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工作、城市户口，还有房子，哪样不是贾家给的？”
“竟敢提离婚，看我不收拾她！”
“要不是娶了这个丧门星，我怎么会残废？贾家又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贾东旭满口脏话，对秦淮如破口大骂。
贾张氏曾掉进粪坑喝过粪水，不觉得味道刺鼻。
她同样怒火中烧，若非嫁入贾家，秦淮如这个乡下丫头——
怎能有今天？怎能在四合院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贾张氏走进屋子，翻出两人的结婚证。
“妈，把婚书烧了！”贾东旭提议。
“对，烧了婚书，看她拿什么离婚！”
贾张氏冷眼看着婚书，一把扔进火炉。
瞬间青烟升起，火焰吞噬，婚书化为灰烬。
就在这时，秦淮如从外面回来。
她本就担心婚书被毁，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了这一幕。
那张婚书不过是一张纸，烧掉轻而易举。
眼看着婚书已经化为灰烬，秦淮如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
秦淮如气得几乎要吐血。
贾张氏和贾东旭竟然狠毒到这种地步，竟用出这样的手段。
在那个年代，没有结婚证想要离婚，比登天还难。
结婚需要单位开介绍信，离婚也需要单位开证明。
这天，秦淮如去找车间主任赵爱民，希望他能帮忙开离婚证明。
谁知她刚开口，赵主任就劈头盖脸地骂她忘恩负义、不知好歹。
赵主任指着她的鼻子数落：“你现在的工作、房子、户口，哪一样不是贾家给的？”
更别提贾东旭是在轧钢厂受伤的，如果厂里同意离婚，传出去岂不是说轧钢厂无情无义？
贾东旭为厂里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人废了，厂里怎么还能再往他伤口上撒盐？
赵主任当场撂下话：“要是再敢提离婚，立马滚出轧钢厂！”
秦淮如彻底绝望了。
的确，这份工作是顶替贾东旭的，城里的一切都是贾家给的。
赵主任说得没错，她根本没有资格提离婚。
带着满肚子委屈回到家，又看见贾张氏在烧结婚证。
贾东旭瞪着眼冲她吼：“你这个混账！我弄死你！”
那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贾张氏瘫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老贾！你走得早，这扫把星要把我们娘俩逼死！”
秦淮如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子，拳头紧紧攥着，浑身发抖。
心里翻江倒海地后悔——这婚，离错了。
秦淮如提出离婚，让一家人怒不可遏。
但他们心里明白，这个念头根本实现不了。
尤其是在易忠海这个掌权人坚决反对的情况下，秦淮如几乎没有成功的机会。
年轻气盛的秦淮如，又怎能斗得过贾张氏这个老谋深算的人？
易忠海早就和赵主任、街道办张主任打过招呼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淮如去赵主任那里开离婚证明时，遭到严厉训斥的原因。
那时候离婚不仅需要单位开证明，还得经过街道办审核。
张主任已经答应了易忠海，即使秦淮如真的办理了离婚手续，把所有材料交到街道办，
最终也不会被批准。
因为张主任总有理由驳回申请。
比如贾东旭是残疾人，还有三个孩子要抚养，秦淮如怎么能狠心抛弃丈夫和孩子？
不过秦淮如也不是傻子，从赵主任的态度她就猜到了易忠海早已暗中安排好了关系。
街道办这一关肯定过不了，离婚这事只能暂时搁置。
贾家就像一个铁笼，将秦淮如牢牢困住，毫无逃脱的可能。
以前她努力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如今却再也不想继续演下去——太痛苦了。
离婚无望，接下来恐怕还要面对易忠海组织的全院批判会。
比起原着中的处境，现在的秦淮如更加煎熬。
原本有傻柱帮忙，至少能吃上点细粮荤菜，再不济也能吃饱。
再加上贾东旭不在，贾张氏也不敢太过放肆。
可现在贾张氏改嫁易忠海，天天对秦淮如冷脸相待。
知道妻子想离婚后，残废的贾东旭也变本加厉地刁难她。
日复一日的折磨，让秦淮如心中的怨气几乎要爆发。
贾张氏母子都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那个曾经忍气吞声、偷偷流泪的秦淮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冰冷的女人。
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贾张氏暗自思量：这次虽然挡住了离婚，但以后还能控制住这个媳妇吗？
除了三个孩子，这个家恐怕再也留不住她了。
贾东旭也感到不安。
“要是真过不下去，就直说！”秦淮如冷冷地说完，转身走进了厨房。
贾张氏狠狠瞪着她的背影，贾东旭则满脸愤怒。
饿了一天的棒梗三兄妹不停地喊饿——贾张氏去医院接人，秦淮如去了轧钢厂，没人管他们。
……
对门的傻柱听得一清二楚贾家的争吵。
他内心渴望秦淮如能离婚改嫁给他。
但他也清楚，在那个年代，女人主动提出离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易忠海还像以前那样极力撮合他们，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但现在易忠海处处维护贾张氏这个刻薄的老太太，秦淮如彻底无计可施。
经过反复思量，傻柱觉得唯有求助聋老太太才能打破僵局。
他立刻起身前往后院，去聋老太太的住所。
一大妈正在给聋老太太按摩肩膀。
看到傻柱到来，聋老太太非常高兴。
“柱子，来尝尝新蒸的白面馒头，还热着呢！”
“奶奶，我有急事找您！”
傻柱扑通一声跪下。
“傻孩子，跟奶奶还这么客气？有话直说。”
聋老太太让一大妈扶起他。
“求您帮秦姐离开这段婚姻！”
这话一出，聋老太太和一大妈都愣住了。
显然他们还不知道秦淮如提出离婚的事。
目前只有贾家内部知道，贾张氏特意叮嘱贾东旭和易忠海不要外传。
“什么？淮如要离婚？”聋老太太怀疑自己听错了。
“贾东旭上次被灌金汁送进医院，虽然保住了性命……”
“却养成了喝粪水的恶习，不喝秦姐熬的排骨汤，整天抱着粪桶喝。”
“您说这样的丈夫，秦姐怎么过日子？”
“秦姐虽然是农村来的，以前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怎么能跟这种废物过一辈子？”
傻柱坚定地解释原因。
一大妈听得目瞪口呆。
贾东旭确实被灌过金汁，可那粪水如此肮脏，他竟然毫无察觉？
现在竟沉迷其中，动不动就豪饮整桶。
一想到那个画面，一大妈就忍不住恶心。
“这……”聋老太太也惊讶地看着她。
“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如果真是这样，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秦淮如这些年一边上班，一边带三个孩子，还要伺候恶婆婆和废人丈夫，真的很不容易。”
“要是贾东旭还在喝粪水，那就更没法说了。”
聋老太太也觉得秦淮如很可怜。
虽然她以前并不喜欢秦淮如，如果不是因为傻柱对她有好感，她根本不会正眼瞧她。
“柱子，秦淮如想离婚，最难的是易忠海这一关。”
“贾张氏肯定会挑唆易忠海捣乱。”
“离婚需要单位开证明，还得街道办批准，这两个地方易忠海都有关系。”
“别说贾张氏和贾东旭会拼命阻拦，光是街坊邻居的闲话就能把秦淮如淹死。”
“光是易忠海这一关，她就过不去。”
“老太太就算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
一大妈在一旁认真地分析。
“柱子，我知道你喜欢秦淮如，但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处理好了还好，处理不好自己也会陷入麻烦。”
“贾家是个泥潭，秦淮如已经陷在里面了。”
“你要是硬要插手，也会被拖进去。”
“听奶奶一句劝，离秦淮如远点，还是赶紧找个黄花闺女成家吧。”
聋老太太认真地劝着傻柱。
可傻柱始终放不下秦淮如，她也确实陷入困境，难以脱身。
即便如此，秦淮如还是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她，傻柱岂不是太无情了？
“知道了，奶奶！”
傻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聋老太太家。
夜色寒冷，傻柱冻得直发抖。
不久后，易忠海让刘光天挨家挨户叫人开大会。
傻柱心里一沉：这时候开会，难道是要批斗秦淮如吗？
……
李为民劝于莉不要去参加，说夜里寒气重容易感冒。
可于莉不听，她对秦淮如的事情特别关心。
院子里其他人还不知道秦淮如要离婚的事，但李为民早就知道了。
他耳朵灵，贾家的每件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于莉自然也就知道了。
她觉得秦淮如很可怜，想让李为民帮忙。
但李为民直接拒绝了，说：“各人有各人的命，秦淮如只能靠自己。”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这女人活该！
就算离了婚，她还是会**别人、吸人血汗。
李为民拿了一件军大衣给于莉披上。
……
中院，大会照常举行。
每家都派了代表来。
聋老太太本来可以不去，由一大妈代替她家。
但她听说这次大会是冲着秦淮如来的，特意过来看看易忠海想干什么。
八仙桌摆在正中间。
易忠海和刘海忠坐在两边。
刘海忠一边嗑瓜子，地上全是瓜子壳。
易忠海端着搪瓷缸，掀开盖子，腾起一股热气。
秦淮如孤零零地站在桌前，眼神空洞。
李为民用军大衣把于莉裹得严实，紧紧搂在怀里。
生怕她着凉。
于莉已经怀孕八个月，肚子很大，胃口很好。
此时最怕着凉，
如果感冒了，吃药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不吃药，病又难以痊愈。
李为民不想责备于莉，毕竟她一直为秦淮如的事情操心。
于莉坚持要去打听，李为民只好顺着她。
易忠海清了清嗓子，模仿刘海忠的官腔说道：
“今天召开全院大会，是为了商议贾家秦淮如提出离婚的事情。”
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秦淮如竟然要离婚？
这个年代，只有男人能提离婚。
女人如果敢提，一定会被街坊们唾骂。
贾家的名声早已败坏，连累整个院子都没评上先进。
之前刘海忠和闫埠贵一直想赶走贾家，都被易忠海和聋老太太拦下了。
大家早就看出秦淮如和傻柱眉来眼去，私下里没少议论他们俩。
只是没有证据，也只是说说而已。
大家都以为秦淮如只是图谋傻柱的接济，好养活贾家的一干人等。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真敢跟贾东旭提离婚。
这简直像晴天霹雳一样让人震惊。
“肯定是和傻柱有染了！离婚后好改嫁！”
“可不是嘛，她一个乡下女人，离开贾家还能去哪儿？”
“贾东旭还没咽气呢，就想着改嫁，太不要脸了！”
“工作、房子、户口都是贾家给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平时装得那么贤惠，原来是假的！”
“分明是嫌丈夫残疾，还受过灌金汁的羞辱，急着撇清关系！”
“这个女人真狠心，连老公孩子都不要了！”
院子里的人纷纷议论着秦淮如。
说她不知廉耻，和傻柱不清不楚也就算了。
现在居然想跟贾东旭离婚，转头嫁给傻柱。
有人抓起花生壳朝她扔去。
还有人跑回家拿烂菜叶往她身上扔。
很快秦淮如就被砸得狼狈不堪。
“别打了！”傻柱冲出来护住秦淮如。
这一护反而坐实了大家的猜测。
众人哄笑起来，都说他们俩肯定有一腿。
傻柱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秦淮如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