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央的厮杀已到了白热化。
金铁交鸣之声几乎凝成实质，震得四壁的牛头浮雕簌簌落灰。
林萧与骷髅领主的配合愈发默契。
一人一骨如同演练过千百次般，攻势衔接得密不透风。
林萧的龙渊星辰剑化作金芒，专攻牛魔王的下盘与关节。
骷髅领主的骨刃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次劈砍都逼得牛魔王不得不全力格挡。
“铛！铛！铛！”
连续三记碰撞，青龙偃月刀被骨刃死死压住。
牛魔王的手臂青筋暴起，面具下的喘息声粗重如破风箱。
就在此时，林萧的身影如鬼魅般从刀影下钻过。
龙渊星辰剑贴着地面滑行，剑尖直指牛魔王的左腿膝盖。
那里的锁子黄金甲比别处薄了半分，甲片边缘还留着一道浅痕。
“卑鄙！”牛魔王怒吼，左腿猛地后撤。
同时右手发力，青龙偃月刀带着血色刀气横扫，逼得林萧不得不后跃闪避。
但这瞬间的迟滞已足够——骷髅领主的骨刃抓住机会。
“噗”的一声劈在牛魔王的左肩，虽被黄金甲挡住，却震得它踉跄后退。
肩头的旧伤处传来一阵刺痛。
“原来在这里。”林萧眼中精光爆闪。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牛魔王左肩的黄金甲上。
有一块甲片的色泽比别处暗沉，边缘还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黑气。
“领主，左肩！”林萧扬声喊道。
龙渊星辰剑突然变招，不再攻向关节，反而化作漫天剑影。
直取牛魔王的面门与咽喉，逼得它不得不仰头格挡。
骷髅领主瞬间会意，骨刃带着幽蓝的死气，如毒蛇出洞般斜劈而下。
目标正是牛魔王的左肩。
“铛！”
青龙偃月刀仓促回防，刀背与骨刃碰撞，火星溅起三尺高。
牛魔王只觉左肩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
旧伤处的灵力瞬间紊乱，黄金甲下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就是现在！”林萧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足尖在骷髅领主的骨甲上一点，身形骤然拔高。
龙渊星辰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剑身上的龙纹亮起。
发出一声震耳的龙吟——正是逐日剑法中的杀招“裂日”。
剑尖凝聚着刺眼的金光，如同一轮微型烈日，直刺牛魔王的左肩旧伤。
“找死！”牛魔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左臂下意识地蜷缩，试图用黄金甲硬扛。
但它忘了，旧伤处的灵力早已紊乱。
黄金甲的防御根本无法完全展开。
“噗嗤！”
龙渊星辰剑的剑尖没入黄金甲的缝隙，虽然只刺进寸许。
却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瞬间引爆了旧伤处淤积的死气。
牛魔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
左肩的黄金甲应声炸裂，碎片飞溅中。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暴露出来，黑血混着黑气汩汩涌出。
“哞——！”
剧痛让牛魔王彻底狂暴。
它猛地挥舞青龙偃月刀，刀身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横扫。
逼得林萧与骷髅领主连连后退。
它捂着流血的左肩，面具下的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
看向林萧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小杂种，你成功激怒我了！”
“激怒？这才刚开始。”林萧站稳身形。
龙渊星辰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的黑血在金砖上晕开一朵诡异的花。
他与骷髅领主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次发动攻势。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无比明确：牛魔王的左肩旧伤。
骷髅领主率先冲锋，骨刃拖地而行。
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向牛魔王的腰腹。
牛魔王挥刀格挡，两人的兵器再次碰撞。
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就在此时，林萧的身影从骷髅领主身后闪出。
龙渊星辰剑如灵蛇出洞，绕过刀影的封锁。
再次刺向牛魔王的左肩伤口。
“铛！”
牛魔王早有防备，左手成拳，带着劲风砸向林萧的手腕。
林萧手腕急转，剑身在半空划出一道半圆。
避开拳头的同时，剑尖顺势向上一挑。
精准地划在伤口边缘，带出一串黑血。
“啊！”牛魔王吃痛，刀势一乱。
骷髅领主抓住机会，骨刃猛地向上一撩。
“嗤啦”一声撕开了它右臂的黄金甲。
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皮肤。
一人一骨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攻势一波接一波。
完全不给牛魔王喘息的机会。
林萧的逐日剑法以快着称，剑光如织。
每一次出剑都直指旧伤。
骷髅领主的骨刃以力见长，每一次劈砍都逼得牛魔王不得不硬接。
旧伤处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灵力的流转也愈发滞涩。
“铛！”青龙偃月刀与骨刃再次碰撞。
牛魔王的手臂突然一麻，刀身险些脱手。
林萧抓住这瞬间的破绽，龙渊星辰剑如闪电般刺出。
这一次，剑尖没有被黄金甲挡住。
而是精准地刺入了左肩的伤口，深入三寸有余。
“噗——！”
黑血如喷泉般涌出，牛魔王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
左肩的肌肉瞬间萎缩，连带着整条左臂都失去了力气。
它踉跄着后退，撞在身后的盘龙石柱上。
石柱上的锁链被震得哗哗作响，缠绕的骨架也随之晃动。
“不可能……”牛魔王看着自己垂下的左臂。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我怎么会被你这小杂种伤到……”
林萧没有给它感慨的时间，与骷髅领主一左一右逼近。
龙渊星辰剑的金光与骨刃的幽蓝交织，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死亡光网。
只要牛魔王稍有异动，便会迎来更猛烈的攻击。
牛魔王的左肩伤口还在不断流着黑血。
黑气从伤口中蒸腾而出，让它的脸色（如果能看清的话）愈发难看。
它握着青龙偃月刀的右手微微颤抖。
显然伤势已经影响到了它的动作。
“现在，你觉得谁才是杂种？”林萧的声音冰冷。
龙渊星辰剑的剑尖对准了牛魔王的咽喉。
牛魔王抬头，面具下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它死死盯着林萧，又看了看一旁的骷髅领主。
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就算受伤，老子要杀你，也易如反掌！”
它猛地将青龙偃月刀插在地上，腾出右手按住左肩的伤口。
黑血瞬间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黑气从伤口中涌出。
将它的半边身子都笼罩其中。
“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
黑气中，牛魔王的身躯似乎变得更加庞大。
青龙偃月刀的刀身也泛起了诡异的红光。
林萧握紧龙渊星辰剑，与骷髅领主背靠背站定，严阵以待。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但至少此刻，他们已打破了牛魔王不可战胜的神话。
这道伤口，便是胜利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