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四合院的梧桐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碎金。
顾言牵着白露的手站在朱漆门前时，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林婉系着蓝布围裙迎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
“可算来了！再晚一步，菜就要凉透了。”
白露立刻松开顾言的手，快步上前挽住林婉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
“师娘，我们路上买了您爱吃的明前龙井，刚出锅的桂花糕也带了两盒，还是您上次说的那家老字号。”
她自然得仿佛天天来这儿，指尖亲昵地帮林婉擦掉围裙上的面屑。
毕竟住院那阵，林婉大老远的来看她，关心她，心疼的不得了，那股子贴心劲儿比亲妈还细，早就让她把这儿当成了自家。
林婉拉着白露往院子里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热络，把顾言晾在后面拎着礼品，他却笑得眉眼柔和。
这正是他想要的，让白露彻底融进这个家。
福利院的日子是寄人篱下的漂泊，星耀的日子是勾心斗角的战场。
只有这儿，飘着饭菜香的院子、师娘嗔怪的语气、师父藏在茶杯后的笑，才是真正能卸下防备的“家”。
有师门这棵大树靠着，往后其他人再想让白露受委屈，也得掂量掂量秦山和林婉的分量。
堂屋的八仙桌上早已摆满了菜，这些菜正是白露住院时念叨的味道，全是她提过爱吃的菜。
秦山已经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紫砂壶，茶盖轻磕碗沿，见顾言进来，抬了抬下巴：
“坐，刚泡的碧螺春，头道水刚倒，凉了就没味儿了。”
“师父。”
顾言刚坐下，白露就麻利地拿起青花瓷小碗，给秦山和林婉各盛了半碗汤：
“师娘，您这手艺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好，顾言天天在家念叨您做的松鼠鳜鱼，说外面的都没您做的鲜。”
林婉笑得眼角起了细纹，用公筷往白露碗里夹了块最嫩的鱼腹：
“喜欢就多吃点，以后常来，师娘给你做红烧排骨、粉蒸肉，你想吃啥咱就做啥。”
她瞥了眼顾言，语气带着嗔怪：
“某些人天天说忙，来了也不知道搭把手，还是露露贴心。”
顾言正想辩解，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沈明”两个字。
他起身走到阳台，秋日的风带着桂花香吹过来，远处传来鸽子的咕咕声。
“怎么了？”
沈明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利落：
“顾总，两件事。一是周星星把《借梦》录好了，已经发您邮箱了。二是企鹅视频那边递了个综艺邀约，S级制作，砸了八位数宣传费，问咱们要不要派人参加。”
“综艺？什么类型？”
顾言指尖敲着阳台栏杆，阳光在他手背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叫《未来唱将》，主打发掘新生代音乐人，分了三个赛道：盛世美颜侧重颜值与舞台表现力，盛世独秀侧重原创与个性，盛世魔音侧重唱功与音色。素人选手通过盲选、赛道考核、总决赛层层比拼，导师带队指导，最后选总冠军直接签顶级唱片公司出道。”
沈明顿了顿，补充道：
“宣传得特别凶，地铁、商圈全是海报，还说要搞‘科技+音乐’的新概念。”
顾言挑眉，这不就是前世某讯的《明日之子》吗？
他忽然想起化成雨现在已经凉得彻底，从“星耀太子爷”变成了“劣迹艺人”，那导师阵容怕是变了，追问：
“导师定了谁？”
“盛世美颜是杨蜜，刚凭古装剧爆火，流量特别顶；盛世独秀是薛谦谦，原创能力强，综艺感也足；盛世魔音是吴清风，湾湾那边的，唱功没话说。”
沈明报完名单，又补了句：
“本来听说盛世魔音想找化成雨撑场面，结果他出事后，企鹅连夜换了吴清风，还加了钱请的。”
果然，除了化成雨被踢出局，核心阵容都没换。
顾言脑子里瞬间闪过周星星，这综艺简直是量身定做。
“让周星星去，参加盛世魔音赛道。”
他语气笃定：
“他参赛的所有歌我来写，从盲选到总决赛，保证首首都是爆款，风格涵盖抒情、摇滚、国风，正好展现他的唱功跨度。”
“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明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
“正好借这节目让他正式出道，后续影视oSt、演唱会资源都好接。”
“对了，帮我留意个选手。”
顾言忽然想起前世那个唱着《消愁》横空出世的毛巨星，前世他就是靠这首原创在同类综艺里一战成名。
“姓毛，是个男护士，节目里应该就他一个姓毛的。你让现场的人多盯着点，考核下人品，要是踏实靠谱，想办法签进公司，他的原创很有灵气。”
沈明愣了一下，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男护士？行，我记下来了，我会派人到现场重点盯，一旦出现立刻给您汇报。”
挂了电话回到堂屋，白露正跟秦山聊戏曲，手里拿着个剥好的橘子，掰了一瓣递过去：
“师父，您上次说的《牡丹亭》选段，我找了音频听，那唱腔也太婉转了。”
秦山接过橘子，点了点头：
“昆曲讲究‘水磨调’，得细品。”
见顾言进来，白露眼睛亮了：
“谁的电话呀？是不是有新歌要写？还是又有综艺邀约了？”
顾言刚坐下，秦山就先开了口，指尖摩挲着紫砂壶：
“企鹅视频那档《未来唱将》，你要派人参加？”
“师父您知道？”
顾言惊讶地挑眉，这节目还没正式官宣，师父消息倒是灵通。
秦山呷了口茶，语气平淡却带着了然：
“策划这节目的老板，以前跟我合作过，三年前就提过想做不一样的音乐综艺，说要打破‘选秀只看颜值’的偏见。现在总算落地了。”
他放下茶杯，神色严肃了些：
“听说他野心不小，为了博眼球加了高科技，弄了个虚拟人选手当噱头。”
“虚拟人选手？”
白露放下筷子，眼里满是好奇，手里的勺子都忘了动：
“是电脑合成的吗？二次元那种？能唱歌跳舞吗？”
“对，就是二次元虚拟形象，据说背后有AI团队操控，能自己作曲，还能和观众实时互动。”
秦山手指敲了敲桌面：
“这节目水不浅，为了收视率什么都敢试，你让周星星去，得提醒他稳住心态，别被外界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