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有猜测，但听到这位神秘的“长老”亲口证实，还是让所有幸存者感到通体冰寒。一支由虚影组成的军队？还有背后的指挥官？这简直是噩梦的终极形态。
“对抗它们，依靠旧有的火力至上理念，只会陷入被动。”长老继续道，“你们需要理解它们的能量运作方式，找到它们‘有序’结构中的节点和弱点。更需要……发掘你们自身更深层的力量。”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再次掠过星流。
“每一个被筛选至此的个体，都具备某种潜能。或许是对能量的独特感知，或许是精神力的异变，或许是肉体的非凡适应性……发掘它，锤炼它，让它成为你们新的武器。”
“前哨的知识库将对你们有限开放。你们可以在此学习、训练、交流。资源有限，时间更有限。你们能学到多少，能成长多少，取决于你们自己。”
“现在，”
长老的投影微微抬手，大厅四周原本光滑的墙壁上，无声地滑开了数十个入口，后面是幽深不知通向何处的通道。
“选择你们的方向。能量操控、格斗战技、虚空潜行、信息破译、医疗修复……或者，尝试触碰那些被列为禁忌的知识。风险与机遇并存。”
“记住，前哨并非无限安全。训练场也可能致命。知识的获取，同样需要代价。”
说完这些，长老的投影开始缓缓变淡，仿佛即将消散。
“等等！”星流突然开口，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使用能力后的虚弱，却异常清晰，“您刚才的邀请……是什么意思？”
投影凝实了一些，长老那双恒星之眼注视着他：“字面意思，孩子。你的力量很特别，直接干扰‘序化’进程的核心……这种天赋，亿中无一。简单的知识开放对你而言效率太低，你需要更直接、更危险的指引。而我，是此地唯一还能提供这种指引的存在。当然，选择权在你。”
危险？星流捕捉到了这个词。
“有多危险？”罗澜替星流问出了关键问题，她作为舰长的保护本能压过了对这位神秘长老的敬畏。
长老的投影似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也许是光影的错觉）：“最危险的那种。可能迷失，可能疯狂，可能被虚源同化，也可能……触及真实。你做好准备了吗，孩子？”
星流沉默了。他看着周围那些或羡慕、或嫉妒、或警惕的目光，又看了看身旁神色担忧却努力保持冷静的罗澜，以及 loyal 的岩罡。最后，他再次望向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恒星之眼。
他的过去是一片迷雾，他的能力来源不明，前方的道路遍布荆棘与黑暗。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是陷阱？还是唯一的希望？
“……我需要一点时间。”星流最终说道，没有立刻接受，也没有拒绝。
“可以。”长老似乎并不意外，“当你做出决定，可以通过任何知识终端联系我。记住，时间不等人。”
话音落下，能量投影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厅内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随之而来的是窃窃私语和躁动不安。幸存者们互相打量着，最终，开始有人走向那些幽深的通道入口，选择自己感兴趣或者擅长的方向。生存的压力迫使它们必须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变强。
“星流，你怎么想？”罗澜低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确保谈话不被监听。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的能力。”星流的声音很低，带着思索，“他对这种能干扰‘有序虚影’的力量非常感兴趣。但这兴趣是善意的引导，还是恶意的利用，无法判断。”
“而且‘亲传’意味着什么？单独教导？去哪里教导？风险有多大？”岩罡皱着眉头，“俺觉得太冒险了。谁知道那投影到底是个啥？”
“但他说的是事实。”星流缓缓道，“我自己也不清楚这能力的来源和极限。如果没有人指引，盲目探索，同样危险。而且……如果我的能力真的能有效对抗那些变异的虚影，那么快速掌握它，是我们的迫切需求。”
他看向罗澜：“舰长，我们需要信息。关于这个前哨，关于这位‘长老’，关于其他幸存者。盲目行动不行，但过度谨慎也可能错失时机。”
罗澜点头，星流的冷静分析让她也迅速镇定下来：“没错。岩罡，你带一个人，选择‘格斗战技’或者‘装备维护’方向的通道，去看看情况，尽量收集信息，注意安全。星流，你和我，还有小瞳，我们去‘信息破译’或者‘历史档案’相关的区域看看，能否找到关于‘守夜人’和这位长老的更多记录。”
“明白！”岩罡点头，立刻带着一名队员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训练区域的通道，大步走了进去。
罗澜则带着星流和队伍里最擅长信息处理的队员小瞳，选择了一个标记着古老数据库符号的通道。
通道幽深，四壁是冰冷的金属，只有地面散发着柔和的指引微光。走了大约几分钟，前方出现一个开阔的空间，里面摆放着数十台造型奇特的终端设备，有些类似控制台，有些则是悬浮的光球。已经有几个其他种族的幸存者在其中一些终端前操作着，神色专注而紧张。
罗澜三人选择了一台空闲的终端。界面是某种从未见过的语言，但通过意识链接和图形辅助，勉强可以操作。
“搜索关键词：‘守夜人’。”罗澜下令。
终端屏幕亮起，海量的信息条目瀑布般刷下，但超过百分之九十九都带着极高的权限锁或者损坏标记，无法访问。
“权限不足。”小瞳尝试了多次，沮丧地摇头。
“尝试‘长老’、‘引导者’。”星流建议。
结果依旧，几乎所有的相关信息都被封锁。
“搜索‘虚源’、‘有序虚影’。”罗澜换了个思路。
这一次，出现了一些可以访问的基础条目，大多是概念性的介绍和警告，内容与长老所述大致相同，但更加简略，没有更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