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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老乡见老乡，
夜色深沉，小溪边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和两个穿越者激动又压低的交谈声。
“兄弟，你什么时候穿来的？怎么穿的？”司虎拉着夏仁，迫不及待地追问，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没多久，就刚才……算是车祸吧。”夏仁简单带过，反问道：“你呢？看你这身手，来了有段时间了吧？”他指了指司虎刚才那“五五开”的威风。
司虎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我来了快半年了。运气好，掉在一个小武馆门口，馆主心善收留了我，平时就干点杂活，偶尔跟着练两下。谁知道怎么就觉醒了这……嗯……特殊天赋！”他显然也知道系统这事不能随便嚷嚷，换了个说法，但脸上的得意劲儿藏不住。
特殊天赋？五五开系统确实很特殊。夏仁心中暗忖，同时【洞察之眼】的效果早已褪去，但他已经记住了司虎系统的关键信息。
“对了，兄弟，你……有没有什么‘特殊天赋’？”司虎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又带着期待地问。他乡遇故知，还是同类，让他放下了不少戒心。
夏仁心中一动，这是个试探和铺垫的好机会。他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低声道：“有一点，不过没你的厉害，就是……力气好像比常人大一点点。”他含糊地展示了一下刚刚复制来的【低级蛮力】，稍微用力，捏碎了脚边的一块小石子。
“哦？力量型的？也不错啊！”司虎眼睛一亮，拍了拍夏仁的肩膀（小心避开了伤口），“以后咱们兄弟联手，在这鬼地方也能混出个名堂！”他显然是个乐观派，已经开始畅想未来。
夏仁笑了笑，没接话。他的系统可不是力量型这么简单。他看着热情洋溢的司虎，那个“复制”选项如同一个诱人的禁果，在他脑海中盘旋。
复制吗？
复制了，自己就能获得“五五开”的能力，生存能力将极大提升。
但……司虎刚刚救了自己，而且如此真诚地把自己当朋友、当老乡。刚认识就偷对方的金手指，这种行为让来自现代法治社会的夏仁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可不复制……万能系统的核心就是复制成长，错过这个机会，下次未必能有这么好的条件和目标。这个世界的危险远超想象，增强自身才是硬道理。
理智和情感在夏仁脑中激烈交锋。
最终，他暂时压下了复制的冲动。
不是因为道德感有多强，而是他考虑到两点：第一，司虎的系统是“被动触发式”，复制过来后，自己能否主动控制？万一关键时刻不触发怎么办？第二，司虎此人性格直率，战力不俗（能五五开），且对自己抱有善意，是一个极好的临时盟友和“保镖”。维持好关系，或许比单纯复制一个系统更有长远价值。
“司虎兄，此地不宜久留，那些地痞可能会叫人回来。”夏仁转移了话题，提醒道。
“对对对！先走先走！”司虎也反应过来，连忙搀扶起夏仁，“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很安全，是我偶然发现的，先去那里避一避，给你处理下伤口。”
两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钻进密林。司虎对这片似乎很熟悉，很快带着夏仁来到一处隐蔽的山壁下，拨开茂密的藤蔓，后面竟然有一个狭窄的天然石洞。
洞口不大，但里面空间尚可，能容纳三四个人，而且干燥通风。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司虎有些得意，“我有时候练功累了，或者躲清净，就来这儿。”
“确实是个好地方。”夏仁点头，这地方比外面安全多了。
司虎又从角落的一个破包裹里翻出些干净的布条和一小罐草药膏：“喏，干净的，我以前备着的，给你包扎下。”
夏仁心中微暖，道谢后接过，简单处理了后脑和身上的伤口。那草药膏效果意外不错，敷上后一片清凉，疼痛减轻了不少。
处理完伤口，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两人靠着石壁坐下，分享着司虎带来的干粮和水。
“司虎兄，你这半年，除了我，还遇到过其他……像我们这样的人吗？”夏仁啃着干粮，状似无意地问道。
司虎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摇摇头：“没有，你是第一个。我还以为我是天选之子，独一无二呢。”他语气里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又振奋起来，“不过现在有你了！咱们就是穿越者二人组！”
夏仁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忽然，【洞察之眼】被动触发了一丝微弱的感应！
不是之前那种明确的光标和信息，而是一种极其隐晦、若有若无的“存在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极远的地方，或者以某种特殊方式存在着，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方向……似乎就在这个石洞的更深处？
这石洞还有深处？夏仁疑惑地看向洞穴内部，那里被黑暗笼罩，看不清具体情况。
“司虎兄，这洞你往里探索过吗？”
司虎摇摇头：“没啊，里面好像就是死胡同了吧？黑漆漆的，我没敢往里走太深。怎么，里面有东西？”
夏仁心中的好奇被勾了起来。那种隐晦的“系统信号”非常特别，与他之前遇到的【语言通晓（报废）】和【低级蛮力】都不同，更加深沉、内敛。
他挣扎着站起身：“我好像感觉到里面有点特别，想进去看看。”
“我陪你！”司虎立刻也站起来，一副保驾护航的架势。有他在，只要里面不是那种能秒杀他的存在，他都能“五五开”一下。
两人借着洞口藤蔓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小心翼翼地向洞穴深处摸去。走了大约十几米，果然前面似乎到了尽头，是一面粗糙的岩壁。
“看吧，我就说是死胡同。”司虎说道。
但夏仁的【洞察之眼】那种感应却更清晰了。信号源……就在这面岩壁后面！
他仔细抚摸观察着岩壁，很快发现了一处缝隙似乎比别处要大一些，而且有轻微的空气流动。
“后面是空的！”夏仁低声道。
两人合力，试着推动那块岩壁。司虎发挥他的“五五开”之力（此刻用于和石头较劲），夏仁也用上微弱的蛮力。
“嘎吱……”一阵轻微的摩擦声，那块岩壁竟然真的被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后面透出更加阴凉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侧身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更小的洞穴，只有外面那个一半大小，但更加干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檀香的味道。
而最让两人震惊的是，洞穴中央，一个穿着陈旧但干净道袍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一动不动，仿佛亘古就在那里。
那人头发用一根木簪束着，身形消瘦，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给人一种极其安静、甚至近乎“虚无”的感觉。
【洞察之眼】疯狂示警，但给出的信息却让夏仁瞳孔骤缩！
【目标：？？？（人族）】 【修为：？？？】 【系统：【长生系统】（永恒生效中）】 【系统功能：长生不死（绝对概念）。肉身与灵魂衰老速度降至近乎停滞。存在感大幅降低。自动规避大部分致命风险（趋吉避凶本能）。系统核心：苟道。】 【状态：？？？（深度龟息\/沉眠？）】 【可复制性：极低（需目标主动自愿传授长生真意，或汲取其大量生命本源）】
长生系统？！
长生不死？！绝对概念？！
夏仁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简直是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竟然真的以系统形式存在了？
而且这功能……长生不死、降低存在感、趋吉避凶……这妥妥的苟道老祖模板啊！
看这状态，这位大佬不知道在这里“苟”了多久了！可能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更久？
司虎也吓了一跳，压低声音：“我靠！这里怎么有个人？是死是活？”他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姿势，他的【无敌五五开系统】似乎判断眼前存在没有即时威胁，并未触发。
夏仁示意他稍安勿躁，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恭敬地拱手道：“晚辈二人误入此地，打扰前辈清修，还望前辈恕罪。”
没有任何回应。
那道人影依旧如同石雕，连呼吸的起伏都几乎看不到。
夏仁又试探着问了几句，依旧石沉大海。
司虎胆子大了起来，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甚至用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好像……真的没反应？不会是坐化了吧？”
就在司虎的手快要碰到那道人的肩膀时，那道人的眼皮忽然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没有精光四射，没有深邃如海，只有一片极致的平淡、漠然，仿佛看透了万古沧桑，又仿佛对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兴趣。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司虎和夏仁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两块石头，两株草木。
然后，他嘴唇微动，发出一个干涩、缓慢，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声音：
“劫数……未至……为何……扰我……清静……”
说完，不等夏仁和司虎反应，他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周身那股微弱的生机瞬间再次内敛，变得如同枯木顽石，存在感急剧下降，如果不是眼睛看到，几乎感知不到那里有一个人。
【洞察之眼】的信号也再次变得极其微弱。
夏仁和司虎面面相觑。
这就……完了？
“他……他说啥？”司虎一脸懵。
夏仁脸色凝重，回味着那句话：“劫数未至……扰他清静……这位前辈，似乎是在等待某个特定的‘劫数’，在此之前，他会一直这样‘苟’下去。”
长生不死的苟道大佬，竟然就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石洞里？
夏仁再次看向那状态栏里的【可复制性】。
极低……需主动自愿传授，或汲取大量生命本源……
这两个条件，目前看来都不可能实现。强迫一位不知深浅的长生者？想想就可怕。
看来，这个目前遇到的最强系统，是没法复制了。
但夏仁并没有太失望，反而心中豁然开朗。这个世界果然无奇不有，连长生系统都存在，那他的万能系统，未来未必不能复制更强大的能力。
而且，知道了这里有这么一位“邻居”，或许……未来可以再来拜访？
“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前辈了。”夏仁拉了拉还在好奇打量道人的司虎。
两人再次对那枯坐的身影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这处内洞，并将那块活动的岩石轻轻推回原位。
回到外洞，两人都沉默了一会，消化着刚才的见闻。
“乖乖，长生不老啊……就在这么个破洞里？”司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活得有啥意思？”
夏仁摇摇头：“人各有志。或许对他而言，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和追求。”苟道精髓，就在于活着。
他看向司虎，心中那个关于复制“五五开”系统的念头再次浮现。
经历了刚才的惊险和见识了更神奇的“长生系统”，他对力量的渴望又增加了几分。
复制朋友的系统，固然有些不地道，但……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
夏仁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看向正在喝水压惊的司虎，忽然开口道：“司虎。”
“嗯？”司虎转过头。
夏仁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你这个朋友，我认了。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司虎闻言，顿时感动不已，用力一拍夏仁的肩膀（again）：“好兄弟！没问题！以后虎爷罩着你！”
【叮！与目标“司虎”友谊度提升！复制条件优化！】 【当前可复制：【无敌五五开系统】（复制成功率100%，复制后子模块效果为原效果的85%，对宿主精神力消耗中等）。】 【是否立即复制？】
夏仁在心中默念：
“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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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