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黑幕曝光，资本失声
仓库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王胖子那穿透了手机听筒，依旧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每个人耳边回荡。
“周伟伦！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我们被鼎正律所给告了！告我们商业欺诈！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这条新闻的推送！公司的股价，开盘就他妈的在跳水！”
周经理那张向来挂着精英式微笑的脸，此刻比仓库里的水泥地还要灰败。他握着手机，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下，滴落在那份他原本以为是胜利宣言的股权转让协议上，洇开一小团模糊的墨迹。
他身后的法务团队，个个面如土色，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他们是法律的玩家，最清楚“合同纠纷”和“商业欺诈”之间，隔着怎样一道天堑。前者是生意，后者是犯罪。
“王……王总，我……”周经理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要碎裂开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王胖子像是要从手机里钻出来，“现在全市场都知道了！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他妈要亲眼看看你这张蠢脸！”
电话被狠狠挂断，嘟嘟的忙音，像是在为周经理的职业生涯奏响哀乐。
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对上了陈默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他预想中的幸灾乐祸，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那里面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重新燃起的火焰。
周经理忽然明白了，他输了。不是输给了这个书呆子，而是输给了那个只用一条短信、一纸诉状就搅动风云的，藏在幕后的神秘对手。
他狼狈地一挥手，带着他那群同样丢了魂的法务，灰溜溜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颜面尽失的仓库。
直到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仓皇远去，陈默身后的团队才像是活了过来。
“我操！”性格火爆的工程师张斌，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赢了？我们……就这么赢了？”
“是鼎正律所！真的是鼎正！他们居然会接我们的案子？”
“你看网上的新闻了吗？炸了！全炸了！”
一个年轻的程序员举着手机，声音都在颤抖。
陈默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不需要去刻意搜索，因为各大新闻App的推送已经像雪片一样飞来。
【惊天逆转！星尘科技反诉启明创投，揭开“对赌协议”背后“恶意收购”黑幕！】
【深度调查：从天使投资到魔鬼契约，天晟资本如何围猎创新企业？】
【鼎正律所罕见出手，直指上市公司商业欺诈，股民：今夜我们都是星尘科技！】
文章的评论区，更是早已沦陷。
“卧槽！我说星尘科技这么牛逼的技术怎么会搞不定业绩，原来是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天晟资本，一生黑！”
“太脏了！简直是资本圈的《教父》！先给你一点甜头，然后连骨头带肉全吞了！”
“楼上的别瞎说，《教父》都比他们讲道义！这帮人是纯粹的畜生！”
“本人也是创业狗，去年被一家Vc用类似的条款坑掉了公司，现在还在还债。看到这条新闻，在地铁里哭出声。谢谢星尘科技，谢谢鼎正，你们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天晟资本的股票已经跌停了！大快人心！让这帮吸血鬼尝尝被收割的滋味！”
看着这些评论，陈默的眼眶，不知不觉就湿了。
他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是在黑暗的旷野里独行。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人，和他一样，被资本的巨轮碾过，满身伤痕。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抬起头，看着仓库里那些沉默的“钢铁森林”，那些他视若生命的孩子。
阳光，从仓库顶棚的玻璃窗透了进来，为这些冰冷的机器，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
天晟资本总部，总裁办公室。
名贵的古董花瓶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王胖子像一头困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肥硕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怒火和无法掩饰的惊惶。
股价跌停，市值蒸发了数十亿，这还只是开始。更可怕的，是舆论的失控。
“商业欺诈”这顶帽子一旦被扣实，等待他的，将不止是金钱的损失。
办公桌上的红色专线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王胖子浑身一哆嗦，像是听到了催命的铃声。他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恭恭敬敬地接起电话。
“老先生。”
电话那头，没有愤怒的咆哮，只有一种冰冷到极点的平静。
“王总，你让我很失望。”
“老先生，我……”王胖t子急忙想解释，“这是个意外！是那个叶澜！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证据……”
“我不想听过程。”“老先生”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天穹联盟的名声，因为你的愚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你把一场可以关起门来解决的商业吞并，变成了一场全民围观的闹剧。”
“我……我马上处理！我让公关部……”
“处理？”“老先生”冷笑一声，“现在火已经烧起来了，你想怎么处理？把所有看到新闻的人眼睛都挖出来吗？王总，你记住，我们是庄家，是规则的制定者。我们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你，犯了这个大忌。”
王胖子感觉自己的后心，像是被一根冰锥刺穿了。
“老先生，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老先生”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我已经让刘总他们，暂时切断了和天晟资本的所有业务往来。联盟需要自保。你现在，是一艘正在漏水的船。我希望你能尽快把漏洞补上，而不是把大家都拖下水。你明白吗？”
王胖子彻底呆住了。
切断业务往来？
这是要……弃车保帅？
他王胖子，天穹联盟的核心成员之一，现在成了那辆可以被随时抛弃的“车”？
恐惧，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住了他的心脏。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李伟被抛弃时，是怎样的感觉。
“另外，”电话那头，老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找到那个叶澜。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手里，还捏着我们多少东西。”
电话挂断了。
王胖子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办公室的奢华，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讽刺。
他看着窗外繁华的金融区，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这座城市的主人，而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推上断头台的囚徒。
……
隐蔽的安全屋里。
叶澜正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天晟资本那条绿得发亮的K线图，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林悦坐在一旁，小脸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像个刚打了胜仗的小战士。
“太厉害了！简直是釜底抽薪！”她挥舞着小拳头，“现在网上全都在讨论‘资本向善’，好多创业者都联合起来，要求监管部门严查类似的霸王条款。王胖子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叶澜笑了笑，没说话。
他要的，可不止是让王胖子脱层皮。他要的，是把“天穹联盟”这张巨大的网，撕开一个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口子。
“对了，”林悦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陈默，托我向你问好。他不知道你是谁，只让我转告那个‘发短信的好心人’，说‘星尘科技’永不言弃。他还说，等事情了结，他想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给这位好心人。”
“告诉他，心意领了，股份就算了。”叶澜淡淡地说，“让他把心思放在产品上。这个世界，需要一些只会仰望星空的书呆子。”
林悦看着叶澜的侧脸，眼神有些痴了。
这个男人，明明用着最狠辣的手段，心里却装着最柔软的东西。
就在这时。
【叮！】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支线任务“对赌协议：创始人输掉公司控制权”已完成！】
【任务评价：S级（釜底抽薪，精准打击，引发行业震动，效果远超预期）】
【任务奖励：正在结算中……】
叶澜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然而，还没等他查看奖励。
【叮！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外部数据入侵！】
【入侵源头追踪……】
【源头锁定：天穹联盟——“老先生”。】
【对方正在动用联盟顶级资源，对您的网络痕迹进行地毯式搜索与画像分析！】
叶澜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来了。
真正的对手，终于坐不住，亲自下场了。
ps：猎人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开始追寻踪迹，叶澜这只狐狸，该如何隐藏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