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农场医务室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掩盖了贾东旭身上残留的皮肉焦糊与毒素混合的诡异恶臭。
简陋的单人病房里，光线惨白。
贾东旭躺在铁架床上，身上盖着薄被，露在外面的脸、脖子和手臂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水泡和焦黑的溃烂创口。
贾东旭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而急促，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何雨柱坐在病床旁的木凳上，目光如冰冷的探针。
刚才那场自毁虽然被他阻止，却在贾东旭体内留下了可怕的创伤。
这创伤，现在成了撬开他嘴巴的支点。
“苟日的贾东旭，你醒了？”何雨柱的声音平静无波，“这滋味如何？被自己人埋下的毒药反噬的滋味，很是酸爽吧？”
贾东旭的身体像打摆子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绝望。他想开口，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苟日的，你就省点力气吧，贾少尉。”何雨柱看着半死不活的贾东旭，轻描淡写地说道。
“少尉”这两个字，如同两把尖刀，狠狠扎进贾东旭心脏！
他猛地睁大眼睛，浑浊的瞳孔里爆发出极致惊骇！
贾东旭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能、最恐怖的话语！
他死死地盯着何雨柱，喉咙里“嗬嗬”的声响陡然变得急促而尖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保密局四九城站，少尉机要报务员。”何雨柱一字一顿，“你母亲贾张氏，真名张晓华，中校行动队长。”
“不……不……你怎么……””贾东旭用尽全身力气，从剧痛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眼神彻底被恐惧和混乱吞噬。
何雨柱语带讽刺，“你们娘俩，隐藏得可真是辛苦。”
“不..……这不可能……”贾东旭用尽力气挤出几个音节，眼神彻底被恐惧吞噬。
身份暴露得如此精准，如此彻底，这比死亡，更让他感到灵魂在剧烈地颤栗。
“你娘已经被我亲手枪毙了，而你……”何雨柱冷笑。
“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们给你体内埋毒时，可曾想过给你留活路？”
贾东旭眼神剧烈闪烁，怨毒、恐惧、痛苦交织在一起。
何雨柱的话，像毒蛇一样撕咬着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忠诚。
“现在，告诉我。”何雨柱声音陡然拔高，“苟日的！你的直属上线是谁？”
贾东旭身体猛地僵住！
听到何雨柱嘴里说出“上线”这个词，他眼中爆发出比刚才更强烈十倍的恐惧！那是一种对某个存在的极致畏惧！
“是我娘，我娘……只有我娘……他嘶哑低吼，“其他……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苟日的！死到临头了，还给劳资嘴硬！贾东旭——”
“陈小兰……易忠海老婆……不……不是……”他艰难地、语无伦次地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她……她是站长……但……但她……只听‘他’的……‘他’才是……真正的……”
就在这时！
正在这时。
哔——哔哔哔——！！！
病床旁的监测仪器突然爆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心电波形瞬间拉成直线！血压数值乱跳，发出刺目红光！
“怎么回事？！”门口的管教惊叫出声！
何雨柱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不是自毁！仪器被干扰了！苟日的！有东西在试图切断联系或者要灭口！
【叮！屏蔽干扰！稳定目标生命体征！】
嗡！无形能量场笼罩病床，爆鸣声戛然而止。贾东旭如同溺水被救起，大口喘着粗气。
【天下无敌系统】防护发挥作用了！
何雨柱脸变得铁青！
干扰来自外部！是针对贾东旭的灭口尝试！那个“他”的触手，比他想象的更长！
“继续！”何雨柱声音如寒冰，“你娘的上线是谁？”
“不..……不能说……”贾东旭眼神涣散，“说了……会死……”
“不说，你现在就会死。我保证，”何雨柱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幽蓝光芒，“你会死得痛苦百倍。”
何雨柱手指的那点幽光如同地狱之眼。贾东旭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娘……只听影先生的……”
何雨柱的往下一沉，，“苟日的，贾张氏的上线不要是易忠海的老婆陈小兰吗？她是保密局四九城站的站长啊！怎么……”
贾东旭声音带着哭腔，继续交代，“他……他不是人……”
“不是人？”何雨柱眼神一厉。
“是机器……但又不像……”贾东旭精神明显失常，“他能钻进电线……能在梦里说话……命令直接出现在脑子里……”
电子生命体？高维意识投影？何雨柱心中警铃大作。
突然，贾东旭声音顿住！涣散的眼神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惊骇！
他死死盯住何雨柱身后的病房木门！
“他……他……”贾东旭用尽最后力气抬起溃烂的手，指向门口，“就在.……门……外……”
话音未落，他的手无力垂落，眼睛瞪得滚圆，胸膛彻底停了起伏。
【警告！目标死亡！死因：急性心源性休克（疑似强烈精神冲击诱发）】
何雨柱猛地转身！
苟日的，现在系统的能力下降的厉害，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感知力瞬间提升到了极致！扫过门板、墙壁、走廊……
门外，只有那个一脸茫然的年轻管教。
但就在何雨柱收回目光的刹那，他注意到贾东旭垂落的手指尖……
在那溃烂的指尖缝隙里，用尽最后力气留下了两道几乎平行的竖线划痕。
那形状，像极了……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