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咋调？”秋雁的声音凑过来，带着笔写字的沙沙声。
“用独活寄生汤加减，得‘补着通’：独活10g、桑寄生15g、杜仲12g、牛膝10g、细辛3g、秦艽10g、茯苓12g、肉桂3g（后下）、防风10g、川芎6g、人参6g、甘草6g、当归12g、白芍15g、熟地黄15g。每日一剂，水煎服，早晚温服，服完盖被出点汗，别吹风。”梁大宽报完方，又补了句，“再加个外洗方，用生姜30g、艾叶20g、桂枝15g，煮水熏洗腰和膝盖，内外一起调，风寒才好散。”
“我来给李嫂说说这方子咋干活！”人参精的须子凑到镜头前，
- 当归+白芍+熟地黄是‘补土的’：产后气血亏，就像土地干得裂了缝，这三味药先把土浇透、填实，让经络有‘力气’抗风寒；
- 独活+秦艽+防风是‘赶霜的’：独活专祛下身风寒，秦艽通全身，防风像‘挡箭牌’，不让新的风寒进来，把困在经络里的霜气赶出去；
- 桑寄生+杜仲+牛膝是‘固根的’：产后腰膝盖软，就像庄稼根没扎稳，这三味药能把腰和膝盖的‘根’固住，疼才好得牢；
- 细辛+肉桂是‘暖炉的’：细辛钻得深，把藏在骨头缝里的寒气勾出来，肉桂后下，像给暖炉添把火，让全身都热起来，汗一出，风寒就跟着走了；
- 人参+茯苓+甘草是‘搭架子的’：补了血，通了经络，还得让气血转起来，这三味药能撑住脾胃的架子，让吃进去的药能化成劲儿，不白补。
李嫂听得眼睛亮了：“谢谢梁师父，谢谢人参精！我这就按方子抓药，再也不敢乱吹风了。”
挂了视频，周中医感慨：“梁先生，您这师徒俩，连线上问诊都这么顺，秋雁姑娘年纪轻轻，辨证就这么准，都是您教得好。”
“她肯学，看诊时细，进步快是应该的。”梁大宽笑了笑，“咱们现在去天平山寻莽草吧，张大爷的药得赶紧用上。”
张大爷的儿子主动带路：“我熟天平山的路，以前常去爬山，记得半山腰有片向阳坡，长过像樟树叶子的灌木，说不定就是莽草。”
车子往天平山开，雨渐渐小了，山间弥漫着湿润的草木香，石板路滑得很。绕过一片竹林，人参精的须子突然绷直：“往左！那片坡有辛辣味儿，是莽草！”
顺着方向看去，向阳坡上长着几株半米高的灌木，叶子呈长椭圆形，边缘有细密锯齿，凑近闻，一股辛辣味直冲鼻腔，指尖碰过叶子，果然有轻微麻感；枝头挂着串“小灯笼”，掰开看，种子扁圆发黑——正是莽草！
“没错！”梁大宽蹲下身，用小铲子轻轻挖了一株，只取地上茎叶，留根再生，“采莽草得惜根，不然明年就没了，跟采忧遁草一个理。”
刚把茎叶放进保鲜袋，人参精的须子就缠了上来，青白色光纹游走：“快放进内空间！1000平方公里的药谷，西侧荩草光域旁正好有块向阳坡，能盛下它的‘通络劲儿’！”
梁大宽闭眼凝神，指尖轻触保鲜袋——下一秒，莽草茎叶化作一道暗绿色流光，钻进百会穴。内空间里，西侧青绿荩草光域旁，骤然亮起一片暗绿光域，像块墨玉嵌在坡上：莽草长在杂木林间，叶子泛着油亮光泽，辛辣药气与其他光域交织，既带着祛风除湿的刚劲，又藏着温经通络的暖意。
“成了！莽草光域稳了！”人参精的须子舞得欢快，“这暗绿色，多像‘驱寒通络’的颜色！以后再遇顽痹，调动这光域药气，配合外洗方，药劲儿能翻一倍！”
回到张大爷家，周中医立刻熬药，药汤呈深褐色，辛辣中裹着艾叶香。张大爷把膝盖放进木桶，刚泡片刻就喟叹：“舒服！像有小暖流往骨头缝里钻，不那么凉了！”泡完20分钟，他试着弯了弯手指，虽还不能伸直，却比之前灵活了些。
“坚持泡一周，等我再找些莽草，给您调调方，加些活血化瘀的，把瘀堵清得更干净。”梁大宽说。
天色渐暗，梁大宽刚告辞，手机就收到条陌生短信，发信人是“甘肃马中医”：“梁先生您好，我是甘肃定西的马文斌，我市有位赵大叔，患‘虫积腹痛’五年，每逢春秋就疼，大便里偶见虫体，服过乌梅丸，效果渐差，听闻‘雷丸’驱虫效佳，但其难寻，且需炮制得当，特向您求助，不知您愿否来甘肃寻雷丸？”
梁大宽心里一动——雷丸在中医里是驱虫良药，尤其善驱绦虫、蛔虫，对赵大叔的虫积腹痛正对症，只是雷丸多生长在甘肃、四川的山林腐殖土中，且遇热易失效，寻采和炮制都有讲究。
“甘肃寻雷丸？”人参精的须子凑过来，“这东西我知道！像小土豆似的，长在腐土里，味微苦，驱虫劲儿足，但得生吃或研末服，煮久了就没用——甘肃定西多山林，腐殖土厚，肯定有！”
梁大宽指尖敲出回复：“马中医您好，我愿前往甘肃寻雷丸，为赵大叔缓解腹痛。我明日从苏州出发，抵达定西后与您联系，烦请先收集赵大叔的症状、舌苔脉象及既往用药情况，以便辨证。”
很快收到回复：“多谢梁先生！我已备好赵大叔的病历，静候您的到来！”
收起手机，苏州的雨又下了起来，巷子里的灯笼映着青石板，暖黄的光裹着湿寒。梁大宽摸了摸百会穴，内空间里，暗绿色莽草光域与其他光域一同运转，辛辣药气仿佛能穿透雨幕，传到千里之外。
“下一站，甘肃定西。”梁大宽对着雨幕轻声说，人参精的须子晃得欢快，“雷丸虽娇贵，咱会寻！找到它，就能帮赵大叔把肚子里的‘虫妖’赶跑，咱内空间又能添一味‘驱虫’的药气，离‘全科药库’更近啦！”
房车驶进雨里，车轮卷起的水花里，藏着下一段跨越千里的寻药旅程，“参仙古医堂”的字样在车灯下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