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南溪拉了拉他的袖子,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人家沈耀都没说这些。”
“他那是怕你有压力。”季凌寒的语气沉了几分,却带着真切的关心,“不是哥哥逼迫你,你现在还小,不懂人心复杂。哥哥也是男人,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靠得住。沈耀这孩子长得帅,人品、能力、担当,哪一样都没得说,能过得了我这关,肯定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的。”
他看着南溪,眼神格外认真:“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无底线纵容你,哪怕你捅了天大的篓子,哥哥都能给你扛着。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能让你赌错。等你和沈耀这次回来,就先订婚,找个时间就领证结婚,怎么样?”
“我还在上学呢……”南溪撅了撅嘴,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抗拒。
“硕士结婚很正常,再说了,沈耀又不会催你生孩子,他只会把你宠成小公主。”季凌寒笑着打趣她,看着妹妹终于不再愁眉苦脸,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南溪没再说话,靠在舷窗边,看着窗外的云层翻滚。
她拿出手机,点开沈耀的微信,看着自己昨晚发的那句,下面依旧没有回复,她知道,他肯定还在昏迷中,或者刚醒过来没力气看手机。
一路辗转,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抵达缅甸的华人医院。
季凌寒牵着南溪快步走向特护病房,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护士正在给沈耀换药。
沈耀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像纸,后背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能看到渗出来的血迹。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南溪站在门口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地用力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想我妹妹想的出现幻觉啦?”季凌寒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耀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眼里满是惊喜:“菀菀,你怎么来了?”
“别乱动!”南溪赶紧上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医生说你刚醒,伤口还没愈合,不能动。”她的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心里一紧,“是不是很疼?”
“不疼,看到你就不疼了。”沈耀笑了笑,眼底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他伸手想摸南溪的头发,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心点。”南溪赶紧按住他的手,让他好好躺着,“我听嫂子说你受伤了,就跟哥哥一起过来了。”
沈耀的心里既开心又担忧,他看向季凌寒:“你们这样贸然过来,不怕被人盯上吗?”
“放心吧,我带了足够的人手,沿途都做好了防护。”季凌寒靠在门框上,语气轻松,“明天我就先回国,菀菀留下来陪着你。这所医院是你的地盘,总不会不安全吧?”
“那倒不会,这里都是我的人。”沈耀的目光落在南溪身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菀菀要是愿意留下来,我们明天就出院,去我在这边的住所,那里比医院舒服,也更安全。”
南溪没有反驳,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我不走,我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
沈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握住南溪的手,力道轻轻的,生怕弄疼她。
病房里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也藏着即将萌芽的温情。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季凌寒就带着随行人员登上了直升机。
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吹得别墅前的棕榈叶沙沙作响,他隔着舷窗朝站在门口的南溪和沈耀挥手,眼神里带着“你懂的”的示意,那模样,活像个催婚的大家长。
沈耀靠在南溪的身上,笑着朝他点头,直到直升机变成天际的一个小点,才收回目光。
转移到沈耀的缅甸别墅时,南溪才算真正体会到“戒备森严”的含义。
别墅建在半山腰,四周是通电的铁丝网,门口站着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连院子里修剪草坪的园丁,腰间都别着隐蔽的通讯器。
沈耀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低声解释:“都是跟着我多年的老人,安全绝对没问题。”
别墅里早已备好了专业的医疗团队,客厅的一角被改造成临时诊疗区,心电监护仪、消毒设备一应俱全。
主治医生是从瑞士请回来的外科专家,仔细检查过沈耀的伤口后,反复叮嘱:“伤口还在恢复期,绝对不能剧烈活动,最好连起身都有人搀扶。”
南溪听得格外认真,掏出手机一条一条记下来,活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转眼到了晚上,南溪洗完澡,裹着一身米白色的真丝睡裙来到沈耀的房间。
房间是东南亚风格的设计,深色的木质家具搭配浅色的纱帘,床头的壁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刚好落在沈耀的脸上。
他正躺在床上,身体微微前倾,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后背的动作牵扯到伤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别动!”南溪快步上前,一把将杯子拿在手里,倒了半杯温水递给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怎么不叫我?医生说你连抬手都要小心,这点小事还要自己来。”
沈耀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他看着南溪泛红的耳根,眼底满是宠溺:“听着你在浴室里哼歌,知道你在忙。不过是个杯子,我稍微动一下就够得着,哪有那么娇贵。”
“可别逞强。”南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后背的纱布,动作轻得像拂过羽毛,“万一伤口裂开了,我哥哥回来肯定要骂我,说我没照顾好你。”
她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季凌寒走前特意拉着她叮嘱了半天,那架势,仿佛她要是不和沈耀好好相处,就要亲自飞回来“算账”。
沈耀放下水杯,伸手握住南溪的手腕,她的皮肤细腻微凉,握在手里格外舒服。“不会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说真的,要不是担心余党找你麻烦,我真想自私地把你一直留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打扰。”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在南溪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