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瘫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呼哧带喘，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刚才那招“混沌指”帅是帅，可差点把他抽成人干。他勉强支起眼皮，看见云薇正在给璃月处理伤势，心里才稍稍安定。
“水...”林凡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云薇头也不回地扔过来半瓶矿泉水：“自己喝！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林凡讪讪地拧开瓶盖，心里嘀咕这丫头脾气见长。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总算缓过劲来，这才有功夫打量这个临时藏身处。
这是个废弃的机械加工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几台生锈的车床像垂死的巨兽般趴在地上，墙角堆着腐烂的木箱，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月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陛下怎么样了？”林凡凑过去小声问道。
云薇正在用清水清洗璃月额头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话：“魂力透支，需要静养。你以后能不能省着点用你那破功法？每次都要陛下给你擦屁股！”
林凡被怼得没脾气，只好蹲在旁边打下手。他试着调动混沌之气，发现那株莲花虽然萎靡，但莲心又开始凝聚新的露珠，看来这玩意儿能自我恢复。
“让我试试。”林凡把手轻轻放在璃月背上，将一丝微弱的混沌之气渡过去。
这次他学乖了，把气流控制得细若游丝。混沌之气进入璃月体内后，自发地寻找着损伤最严重的地方，像最灵巧的绣娘般修补着魂体的裂痕。
璃月无意识地呻吟一声，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色。
“有效！”林凡惊喜道。
云薇也瞪大了眼睛：“你这混沌之气...好像比疗伤圣药还管用？”
林凡得意地挑眉：“那是，也不看是谁练出来的！”
他话音未落，工厂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三人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嘘——”云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无声息地摸到窗边。
只见两辆黑色越野车停在工厂大门口，车上下来七八个穿着作战服的人。这些人动作干练，装备精良，一看就是专业的。
“不是蚀渊的人。”云薇低声道，“看装备像是特种部队。”
林凡皱眉：“特种部队来这破地方干嘛？”
这时，为首的一个高大男子取下头盔，露出刚毅的面容。他打了个手势，队员立刻分散开来，呈战术队形向工厂推进。
“要转移吗？”云薇看向林凡。
林凡摇头：“陛下现在不能移动。你们在这守着，我去会会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混沌之气在体内缓缓流转。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对付几个凡人应该够了。
就在林凡准备现身时，那个高大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举起右手。所有队员立刻停止前进，举枪警戒。
“里面的朋友，我们不是敌人。”男子朗声道，“苏婉小姐让我们来的。”
林凡愣住了。苏婉？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见里面没有回应，男子继续说道：“苏小姐说，要是见到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带着两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就告诉你们——‘药在路上了’。”
这下林凡信了八分。这确实是苏婉说话的风格。
他示意云薇照顾好璃月，自己走了出去：“站那别动！先说清楚，苏婉左眼角有颗痣，在哪边？”
男子微微一笑：“林先生说笑了，苏小姐眼角没有痣，倒是右边眉梢有颗浅色的美人痣。”
林凡这才彻底放心，收起架势：“早说啊，吓我一跳。”
男子让手下放下武器，独自走上前来：“我叫雷震，是苏氏集团安全部的。苏小姐接到你们的求救信号后，立刻让我们赶来接应。”
林凡这才想起，之前苏婉给的那个破手机里有个紧急求救功能，他昨晚情急之下按了下去，没想到真管用。
“你们来得正好。”林凡把雷震带到里面，“陛下受伤了，需要静养。”
雷震看到璃月的状况，脸色凝重：“我们已经准备了安全屋，就在城郊。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林凡皱眉。
“来的路上我们发现了蚀渊的踪迹。”雷震低声道，“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出动了大量人手。”
林凡心里一沉。难道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就在这时，璃月缓缓睁开眼：“他们在找‘混沌源种’。”
众人齐齐看向她。
璃月在林凡的搀扶下坐起身，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睿智：“昨夜林子施展混沌神通时，气息外泄，想必是被他们察觉了。”
雷震恍然大悟：“难怪蚀渊像疯狗一样到处搜查。”
林凡挠头：“混沌源种是啥？在我体内吗？”
璃月轻轻摇头：“若是源种现世，方圆百里早已天地异变。你得到的应当只是一缕源气，不过这也足够他们疯狂了。”
云薇担忧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璃月看向林凡，目光深邃：“既然躲不过，那便主动出击。”
林凡被她看得心头一跳，莫名想起昨夜那个未尽的告白。
雷震适时插话：“各位，这里不安全，我们先转移吧？”
林凡背起璃月，感受着她轻柔的呼吸拂过耳畔，心中涌起一股豪气。
既然注定要战，那便战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