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棒停在大鹏眉心半寸，风都没动一下。
悟空站在半空，棒子压着那根羽毛，眼神冷得像冰。他没再发力，只是回头看了赵昊一眼。
赵昊从飞剑上跳下来，脚踩在碎石堆里，发出咯吱一声响。他手里已经多了一面幡，边缘泛着暗光，像是吸了太多东西，表面微微起伏。
“你收手了？”他问悟空。
“这事儿得你说了算。”悟空把棒子往后一撤，“杀不杀，镇不镇，你是院长。”
赵昊点点头，走到三魔面前。
青狮跪在地上，头低着，身上裂开好几道口子，血顺着皮毛往下淌。白象趴着，鼻子缩成一团，耳朵都在抖。大鹏被锁链缠住翅膀，一根主羽断了，挂在旁边晃荡。
“你们现在还能说话吗？”赵昊问。
青狮抬起头，眼珠浑浊：“我……我不是想作乱。脑子里有东西，一直在喊，让我吃人，让我抢地盘……我控制不了。”
白象呜了一声，声音像老牛，听上去又怕又累。
大鹏没开口，但点了点头。
赵昊站在原地没动，心里过了一遍之前的情报。南宫雪勾结天魔阁，往几个世界灌魔气，目的就是搞乱灵气通道，让现实修仙者自相残杀。这三魔，根本就是被当枪使的。
他抬起手，系统界面浮现在眼角。
【任务结算中】
【敌方生存意志归零】
【请选择处置方案】
1 诛杀三魔，奖励：杀戮之心（永久提升攻击力15%）
2 封印镇压，奖励：镇魔塔
弹幕这时候炸了。
【杀了算了！留着过年？】
【院长别妇人之仁啊！】
【刚才打得那么凶，现在心软？】
赵昊盯着屏幕三秒，手指点了下去。
“选二。”
系统提示跳出来：【位面信用点消耗5000，生成法宝‘镇魔塔’】
他咬破手指，在盘古幡上画了个符。血刚落上去，幡面就抖了一下，接着一道光冲天而起。
空中出现一座塔的影子，九层，通体琉璃色，最底下一层开着门。
三条锁链从塔里甩出来，一条捆住青狮，一条卷走白象，最后一条缠上大鹏脖子，直接往里拖。
青狮边哭边磕头：“谢恩人留魂！我再也不敢了！”
白象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猪崽，进了塔门就没了声。
大鹏被拉到门口时顿了一下，回头看赵昊一眼，眼神复杂，然后消失。
塔影缓缓落下，插进地面，变成实体。赵昊把盘古幡插在塔前，当旗杆用。
直播画面安静了一瞬。
接着弹幕全变了。
【卧槽？真封了？】
【这操作有点东西】
【不杀也行？原来还能这么玩】
【院长格局打开了】
赵昊转过身，面对镜头，语气平：“他们犯事，是因为被人操控。真正该收拾的，是背后那个放蛊的。”
话没说完，悟空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行啊你。”他说，“以前观音劝我饶命，我都嫌她啰嗦。你现在这一套，比我当年取经时还像样。”
赵昊咧嘴一笑：“那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领导？”
“呸。”悟空翻个白眼，“也就你能支使我打这一架。换别人，早一棒子敲死了。”
两人站在一起，背对着镇魔塔。直播间人数还在涨，礼物特效不断刷屏。
赵昊低头看了眼系统。
【任务完成】
【契约进度+10%】
【位面信用点+3000】
【解锁成就：仁者无敌——以德服妖，非以力压】
他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胸口一闷。
不是疼，是压，像有东西在往里钻。他低头看，衣服没破，皮肤也没变，但那一片区域发烫，像是贴了块热铁。
“怎么了？”悟空察觉不对。
“没事。”赵昊摆摆手。
其实他知道不对劲。
刚才封印大鹏的时候，那根断掉的羽毛，落地前闪了一下红光。他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有问题。
但他没说。
说了也没用，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
他抬手关掉系统提示，对着镜头笑了笑：“家人们，这波血赚。三魔封了，任务成了，咱们下一步——”
话没说完，塔身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晃，是内部传来一声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墙。
赵昊皱眉，走过去贴耳听。
里面静悄悄的。
他又退后两步，盯着塔门。
“怎么，还不老实？”他对空气说。
没人回答。
悟空走过来，眯眼看着塔：“有点邪门。按理说封进去就该消停，除非……里面有东西能沟通外界。”
赵昊点头：“我也这么想。”
他抬起手，准备再调一次系统，看看有没有新提示。
就在这时，唐果的声音从耳机里冒出来：“昊哥！你看大鹏刚才那根断羽！”
“怎么了？”
“我没剪辑，回放了一下。它落地前，有一帧画面，羽根位置出现了字。”
“什么字？”
“看不懂，像符文，但不是中文，也不是梵文，更像……某种活的东西，在蠕动。”
赵昊立刻转身，看向刚才大鹏羽毛掉落的位置。
地上空空如也。
连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