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国王奥特里奇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已久的愤懑如火山般爆发:“你们教廷真是来帮我‘挡刀’的吗?你们是怕兽人坐大之后,第一个找你们清算千年血债!你们哪次出兵,不是挟大势逼迫各国出钱出粮出力?用我们的血肉去填你们的战功,事成之后功劳是你们的,损失是我们的!如今败了,倒想起要我们尽‘地主之谊’?你们教廷的脸皮,真是厚过这洛谷关的城墙!”这番掷地有声的驳斥,让在场陪同的洛林王国重臣们——二皇子罗兰德、三皇子弗雷德里克、财政大臣夏尔特、内政大臣玛蒂尔达、外交大臣西奥多,以及大公主伊莎贝拉——全都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国王。他们从未见过国王陛下如此硬气,竟敢当面如此斥责教廷的红衣大主教和军团长!这等勇气,恐怕连六大帝国的皇帝也要掂量几分。
短暂的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感涌上所有洛林大臣的心头。回想起在洛林国都时,被这些眼高于顶的教廷人员百般掣肘、颐指气使的憋屈,甚至被气得萌生死志,此刻见到国王陛下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只觉得扬眉吐气,无比舒畅!坐在国王下首的军事统帅吉利戴夫将军,更是忍不住悄悄在桌下对着国王,用力竖起了大拇指!
教廷几人被奥特里奇一番义正词严的驳斥,深知自己理亏,加之眼下有求于人,不得不暂时收起傲慢,换上了一副看似谦卑的嘴脸。科瓦尔斯红衣大主教脸上堆起略显僵硬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诚恳”起来:“尊敬的国王陛下,您教训的是,过往之事……确有许多不足之处。您看,眼下我教廷二十万将士饥寒交迫,若再无粮草接济,恐怕……恐怕就要活活饿死在这关下了。还望陛下慈悲,暂且借调一些粮草给我军渡过难关,日后教廷必当加倍奉还。”
奥特里奇国王脸上露出爱莫能助的无奈神情,深知肉包子打狗,摊手道:“科瓦尔斯大人,不是我不肯借,实在是我洛谷关内粮草也已见底,我军将士如今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科瓦尔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看就要发作。奥特里奇似乎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不过……本王倒是认识一位颇有实力的粮商,或许可以帮大人牵线搭桥,从他那里购买一批粮食应急。”“购买?”科瓦尔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压抑着怒火低吼道,“我们仓皇撤离,丢盔弃甲,哪里还有钱财去买粮?!”他话音刚落,奥特里奇国王的目光便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了科瓦尔斯以及旁边几位红衣大主教、军团长手指上那依旧熠熠生辉、显然价值连城的储物戒指。这意味深长的一瞥,让科瓦尔斯等人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是下意识地,纷纷将戴着戒指的手缩回袖中或背到身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场面一时尴尬到了极点。
面对教廷这些厚颜无耻的人,奥特里奇国王“慷慨”地表示愿意提供一切所需物资——只是价格令人瞠目结舌。粮草、帐篷、药品等所有急需物资,甚至连饮用水,他都明码标价,而且价格均是平常市价的十倍有余!“陛下,这…这简直是趁火打劫!”科瓦尔斯红衣大主教的声音都在发抖。奥特里奇却一脸无奈地摊手:“科瓦尔斯大人,您要体谅我的难处啊。如今兵荒马乱,商路断绝,运输风险巨大,我这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好不容易才筹措到这些物资,成本自然高昂。若大人觉得不妥,大可另寻他法。”
教廷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还有“他法”可寻?最终,只能咬着牙,被迫接受了这赤裸裸的敲诈。然而,这还没完。奥特里奇随即转向军事统帅吉利戴夫,用足以让教廷众人听清的音量“吩咐”道:“吉利戴夫将军,传令下去,即日起洛谷关全面戒严,紧闭所有城门,严禁任何人等随意出入!务必严防死守,绝不可给兽人任何可乘之机!”“是,陛下!”吉利戴夫洪亮应诺,嘴角微微抽动,强忍着笑意。几位红衣大主教一听,顿时慌了神。“陛下!不可!我们的二十万大军还在关外荒野之中!若紧闭城门,他们岂不是……”奥特里奇仿佛才想起这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为难”:“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诸位的大军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