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的手指还停在那枚雪白桃子的表皮上，刚才那一震像是有人往他脑子里塞了根弹簧，弹了一下就收手。他没动，洛璃却猛地拽了他一把。
“我说了别碰！”她声音有点发抖，不是害怕，是那种刚睡醒就被吵醒的暴躁，“你当这是超市试吃吗？随便摸？”
赵昊缩回手，甩了甩还有点麻的指尖：“我这不是想看看嘛，谁知道它还会放电。”
他话音刚落，系统界面闪了一下。
【警告：灵性果实处于觉醒临界，外力触碰可能引发空间共振】
【建议：隔离观察，禁止采摘】
“得，连系统都怕了。”赵昊啧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符纸，贴在树干上，心里默念启动指令。雾气立刻从地面升腾起来，把整棵桃树裹得严严实实，连影子都看不清了。
洛璃靠在旁边的石墩上，脸色还是白的，但眼神已经清明了不少。“你能不能别老拿我们当实验品？刚觉醒完你就搞这种高危操作。”
“我哪知道这桃子成精了？”赵昊耸肩，“再说了，咱学院现在不就是靠‘看起来像假的’才火的吗？”
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本地。他接起来，那边直接吼了一嗓子：“赵院长！你们果园的事上热搜了！”
赵昊皱眉：“谁爆料的？”
“不知道，有个短视频标题叫《深山诡异果园，一夜结果如灯泡》，拍得模模糊糊，但底下评论都在问是不是转基因加LEd灯泡伪装的。现在已经有三家媒体联系我，说要来实地调查。”
赵昊瞥了眼果园——那片桃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熟，不少果子已经开始泛光，像挂了一树小夜灯。
“行了，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转头对洛璃说，“麻烦来了，打假的要上门。”
“打假？”洛璃冷笑，“他们懂什么叫‘真’？之前你还啃泡面的时候，他们可没一个站出来说你活得太假。”
“但现在不一样了。”赵昊活动了下手腕，“咱们有产品了，就得面对消费者质疑。不过……”他咧嘴一笑，“我不介意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真实’。”
话音未落，山道上传来轮胎碾碎石子的声音。
一辆银灰色商务车歪歪扭扭开进来，车身上贴着“真相卫士打假联盟”的横幅，后面还拖了个小广告牌，写着“揭穿伪科学骗局，还消费者清白”。
车门一开，跳下来三个男人。带头的那个穿着冲锋衣，脖子上挂着相机，手里举着自拍杆，一脸“我代表正义”的表情。
“赵昊！出来！”他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大喊，“我们知道你在搞虚假宣传！那些发光的桃子根本不是自然生长的！是灯光特效+基因改造的产物！”
赵昊慢悠悠从云庭阁台阶上走下来，洛璃跟在后面，尾巴藏得好好的，脸上写着“不想搭理这群神经病”。
“哟，现场直播呢？”赵昊瞅了眼对方架起的三脚架和补光灯，“流量分成算我一份啊。”
冲锋衣男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淡定。“少扯没用的！你敢不敢当众证明这些桃子是真的？敢不敢让普通人吃？出了事你负责吗？”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附近的村民，也有闻讯赶来的自媒体博主，手机全都举了起来。
赵昊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光我说没用，得让人信。”
他转身走到一棵普通桃树下，随手摘了个泛红的果子，递给旁边一位拄拐杖的老大爷：“大爷，您尝尝。”
老大爷犹豫：“这……能吃吗？”
“当然。”赵昊笑，“降血压、稳心率、改善睡眠质量，吃完您今晚能打两圈麻将不犯困。”
人群哄笑。
老大爷半信半疑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不到一分钟，他忽然瞪大眼：“哎哟！我头顶冒热气了！这……这感觉……像泡温泉！”
赵昊抬手，拿出血压仪。
上面浮现出一组动态数据图——心率从82降到70，血压从158\/96滑到132\/84，血糖也稳步下降。
“这是实时生理监测。”赵昊指着面板，“机器采集，没法p图。”
人群瞬间炸了。
“卧槽！是真的？”
“是不是假的设备？”
冲锋衣男脸色变了变，但很快调整过来：“这是集体催眠！配合心理暗示和虚假设备！典型的新型诈骗手段！”
他身后两人立刻冲上来，一人拿着采样袋，一人举着剪刀，直奔桃树。
“我们依法取证！”冲锋衣男喊，“这果园涉嫌非法种植未经审批的转基因作物！必须查封！”
赵昊眼神冷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点了下系统商城。
【临时公信力增幅·Lv1】
消耗：500位面信用点
效果：言辞自带微弱心灵暗示，提升听众信任倾向
兑换成功。
他往前一步，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你们要证据？行。”
他打了个响指。
广播突然响起，一个带着机械感的女声播报：“检测到非法入侵行为，启动一级防御响应。”
紧接着，灌溉系统自动开启，喷头喷出淡金色的水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香气。闻到的人纷纷深呼吸，有人说“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有人说“关节不疼了”。
冲锋衣男还想硬撑：“这是……这是香水！掩盖化学药剂的味道！”
赵昊懒得跟他废话了。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开了外放。
“喂，碧瑶姐。”他语气轻松，“你说咱们学院的灵植区有没有备案？”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女声：“当然有。国家特殊生态试验区编号x-0987，所有植物生长数据实时上传云端。”
冲锋衣男脸都绿了。
“你……你们这是串通……”
“我串通个鬼。”赵昊收起手机，“你要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核实。号码我给你——110，转接市农业局，报‘仙学院灵植备案查询’就行。”
没人动。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人家连官方备案都有？”
“那刚才那个数据不会是假的吧？”
冲锋衣男眼看势头不对，赶紧收拾设备：“我们……我们会继续关注！这事没完！”
“等等。”赵昊拦住他，“既然来了，空手回去多不好。”
他顺手又摘了个桃子，塞进对方怀里：“送你一个，回家给你妈吃，她说不定能多活十年。”
那人抱着桃子，灰溜溜上了车，连横幅都没敢收，一脚油门跑了。
围观群众笑得前仰后合。
有人喊：“赵院长，我也想买一个！多少钱？”
赵昊正要答话，洛璃突然拉了他一把。
“你疯了？”她压低声音，“现在卖？万一被查税怎么办？”
“查税？”赵昊笑出声，“自家果园卖几个桃子，谁来收？再说了——”他看了眼果园，“这只是开始。等我把这批普通灵果变现，下一步就是搞直播带货。”
“你打算找谁播？”
“还能是谁？”他挑眉，“你不是最喜欢直播吗？穿个古风裙子，现个狐耳，粉丝不得当场爆炸？”
“你倒是挺会安排。”洛璃哼了一声，转身往云庭阁走，“你自己折腾去吧，我先睡会儿。”
赵昊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又回头望向果园。
阳光洒在桃林上，果子一个个泛着微光，像挂满了小太阳。
他知道，这场风波过去了，但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他刚掏出手机准备记下几个待办事项，果园最深处那棵被雾气笼罩的桃树，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一道细密的裂纹，从雪白果皮上悄然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