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巴坤没有躲闪,而是正面迎上,左手格开他的拳头,右膝猛地顶在他的腹部。
张强闷哼一声,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巴坤顺势抓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拧,“咔嚓”一声,张强的关节传来轻微的响声。
“服了吗?”巴坤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张强疼得额头冒汗,只能咬牙点头:“服了。”
接连的胜利让巴坤成了基地里的“红人”,但也引来了更多人的嫉妒。
第三天的飞行训练课上,负责教学的王教官突然点名:“巴坤,出列。”
巴坤走到直升机前,看着这架从未接触过的新型作战机,眉头微微皱起。
王教官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语气带着几分刻意刁难:“听说你什么都能拿第一?正好,这架直-9刚运来,没人学过操作手册,你上去试试,要是能把它开起来绕场一周,今天的考核就算你过。”
周围的战友都倒吸一口凉气,军用直升机的操作比民用机复杂十倍,没有经过系统培训就敢上手,跟送死没区别。
李猛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我看他这次怎么装,搞不好要机毁人亡。”
巴坤没有说话,绕着直升机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机身的结构。
他想起之前开过的作战机,想着直升机的基本原理,后来他又在图书馆看过不少航空类的书籍,虽然没有实操过新型作战机,但理论知识早已烂熟于心。
他拉开驾驶舱的门坐进去,扑面而来的是复杂的仪表盘,密密麻麻的按钮看得人眼花缭乱。
王教官抱着胳膊站在地面上,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他就不信这个毛头小子能创造奇迹。
巴坤深吸一口气,戴上头盔,手指轻轻放在操纵杆上。
他先接通电源,检查发动机的转速,然后按照记忆中的步骤调整油门,拉动周期变距杆。
直升机的螺旋桨缓缓转动起来,越来越快,卷起的气流将地面的石子吹得四处飞溅。
“他真的启动了?”李猛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巴坤的眼神专注而冷静,他紧紧盯着仪表盘,感受着机身的震动,一点点调整操纵杆的角度。
直升机缓缓离开地面,平稳地升到五米高度,然后朝着跑道的方向飞去。
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却异常精准,转弯、升降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每一个技巧都近乎完美。
绕场一周后,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螺旋桨的转速渐渐放缓。
巴坤摘下头盔,额头上满是汗水,却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他推开门跳下来,正好对上王教官震惊的目光。
“王教官,考核算我过吗?”巴坤问道。
王教官好半天才回过神,用力点头:“过!当然过!你小子是块好料,以前怎么没发现?”
巴坤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训练场。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脚步坚定,背影挺拔。
他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对抗所有的黑暗,强到能在南溪需要的时候,立刻出现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夜色渐浓,基地的灯光亮了起来,巴坤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训练场上,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加清晰,提前毕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沈耀的伤口还未完全长好,抬手时后背仍会传来轻微的牵扯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往西山别墅跑的频率。
从缅甸回来后,他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季家,有时是陪南溪去墓园看望她的父母,有时是帮季凌寒处理工作,更多的时候,只是安安静静地陪在南溪身边,看她画画,听她翻书,陪她聊天。
他清楚南溪答应订婚并非全因心意,季凌寒的劝说、长辈的期盼,还有她妈妈临终前的托付,都是压在她心头的砝码。
可沈耀不着急,他等了南溪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阵子,他要的从来不是一纸婚约,而是她真正敞开心扉的接纳。
“菀菀,水色湾的樱花开得正好,要不要去住一阵子?”这天傍晚,沈耀在季家书房找到南溪时,她正对着一幅未完成的画发呆,画上是她父母生前最喜欢的紫藤花架。
沈耀放轻脚步走过去,将一杯温牛奶放在她手边,“那边环境安静,比市区更适合散心,我已经让人把房间收拾好了。”
没等南溪开口,季凌寒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我觉得阿耀说得对,你在市区总想起以前的事,换个环境也好,别总闷在家里。”
他将外套披在南溪肩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水色湾是阿耀的私人住处,安保措施做得比家里还好,而且都是自己人,你住着也安心。”
南溪咬着唇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家里的长辈几乎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沈耀的好,爷爷奶奶说沈耀每次去老宅,都会陪着他们下棋聊天,连奶奶爱吃的都记得买了带过去;
姑姑姑父说沈耀为了帮南航追查真相,、好几次都身陷险境。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沈耀是值得托付的人。
“去吧,菀菀。”季凌寒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爸妈要是在,也会希望你过得开心。阿耀的人品我信得过,你们先住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总归是要过一辈子的。”
拗不过家人的期盼,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南溪最终点了点头。
当沈耀的车驶进水色湾别墅区时,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林荫道,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上一次来这里,感觉还是昨天的事,这一次来,确实物是人非,心情都不一样了。
走进客厅,米色的沙发、墙上的风景油画,甚至茶几上摆放的青瓷茶具,都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南溪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