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晨光刚漫过训练馆的玻璃顶，湖人球员的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呀”声就已经密集响起。队内训练赛打到第二节，替补组靠着科比刚才给奥尼尔喂的那记击地传球反超2分，场边教练组的记事本上，“科比-奥尼尔配合成功率100%”的字样格外显眼。
范埃克塞尔把球砸在地板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科比跑回防守端的背影，喉结动了动——这已经是科比连续第三场训练赛获得超过20分钟的出场时间，甚至在刚才的战术布置里，禅师还特意让科比负责“衔接段进攻”，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把球权交给他这个“老控卫”。
“暂停！”范埃克塞尔突然喊了一声，不顾训练赛还在进行，径直走到场中央，目光直直地盯着科比，“科比，你过来，这回合我防你。”
训练馆瞬间安静下来。埃迪·琼斯悄悄拉了拉科比的衣角，示意他“别较真”；奥尼尔靠在篮架上，抱着胳膊看戏，嘴角带着点玩味——他早就看出范埃克塞尔对科比的不满，只是没想到会在训练赛里直接挑明。
科比停下脚步，走到范埃克塞尔面前。他比范埃克塞尔矮了3厘米，却没有丝毫退缩，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尼克，训练赛按战术来就好。”
“按战术来？”范埃克塞尔冷笑一声，声音故意提高，让全场都能听见，“战术就是让你只会给沙克传球吗？我倒要看看，没了沙克给你吸引防守，你能不能自己突破，能不能自己得分。”他的话像根刺，扎在训练馆的空气里——谁都知道，范埃克塞尔是湖人资历最老的控卫之一，上赛季场均15.1分7.3助攻，是球队的第二得分点，如今看着新人科比一步步抢占出场时间，心里早就憋着股火。
禅师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他知道队内竞争能激发球员的潜力，尤其是对科比这种“需要打磨心性”的新人。他只是抬手看了看表：“就一个回合，打完继续。”
科比深吸一口气，没再争辩，只是走到弧顶，接过队友递来的球。他拍了拍球，目光落在范埃克塞尔身上——前世，他和范埃克塞尔做过两年队友，太清楚对方的运球习惯了：范埃克塞尔喜欢用右手运球，交叉步突破时重心会偏向左侧，而且每次突破前都会有个“左手扶球”的小动作，那是他要变向的信号。
哨声响起的瞬间，范埃克塞尔果然像科比记忆里那样，右手运球，身体微微向左倾斜，左手轻轻扶在球上。科比没有立刻贴上去，而是故意放慢脚步，留出右侧的空当——他知道，范埃克塞尔一定会抓住这个“破绽”，用交叉步变向突破。
果然，范埃克塞尔见科比防守偏左，立刻将球拉到左手，准备从右侧突破。可就在他变向的瞬间，科比突然动了——他预判到范埃克塞尔的路线，脚步快速向右滑动，右手精准地卡在球和范埃克塞尔的手之间，轻轻一掏，篮球就从范埃克塞尔手中脱落。
“抢断！”场边的助理教练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惊讶。范埃克塞尔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招牌突破会被一个菜鸟断下来，他快步追上去，想把球抢回来，可科比已经把球传给了快下的队友，完成了一次快攻上篮。
“运气好而已。”范埃克塞尔咬着牙说，脸上有点挂不住。
下一个回合，球权再次回到科比手中。范埃克塞尔这次变得更谨慎，他没有急于突破，而是在弧顶反复运球，交叉步的幅度越来越大，试图迷惑科比。科比依旧保持着防守姿势，目光紧紧盯着范埃克塞尔的手，没有被他的假动作干扰。
突然，范埃克塞尔加快运球速度，右手持球向左侧猛冲，看起来像是要强行突破。科比跟着向左侧移动，可就在这时，范埃克塞尔突然一个背后运球，将球拉到右手，想从右侧突破。这是他的杀手锏，上赛季用这个动作晃过了联盟不少后卫。
但科比早就等着这一刻。他知道范埃克塞尔的背后运球虽然快，却有个0.5秒的停顿——那是他换手时的惯性。就在范埃克塞尔换手的瞬间，科比猛地向右侧转身，右手再次准确地断下篮球，然后快速推进，传给了篮下的奥尼尔。奥尼尔接球后，轻松扣篮得分，还特意朝着范埃克塞尔的方向吼了一声，像是在挑衅。
“你……”范埃克塞尔的脸涨得通红，他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彻底驳了，快步走到科比面前，几乎贴到他的脸：“再来！这次我要和你一对一，别靠队友！”
禅师想开口阻止，却被助理教练拉住了——“让他们打，科比需要证明自己，尼克也需要冷静。”
科比看着范埃克塞尔激动的样子，心里清楚不能把关系闹僵。他点了点头，却主动退了一步，语气缓和下来：“尼克，我们只是打训练赛，没必要这么认真。”
“我就要认真！”范埃克塞尔一把抓过球，塞到科比手里，“你进攻，我防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科比接过球，站在三分线外。他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慢慢运球，脑子里快速回忆着范埃克塞尔的防守弱点——范埃克塞尔的横移速度虽然快，但下盘不稳，尤其是在防守后仰跳投时，容易失去重心。
他开始运球突破，先是向左侧虚晃一下，吸引范埃克塞尔的注意力。范埃克塞尔果然跟着向左侧移动，双手张开，死死盯着科比的球。就在这时，科比突然向右变向，速度极快，眼看就要突破过去。范埃克塞尔急了，连忙向右侧扑过来，想封盖科比的上篮。
可这正是科比想要的。他故意放慢突破速度，等范埃克塞尔扑过来的瞬间，突然向后撤步，同时高高跃起，右手持球，做出后仰跳投的姿势。范埃克塞尔因为扑得太猛，根本来不及调整重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科比的球出手。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穿进篮筐，“唰”的一声，空心入网。
训练馆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埃迪·琼斯甚至吹了声口哨。范埃克塞尔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像是要发作。
科比落地后，没有丝毫炫耀，反而快步走到范埃克塞尔身边，主动递过一瓶水：“尼克，你的防守很厉害，刚才那下差点就断了我的球，我只是运气好，刚好找到个空位。”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交叉步突破还是联盟最顶尖的，我还有很多要向你学习的地方。”
范埃克塞尔接过水，愣了愣。他原本以为科比会趁机炫耀，甚至嘲笑他，可没想到科比会这么说。他看着科比真诚的眼神，心里的火气突然消了大半，只是有些尴尬地说：“你小子……运气确实不错。”
禅师这时走了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了，都别较真了，训练赛的目的是找问题，不是分胜负。尼克，你的防守还是很有经验，下次注意别扑得太猛；科比，你的突破和投篮都有进步，但还要多练传球，团队篮球才是赢球的关键。”
训练赛继续进行，范埃克塞尔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明显收敛了脾气。在接下来的比赛里，他甚至主动给科比传了几次好球——一次快攻中，他看到科比在右侧底角空位，毫不犹豫地将球传过去，科比接球后命中三分，还特意朝着范埃克塞尔竖了个大拇指。
训练结束后，范埃克塞尔收拾东西时，科比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条：“尼克，这是我总结的你的突破习惯，还有几个防守时的小技巧，可能对你有点用。”纸条上密密麻麻写着字，甚至还画了简单的战术图，标注着“交叉步突破时重心可以再低一点”“防守后仰跳投时要提前预判撤步方向”。
范埃克塞尔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心里突然有点愧疚。他抬头看向科比，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尼克，我知道你觉得我抢了你的出场时间，”科比主动开口，语气很诚恳，“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取代你，我只是想帮球队赢球。你是球队的老大哥，我还有很多要向你学习的地方，以后我们可以多一起训练，多配合。”
范埃克塞尔看着科比，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倒还挺懂礼貌。行，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不过，下次训练赛，我可不会让着你。”
“好啊，”科比也笑了，“我等着。”
走出训练馆时，夕阳已经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科比知道，他不仅赢得了这场防守对决，更化解了和范埃克塞尔之间的矛盾。这比在训练赛里得多少分都重要——在NbA，光有实力还不够，还要懂得如何和队友相处，如何在团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