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得正酣的时候,突然被一声声奇怪的动物嚎叫声音惊醒,这种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大姑家住在山脚下,房屋后面是山连着山,一大片的原始松林,经常会有一些野生动物下山喝水,听到一些动物的叫声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嗷……”
但是半夜听到这种动物的叫声还是非常罕见的。
“大姑,大姑!你听到没?什么动物在叫唤?”,我就住在大姑的隔壁的,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叫声,很是好奇,但同时内心恐惧的,躲在暖和的被窝里,浑身的毛孔仿佛是打开的!
“悄悄地,别出声!”大姑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告诉我。
这个声音离自己的距离不过50来米,月黑风高,鸟鸣山幽,一声声的嚎叫之后,相邻几家人家中的狗却哀嚎不止,如同被什么吃掉一样的痛苦之声。
这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把头埋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出,自己好像要被这个声音所吞没。
心里祈祷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呀!
渐渐地,恐怖的声音就在后面的大山里回荡,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慢慢恢复夜晚的宁静。
嗷嗷嗷的声音,一直在脑袋里回荡着,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滴,滴,滴”,清脆悦耳!
一切又归于平静后,“勇娃子,你被吓着了没?”,大姑突然问道。
“还好,还好呀!大姑,这到底是什么的叫声嘛”,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快睡,快睡,小娃儿不要多问!”,到底是什么家伙的叫声让大姑这样闭口不谈,我的内心是越发的好奇。
后半夜的自己基本上没有睡意,脑袋里浮想联翩!
小时候我是基本上和我爷爷、二爹待在一块儿的,爷爷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用着原始的方式,下脚套子抓了很多野·味!
爷爷奶奶养了六个娃,为了尽量不饿死一个,都是拼尽了全力。打回来的野·味,一方面是为了填饱肚子,另一个方面是卖了换钱,上交集体,可以抵扣工分。
爷爷说我们就是靠山吃山,只要勤劳,无论怎么样都饿不死!
关于我们山上的野生动物,基本认识,在98年左右很多人都拿着火铳上山打·猎,自己见过的东西太多了!
一到冬天就是他们猎·人的狂欢,漫山遍野的犬吠声、火铳声,小伙子们的吼叫声。
看见他们从大山里归来:野猪、野鸡、野兔、竹鸡、斑鸠、鸳鸯鸡、红腹锦鸡、岩羊、斑羚、狗熊、猪獾、竹鼠、果子狸、毛冠鹿、黄猄、章子……,只要是山上有的,我都见过!
那些猎人下山的时候,我非常喜欢跟在他们的身后,听他们讲述如何狩·猎的过程,什么定点射·击,斜点打法,等等。
这是自己上学前最爱听的故事之一了,那时候的童年除了下河摸鱼、上树摘野果基本就没有啥娱乐项目了。
所以,我对各种野·生动物的叫声是非常熟悉的,爷爷常常挂在嘴边的动物排行榜:一猪二熊三老虎!
他经常给我讲自己如何制服野猪和狗熊的故事,但是从来没有提老虎的事情,我问他,他也没有说。
难道,今晚上的声音是……
我越来越不敢想下去了,一直以来,凡是关于山上的事情,只要爷爷不愿提,大家都是保持默契,闭口不谈,因为这就是规矩!
早晨搞得天边刚刚变蓝,家家户户都开门打扫卫生,开始一天的生活了,但是今天却格外的活跃,大家都在扯着嗓子喊着。
“黄英,你昨晚上被吓醒了没有?听到吓人的叫声没?”
“那我不知道,睡着了,啥也不清楚!”,大姑明明听到了,为什么要说不知道呢?
看着大姑不太高兴的脸色,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
我猜想这恐怖的声音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一定有一段尘封的往事!到底是什么呢?
待串门的人离开后,我开始缠着大姑,想知道昨晚的声音到底是啥子动物发出的!
大姑见拗不过我,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这个声音牵扯到我们这个家族很深,我今天告诉你,你要保密,不能出去乱说!”
看这严肃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这个声音背后一定有故事。
“勇娃子,我给你说,我们昨晚上听到的这个声音是大头猫儿(老虎)的叫声!”
“你听到没吗,河那边的狗听到这个声音都吓得屁滚尿流,哇哇大哭。”
因为在农村一直有一个说法就是,家里的狗见了老虎或者豹子之类的猛兽,都会被吓得哇哇大哭!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个时候正是闹饥荒,吃不饱饭的时候,你爷爷们三兄弟在大雪封山的时候,进山打·猎,想打点猎物,改变一下家里的伙食。”
“因为没有吃的,家里人饿得浑身发肿(脱水),你二婆婆就是这样活活饿死了!”
“爷爷们是三兄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更是满脸疑惑地看着大姑。
“平时去山里运气好多少还能打点猎物,但是那年大雪封山很久,很多动物都不咋活动,翻了好几座大山,都没有找到活动的痕迹”
“就在他们快要失望的时候,突然看到雪地里一连串的脚印。他们顺着脚印找到了在50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下面,站着一只岩羊”
“很奇怪,那只岩羊看到他们人后,只是在那里不停地哀鸣,却没有跑开!”
“他们都已经饿得头昏眼花,看到猎物是自然不想错过,你三爷爷举着火铳,对着那只岩羊,眼睛一闭,啪的响声后,岩羊倒地!”
“就在他们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林子里的大头猫儿的叫声,一下子就朝着他们三人冲了过来!”
“原来,这只大头猫儿,也盯着这只岩羊很久了,你爷爷说岩羊不跑是因为被大头猫儿的吸住了,就像猫抓老鼠一个道理!”
“他们三个人一下子就慌了,本来就由于饥饿,在雪地里根本就没有力气,跑不动!你二爷爷拿着火铳,由于紧张,没有打中大头猫儿,反而给惹怒了!”
“你爷爷们,三个人一边跑,一边吼!还是被大头猫儿追上了!你爷爷比较幸运,跳到了悬崖边的刺架上,侥幸躲过一劫,而你二爷爷、三爷爷当场被咬死了,脖子都快被咬断了!”
“你爷爷在悬崖边使劲吼,被邻村打·猎的听到,救了下来!”
“你爷爷说我们这边方圆三十里的大山里就这一个大头猫儿,是山神爷养的,由于沾了人血,就变得很有灵性,要快成精了!”
“从此,你爷爷不准我们谈论这件事,听到大头猫儿的叫声也不要说,害怕它听到,遭到报复!”
“所以,从此之后你爷爷再也不使用火铳,后来找了个师傅,专门学习梅山术,改用脚套,养活了我们一家人!”
真是没有想到,在这恐怖声音的背后,竟然有这么一段血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