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拿着罗处长给的调令，回到了心心念念的红星轧钢厂。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自己拎着帆布包，坐着公交车就回来了。
一进厂门，那熟悉的混合着机油、钢铁和煤烟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就像老饕闻见了肉香——这才是家的味道！
他没急着去车间，先溜达着去了食堂。这个点还没开饭，食堂里正忙着准备工作。何雨柱轻车熟路地摸到后厨门口，果然看见一个系着白围裙、身形高瘦的身影，正麻利地指挥着徒弟切菜熬高汤。
“南易！”何雨柱喊了一嗓子。
南易一回头，看见是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手里的炒勺都差点扔了，“哎呦喂！柱子？！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失踪人口回归啊！”
他扔下炒勺就冲过来，对着何雨柱肩膀就是一拳，“跑哪儿野去了？一个多月没信儿！哥哥我还以为你让特务抓去炖粉条了呢！”
何雨柱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少胡说八道！执行特殊任务去了，保密条例懂不懂？”他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
南易瞬间心领神会，立刻收敛了玩笑，但眼中的关切和好奇一点没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晚上别走，咱哥俩必须整两杯，好好唠唠！”
“必须的！整点硬的！不过，晚点到我家，方便！”何雨柱笑道，“你先忙，我去厂办报个到，回头再聊。”
“快去吧！李头儿前两天还念叨你呢！”南易挥挥手，又补充一句，“晚上食堂有小灶，我给你打份红烧肉！”
离开食堂，何雨柱去了厂办。手续办得出奇顺利，厂办的人看到他，态度那叫一个热情周到。
“何师傅，您可算回来了！李厂长……哦不，李书记兼厂长早就吩咐过了，您一回来就立刻通知他！”办事员笑着说。
李怀德？书记厂长一肩挑了？郑朝阳呢？何雨柱心里嘀咕着，点了点头。
刚走出厂办，就见李怀德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已经从走廊那边快步迎了过来，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远远就伸出了手：
“柱子！哈哈！我的好兄弟！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哥哥我了！”
两人双手紧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雨柱笑着大声说 “李厂长，您太客气了！我这就是完成组织任务回来了，还是回我的钳工岗位！”
李怀德也哈哈大笑，搂着何雨柱的肩膀，声音洪亮，是说给周围人听的，“欢迎回家！咱们厂的技术顶梁柱回来了！以后技术革新这块，还得靠你挑大梁！”
同时，他嘴上说着官话，眼神却飞快地递了一个只有何雨柱才懂的眼色——充满了“兄弟你可算回来了，哥们我压力山大”的意味。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何雨柱便告辞，先回车间看看。
李怀德也没多留，他知道何雨柱刚回来，需要先熟悉情况，反正下班晚点去何雨柱家吃饭。
来到熟悉的车间，工友们见到他回来，都是又惊又喜，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候。 “柱子！你可回来了！”
“何师傅，这次出去学习啥新技术了？”
“赶紧看看我这机床，老是响，你给听听！”
何雨柱笑着跟大伙儿打招呼，随手就帮几个工友看了看设备的小毛病，那种游刃有余、回到主场的感觉让他浑身舒坦。
下班铃一响，何雨柱婉拒了工友们喝酒的邀请，骑上自行车就急匆匆往师父李鹤年家赶。一个多月没见妹妹何雨水了，心里惦记得很。
敲开门，师娘看到是他，惊喜地叫道：“柱子？！哎呦！快进来快进来！雨水！快看谁来了！”
何雨水和虎子正趴在桌上写作业，闻声抬头，看见何雨柱，眼睛瞬间就亮了，像只小燕子一样扑了过来：“哥！你回来啦！”
何雨柱一把抱起妹妹，掂了掂：“嗯，重了点！看来师娘没亏待你小肚子！”逗得何雨水咯咯直笑。
虎子也扑了过来，“柱子叔好！”
李鹤年师父也从里屋出来，看着何雨柱，眼中满是欣慰和询问。何雨柱放下妹妹，恭敬地叫了声，“师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李鹤年话不多，但眼神里的关切实实在在，“事情都办妥了？”
“嗯，都办妥了，组织上很满意。”何雨柱含糊地应了一句，递上手里拎着的点心盒子，“路上买的，给您和师娘还有虎子尝尝。”
师娘嗔怪道：“回来就回来，花这钱干啥！快坐下歇歇，正好，晚上就在这儿吃，我多炒俩菜！”
饭桌上，何雨水和虎子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事，师娘不停地给何雨柱夹菜，问他这一个月在外面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师父李鹤年虽然话不多，但也仔细听着，偶尔问一句厂里的情况。
何雨柱捡着能说的，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见闻，把那些惊心动魄的任务全都埋在了肚子里。
这种家常的、温馨的氛围，让他感觉自己真正从那些高度紧张的任务中剥离出来，踏踏实实地落了地。
吃完饭，又陪着师父喝了会儿茶，聊了聊厂里设备的情况和技术上的事，何雨柱才起身告辞。
骑车回到自己的四合院，李怀德和南易已经在了。
桌上摆着五碗十二碟，还有两瓶汾酒。
不得不说，这南易厨艺又有精进啊！这手脚，够快的。
“哟，咱的大功臣回来了？”南易笑着打趣。
“柱子，快坐！赶紧说说，这次又折腾啥了？搞得神神秘秘的！”李怀德迫不及待地问。
在自己家里，何雨柱放松下来，大致把经历说了说，省略了具体细节和涉及的核心机密，只说了去帮忙解决了些药品运输和特殊伙食的问题，最后还被拉去听了会儿“奇怪的声音”。
即便如此，也听得李怀德和南易啧啧称奇。
“好家伙！都动用专机了？这排面！”
“让你去搞吃的？这不是撞你枪口上了吗？”
“奇怪的声音？啥声音？难道是……敌特搞鬼？”李怀德警惕地问。
何雨柱摇摇头：“那就不清楚了，我就提供了点想法，后面有专业的人接手。”
他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厂里怎么样？我看李哥你这书记厂长一肩挑，威风得很啊！”
李怀德嘿嘿一笑，带着点得意，“郑朝阳那老小子，自己作死，被撸了！现在厂里总算清静了！不过……”
他笑容一收，开始倒苦水，“压力也大啊！上面催生产催得紧，可咱们厂那些毛熊设备，真是不顶用！柱子，你回来得正好，可得帮哥哥我！”
南易也插嘴，“没错！食堂采购也紧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柱子你点子多，看看有啥办法没？”
三人在中院正房里，毫无顾忌地聊着厂里的困难、各自的烦恼，也商量着一些能改善现状的小办法。
这种能完全信任、畅所欲言的感觉，让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更深了。
不知不觉中，菜吃完了，酒喝光了，三人都有些醉意了。
现在整个四合院都是何雨柱的，空房多的是，李怀德和南易直接就住这了。
……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精神抖擞地来到车间，正式重新投入工作。
李怀德已经打了招呼，何雨柱不仅是高级钳工，还兼任了厂技术革新小组的副组长（组长是李怀德挂名），有了更大的权限。
他立刻开始着手调研厂里设备的老大难问题，准备大干一场。
有李怀德的全力支持，有南易的后勤保障，何雨柱感觉浑身是劲。
然而，就在他琢磨着先对哪台设备下手时，车间主任急匆匆找到他，脸上带着焦急：
“何工！快去看看三号车间那台进口的精密磨床！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趴窝了！咱们谁也不敢动，这要是修不好，耽误的生产可就海了去了！”
何雨柱一听，拎起工具箱就跟着往三车间跑。
新的挑战，这就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个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