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7章：扭曲的共谋与深渊的邀请
（阮糯视角）
“为什么？
你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穷途末路般的困惑和疲惫。
泪水模糊了视线，让我几乎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表情，
只能感受到那灼人的、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的目光。
（阮糯 oS：不懂爱的人，何必做出这般深情的姿态？）
我想要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嘴角却像挂了铅块，沉重得无法牵动。
喉咙哽咽得发痛，我用力吞咽了一下，
才继续发出声音，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挥之不去的哭腔。
关祖……你想要的是与你世界不一样的，敢于跟你抗争的灵魂？
还是什么？
（阮糯 oS：或者，你只是迷恋这种追逐和征服的过程？）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我几乎要站不稳，
身体微微晃了一下，靠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
我垂下眼，避开他那过于具有穿透力的注视，
盯着地面上模糊的光影，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充满了自我放弃的颓然。
“ 要不换一个吧。
换一个人。”
我抬起手，用指尖狠狠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试图驱散那几乎要裂开般的头痛。
声音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轻飘飘的提议。
“ 换一个人来救你。
她会比我勇敢。
可能不会像我这样……把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阮糯 oS：对，一定会有更好的人选，
不会像我这样没用，
不会像我这样……连自己的心都守不住。）
---
（关祖视角）
（关祖 oS：为什么？）
她的问题像一把生锈的刀，在他混乱的思绪里反复切割。
为什么执着？
为什么非她不可？
他看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自己疯狂而扭曲的倒影。
看着她试图嘲讽却失败的表情，
看着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却还在强撑的样子。
“换一个人？”
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低哑，仿佛从喉咙深处艰难地碾磨出来。
随即，他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眼底却是一片荒芜的痛楚。
“你以为……这是可以随便替换的游戏吗？”
他猛地抬手，用力指向自己心口的位置，力道大得像是要剜开皮肉。
“是因为你！”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痕迹。
“是你先来的！”
“是你在那个雨夜，把糖递给我！”
“是你在所有人都怕我、恨我的时候，一遍遍凑上来！”
他逼近一步，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眼神偏执得可怕。
“是你把光塞进我手里，现在又想把它拿走？”
“阮糯，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的声音骤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绝望的、不容置疑的确认。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这里——”
他用力戳着自己的心口，发出沉闷的声响。
“只能认出你！”
“只有你！”
他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烙印。
“换一个人？”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苍凉和疯狂。
“就算再来一百个、一千个比你勇敢、比你聪明的人……”
“她们都不是你。”
“我只要最开始……递给我糖的那个幻影。”
“我只要……笨拙地、一次次想救我的那个你。”
他伸出手，颤抖的指尖悬在她脸颊旁，却不敢落下，仿佛怕碰碎什么。
“就算你弄得一团糟……”
“就算我们互相折磨……”
“我也只要你。”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得如同誓言。
“所以，别想逃。”
“也别想……把我推给任何人。”
---
（阮糯视角）
哈哈哈。
我突然无语地笑了，笑声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带着一丝疲惫的自嘲和看透一切的苍凉。
（阮糯 oS：演得挺像那么回事。
真是……感人肺腑啊，关祖！）
我抬起手，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
抬眼，直直地看向他那双依旧翻涌着未散风暴的眼睛，
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近乎挑衅的平静：
“别跟我说你爱上我了，关祖。”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极其勉强且难看的弧度，
“我会当真的。”
不等他回应，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用那点刺痛强迫自己语速平稳地扔出我的条件：
“好啊。”
“我不走。”
“那你放过舅舅。”
我的目光紧紧锁住他，开始重新定义我们之间的“游戏”：
“游戏嘛。”
“我陪你玩。”
“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往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我们之间最后的距离，仰头看着他，声音压低，
带着一种诱人堕落的蛊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你想玩杀人的游戏……”
“那么对象可以不是警察吗？”
“可以换成罪犯吗？”
我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却依旧强迫自己继续抛出我疯狂的计划：
“你教我。”
“怎么拿枪？”
“怎么设计游戏？”
“我们一起。”
“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
“只要对象……不是无辜的人，和那些警察。”
（关祖视角）
（关祖 oS：爱上？）
这个词让他心底掠过一丝极其陌生的涟漪，但他无暇深究。
她的转变太快，从崩溃绝望到此刻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般的冷静，提出要与他……同行？
（关祖 oS：一起？）
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暗流。
她不是屈服，不是妥协，而是选择了一种更极端、更危险的方式，试图将他拉向她所划定的“底线”。
（关祖 oS：放过陈国荣？换目标？）
用罪犯作为游戏对象？
她在试图给他的毁灭欲找一个“合法”的出口？
一个……她能接受的出口？
（关祖 oS：我的阮老师，
终于要开始学习我的课程了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兴奋与某种扭曲满足感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
这比单纯的掌控和占有，更让他感到一种灵魂被触碰的战栗。
他看着她那双虽然红肿却异常清亮坚定的眼睛，
那里面的绝望似乎被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取代了——
一种认命般的决绝，和一种试图在黑暗中抓住最后一丝准则的固执。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不再是冰冷的嘲讽，而是带着一种发现绝世珍宝般的狂热。
他伸出手，没有像之前那样粗暴，而是用指背，
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审视意味地，蹭过她刚刚擦去泪痕、还带着湿意的脸颊。
“好啊。”
他应允，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将她彻底拖入深渊的诱惑。
“我教你。”
“教你握紧武器，教你制定规则，教你……”
他的指尖滑到她的下颌，微微抬起，目光如同最幽深的漩涡，牢牢锁住她。
“……如何享受，掌控生死的乐趣。”
“至于目标……”
他微微歪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只要你在我身边，”
“那些蝼蚁……由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