快，脸色很沉。
“林先生，我就送到这。”
兰芳在门口停步。
“天机阁的规矩，不交易的人不准进。”
“嗯。”
林远点头，一个人走了进去。
一楼大堂很暗。
几个人散坐着，都埋头看手里的玉简，没人出声。
林远走到最里面的柜台。
柜台后坐着个女人。
银灰色的职业套装，戴一副金丝眼镜。
二十七八的年纪，长发盘的一丝不乱，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素净脸庞。
不漂亮。
但气质很硬，眼神跟刀子一样。
那副眼镜给她添了种冷冰冰的知性感，薄嘴唇抿着，透着刻薄和不好惹。
她不像兰芳那么丰满，骨架清瘦修长，可套装的扣子在胸前绷得死死的，也是个有料的主。
“买情报？”
女人头都没抬，声音又冷又脆。
“要所有最高等级的情报。”
林远拉开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这次拍卖会所有东西的图鉴，所有SAb级贵宾的底细，高危对手名单和他们的实力分析。”
女人的手停了。
她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第一次正眼看林远。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你点的这些，全是天机阁的最高机密，随便一份都天价。”
“全要的话，总价。。。”
“直接报账。”
林远打断她。
女人被他噎住，镜片后的眼神更冷。
她伸出三根手指，又白又长。
“三千块下品灵石，一子不能少。”
她说完，唇角撇出一道讥讽。
三千块下品灵石。
这笔钱能让一个c级强者破产。
就是那些大世家的嫡系，也得大出血。
她断定，眼前这个穿的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会给这数字吓尿。
她见多了这种跑来装逼的愣头青。
结果。
哗啦！
林远手一挥。
坚固的紫檀木柜台，被一座灵石小山给埋了。
刺目的灵光，把整个昏暗大堂照的亮如白昼。
精纯的灵气四溢，让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嘶。。。”
大堂里全是抽气声。
所有人都停了动作，骇然的看向这边。
那堆灵石，别说三千，五千都有了！
柜台后的女人，脸上的讥讽僵住了。
金丝眼镜从鼻梁上滑下半截。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灵石小山，又看看林远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喉咙发紧。
“够吗？”
林远翘起二郎腿，语气懒散。
“不够我还有。”
女人的脸，红了又白。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巨浪，重新打量眼前的男人。
这。。。这是哪来的过江龙？
“够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的发涩。
她伸手一拂，柜台上的灵石堆凭空消失。
接着，她从下面摸出一枚黑漆漆的玉简递过来。
“情报在里面，精神力灌进去就能看。”
林远接过玉简，起身就走。
“等等！”
女人忽然喊住他。
林远回头。
“我叫玉罗刹。”
女人扶正眼镜，目光死死盯着他。
“天机阁在这的负责人，以后有需要，直接找我。”
林远扯了下嘴角，没吭声，大步离开听雨轩。
他前脚刚走，大堂里就炸了。
“我靠！刚才那是谁？太他妈壕了！”
“五千灵石！那人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扔出来了？把哪家宝库搬空了？”
“这才是真神豪！我们玩的都是过家家！”
玉罗刹听着周围的议论，没说话。
她看着林远消失的方向，眼神变幻不定。
。。。
回到天枢院。
林远将精神力探入玉简。
庞大的数据流涌入脑海。
系统无声启动。
筛选，分析。
目标锁定功法，天材地宝，以及所有潜在威胁。
几秒后。
一幅三维图像在他脑中展开。
滴！
高度匹配目标出现！
拍品：《太虚乾元经》残卷。
类别：地级下品功法，残缺。
系统评估：与你功法同源。融合，可将功法提升至玄级上品。实力质变。
林远猛的坐直。
来了！
他这次的首要目标！
必须拿下！
他继续往下看。
另一份名单被单独拎出。
高危竞争者名单。
排名第一的名字。
李长空。
势力：燕京李家，嫡系。
实力：c级巅峰。
称号：雷火剑。
持有资源：估算超一万下品灵石。
主要目标：推测为《太虚乾元经》，其功法《雷炎诀》与该经文高度契合。
“呵，果然是你。”
林远眼里寒光一闪。
直接撞车。
还没完。
他对系统下令。
“调出李长空所有公开战斗影像。”
支付一百灵石。
确认！
影像调取，数据建模，弱点分析。。。
几段模糊的战斗画面，在林远脑中以超慢速播放。
李长空的每一次出招，每一次元气运转，都被拆解成无数的数据点。
一分钟后。
最终结论弹出。
分析完毕。
目标：李长空。
功法：大开大合，刚猛有余，变化不足。
战斗风格：极度自信。有八次战斗因轻敌陷入苦战。
心理评估：极度自负，易怒，易受外界影响。
此为最大弱点。
林远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天才？
自负？
还容易上头？
这简直是送到嘴边的肉。
跟我玩钱，再跟我玩心计？
他看向窗外，夜幕以经降临。
“李长空。。。”
林远端起兰芳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希望你家的灵石，带的足够多。”
“可别让我。。。玩的不尽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