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传来男人的嘶吼声,混着粗重的喘息。
“你们……是大琉人,你们都是一群畜生!”
等他被身上的伤口牵扯醒,才发现身边围满了人,他认得她们的长相的穿着,她们是大琉人。
就是这群可恶的大琉人将他的国家覆灭,让多罗人无家可归,或死亡、或沦为奴隶。
她们把自己害得这样惨,怎么可能不痛恨。
若不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他一定会咬住她们的脖子,撕下一块肉来。
由于太过激动,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咳咳咳……嗬嗬……咳咳咳……。”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艰难无比,每一次咳嗽都咳出一口鲜血,可依旧仇恨的看向她们。
围着的太医很是疑惑,这个丧良心的,她们是在救他,怎么还反咬她们一口。
她们也不想救他啊,毕竟他现在又脏又臭,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路过都要皱眉的程度。
勉强笑了笑,好心好意劝说着。
“公子,你伤得这般重还是不要动怒了,万一牵扯到大的伤口,可是会出血而亡的。”
男人愤怒的嘶吼着,嗓子哑得厉害,也难听得很,像一只鸭子。
他眼中闪过疯狂,发疯般的扑上去,想要咬她们。
“滚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靠你们来救我!”
几名太医迅速闪躲开,面前这个血人扑过来她们是不怕的,但是嫌弃他身上太脏。
部落人万一有什么病菌,感染上应该怎么办?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的病患,若不是陛下的命令,面对这么凶的,直接一棍子打死。
有人提议。
“或许将他的手脚捆住比较稳妥一些,伤得这么重,又加上这么多天没有吃饭,他哪里来的力气叫唤。”
这真是一个奇迹,不!应该是一个怪物。
要是换做其他人饿上六七天依旧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怎么还会这样进行叫嚣。
他完全不像是需要救治的模样。
“好主意,将他给绑上,免得他发疯咬人。”
太医指挥侍卫将面前的男人绑住,男人眼神恐惧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一口咬住侍卫的手臂,被侍卫狠狠扇了一巴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脸上全是污泥和血迹,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他苍白色的唇开始渐渐发乌,身体无意识抽搐,口中流出血沫。
侍卫吓了一跳,当即跳了起来。
“我……我没有用力啊!”
随即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
“陛下到!”
侍卫吓得毛骨悚然,坏了!她好像给人扇死了。
墨初白进入屋内,便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由蹙起眉头。
“参见陛下!”
太医们齐刷刷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墨初白入目便是脏兮兮的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上被绳子捆绑。
他的眼睛不是完全闭上的,留出一条缝出,里面没有任何黑色的瞳仁,看起来死得透透的有些吓人。
“人还活着?”
墨初白看着她们眼神中满是疑惑,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还活着的样子。
太医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解释道。
“刚刚还活着,生龙活虎的,现在就不知道了。”
她这么说着,倒像是在糊弄墨初白,但事实确实如此啊!刚刚还生龙活虎,被打了一巴掌,就不行了?扯呢!
墨初白自然是不信她们的,一个快要死的人生龙活虎,怎么看都不可能。
“怎么用绳子绑着,他伤得这么重,还需要用绳子绑住?”
“陛下,刚刚……。”
太医还想解释,但想着解释墨初白也不会信的,于是命令一旁跪着的侍卫。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解开!”
太医忙过去查看,一摸脉搏顿时心凉了半截。
冰冰凉凉的,哪里还有什么脉搏。
结结巴巴:“回……回禀陛下,人已经没气了……。”
不是?你们耍我呢?
墨初白脑子里冒出这样的念头。
“刚才还说生龙活虎,现在又说已经死了,你们是在戏耍朕吗?!”
眼看墨初白发怒,太医、侍卫又跪了下去,欲哭无泪,此刻感觉自己冤枉的很。
指着刚才那个打人的侍卫。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是这个侍卫给打死的。”
侍卫见状不停的磕头,死活不肯承认。
“陛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们让我绑人,我就立马绑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承认了可是要掉脑袋的,要掉一起掉,不能只让她自己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你胡说!”太医大声反驳。
“闭嘴!”
墨初白如同被浇了一身冷水一般,先前的惊喜一扫而过,很是恼火。
自己下了早朝就赶过来,她们就这么耍自己?
怒斥道:“你们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太医一个个唯唯诺诺不敢抬头,这下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陛下开恩啊!就算您给我们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欺骗您啊!”
念在她们无心之过的份上,墨初白打算稍作惩戒。
“每日领上十棍子长长记性!”
太医心中大喜,才十棍子,太阳打西边出来。
“谢陛下恩典!”
“陛下且慢!”不知何时沈昼出现在这里,制止住了墨初白的行为。
其余人如同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前一亮。
“这里晦气,君后来这里做什么?”
墨初白有意挡住男人的尸体,不想脏了沈昼的眼睛。
沈昼笑容温和。
“ 臣侍听太医所言,这人应该是刚死的,那一定还有救的可能,或许臣侍能为陛下做些什么。”
墨初白不忘叮嘱。
“你小心些,太医们刚才说他有攻击行为,别伤了你。”
太医?╭╮? :你个双标怪!刚刚明明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