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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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不是神仙 (中):心有尘埃亦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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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被天宫匠人揉碎的金箔,顺着雕花木窗的棂格漫进来,斜斜铺在书桌上。那本翻到“晏几道”页的《唐诗宋词选》被照得透亮,米黄色宣纸泛着经年的温润,连书页边缘因频繁翻阅磨出的毛边,都染着浅暖的光晕,像被岁月轻轻吻过。夹在书中的茉莉花瓣书签,是前几日从院中新摘的,如今半干的瓣肉透着淡淡的粉白,纹理间还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风一吹,便漫出细碎的香。

妮妮坐在床沿,指尖轻轻拂过书页上“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的字迹,刚触到那片茉莉花瓣,它便像只脱了线的蝶,打着旋儿从纸间滑落,轻飘飘落在青石板地面上。她弯腰去捡时,指尖忽然触到一张叠成菱形的纸条——是上次苏先生托小林带来的,浅米色宣纸上,苏先生的字迹清隽如竹,笔锋间带着文人特有的温润,没有多余的话,只写着:“令尊托人带话,秋收后便归,勿念。”

墨色在纸上晕开的痕迹还留着宣纸特有的晕染感,像江南烟雨里的远山,她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指尖反复摩挲着纸页,忽然想起昨天夜里的梦。梦里也是这样的清晨,院中的茉莉开得满枝满桠,空气里飘着甜得发腻的香。父亲推开涂着朱红漆的院门走进来,身上还沾着田埂的泥土香与稻谷的青涩气,手里提着一大包用粗油纸包着的桂花糕,油纸的香气透过纸缝漫出来,甜得让人心尖发颤。他笑着朝她招手,声音还是记忆里的温和,带着点刚从田里回来的沙哑:“妮妮快尝尝,还是你爱吃的张记桂花糕,我特意让老板多撒了层糖霜,你上次说不够甜呢。”

她欢喜地提着布衫下摆跑过去,刚要伸手接过那包还带着余温的桂花糕,梦却像被晨风吹散的雾,一下子就碎了。睁眼时,房间里只有透过窗棂的阳光,枕边仿佛还留着梦里桂花糕的甜香,可伸手去摸,却只有空荡荡的微凉。心里泛起淡淡的失落,像被晨露打湿的衣角,凉丝丝地贴在心上,连呼吸都带着点轻浅的怅然,像丢了什么珍贵的小东西。

起身披了件浅蓝的素布衫,布衫是母亲去年秋天给她做的,领口绣着一圈细小的兰草纹,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是母亲就着油灯的光绣了三个晚上才完成的。走到院中时,晨雾还没完全散去,像一层半透明的蝉翼纱,轻轻裹着院中的草木,梧桐叶上的露珠顺着叶脉滑落,“滴答”一声落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空气里满是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深吸一口,连胸腔都觉得被洗得清爽,像喝了口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

刚走到花池边,目光便被那株前几天发黄的茉莉吸引——原本蔫蔫垂着的枝桠间,竟从老叶缝隙里冒出了新的嫩芽。嫩绿色的小叶子裹着晶莹的露珠,像刚睡醒的孩子,蜷着小小的身子,叶脉清晰得能看见里面流动的绿意,透着勃勃的生机,仿佛下一秒就要舒展开来。她蹲在花池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嫩芽,露珠沾在指腹上,凉丝丝的,却瞬间驱散了梦里的失落,心里满是欢喜,像捡到了藏在草丛里的星星。

原来只要用心补救,那些看似不圆满的事,也能慢慢变好。就像这茉莉,前几天还满是黄叶,让人担心它活不下去,如今却能重新长出新叶,带着不服输的劲儿。就像生活里的遗憾,只要肯等、肯努力,总有“柳暗花明”的那天。

小林端着黄铜盆的洗脸水过来,盆沿搭着条素色粗布毛巾,毛巾角绣着小小的“林”字,是她自己绣的。看到妮妮蹲在花池边盯着茉莉笑,小林也跟着放下铜盆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扫落叶的小扫帚,语气里带着点“我早知道”的得意:“小姐你看,我说茉莉能缓过来吧!这花跟人一样,都有韧性,只要没断了根,给点水、给点耐心,总能熬过来。上次我去买针线,李伯还跟我说,这茉莉是院里最皮实的,比兰草好养多了,兰草得天天盯着,茉莉渴几天也没事。”

妮妮点点头,指尖还停在嫩芽上,感受着那点鲜活的绿意,忽然就想起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原来草木也好,人也好,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茉莉会因为缺水发黄,人会因为思念难过、会因为疏忽犯错,会因为等待焦躁,可只要心里还有“想变好”的念头,就总有重新站起来的力量。就像这茉莉,没有因为几片黄叶就放弃生长,反而在得到照料后,立刻冒出新叶;人也该这样,不能因为一点不圆满就消沉,要像草木那样,带着“向死而生”的韧性,等“春风”来,等“新生”来。

吃过早饭,母亲从里屋拿出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些碎银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妮妮:“去镇上买些绣线吧,你说阿芷的生辰帕子还缺淡白的线,记得选最软的那种,别买太粗的,绣出来的花瓣不柔。”母亲还在布包里放了块刚烙好的麦饼,麦饼里夹着芝麻与葱花,香气透过布缝漫出来:“路上饿了就吃,别舍不得,不够再跟娘说。”

妮妮接过布包,放进母亲编的竹篮里。竹篮是母亲用去年的新竹编的,篮沿缠着浅蓝的布条,提着不硌手,竹篮把手处被母亲摩挲得光滑,带着点温润的包浆。她想着给阿芷的生辰帕子还剩最后几朵茉莉没绣,还差几卷淡白的丝线,得选最软、最有光泽的那种,绣出来的花瓣才显温柔,才配得上阿芷——阿芷总说她绣的花“像刚从园子里摘的,还带着露水”。

路过东街的医馆时,脚步像被什么牵住似的,忍不住慢了下来。医馆的门楣上挂着块木匾,上面写着“济世堂”三个大字,是苏先生的父亲当年亲手写的,如今漆色虽有些斑驳,却透着股沉稳的暖意。妮妮最后索性停在街角的老梧桐树下,梧桐树干上还留着她小时候刻的小痕迹,如今已长得粗壮,那些痕迹也淡了许多。

医馆的窗户是半开的,挂着层浅绿的纱帘,隔着纱帘往里看,正好看到苏先生坐在床边。他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端着个青瓷药碗,正一勺一勺给母亲喂药。他的动作很轻,先把药汁凑到嘴边吹凉,确认温度刚好不烫嘴,才小心翼翼地递到老人家嘴边,眼神里满是耐心,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连呼吸都放得很轻,怕惊扰了母亲。

妮妮想起上次来的时候,苏先生母亲还躺在床上不能说话,连睁眼都费力,苏先生守在床边,眼底满是红血丝,连饭都顾不上吃,还是小林给送了些点心过去。如今老人家却能靠在软枕上坐起来,身上盖着绣着兰草的薄被,还能偶尔跟苏先生说几句话,虽然声音很轻,却足够让人欢喜。妮妮心里替苏先生高兴,像自己的亲人好转了一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连眼底都泛起了笑意。

可她又不敢进去打扰,怕耽误他照顾母亲,怕自己的出现会让他分神,只好站在梧桐树下,看着医馆门口挂着的“平安”木牌——那木牌是苏先生亲手刻的,边缘打磨得光滑,没有一点毛刺,“平安”二字写得格外认真,笔画间都藏着对母亲的祈愿,像把所有的心意都刻进了木头里。

风轻轻吹过,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响,像谁在轻轻哼着歌。妮妮看着那“平安”木牌,忽然就想起王维的“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原来牵挂一个人,从不是想要占有,也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回应,而是希望他在乎的人都平安,希望他能少些烦恼,希望他眼底的疲惫能被温柔抚平。就像此刻,她不奢求苏先生知道她的心意,不奢求他能回应什么,只愿苏先生的母亲能快点好起来,愿苏先生能睡个安稳觉,愿他能重新拿起那支心爱的画笔,在宣纸上画出他最爱的梅枝,画出他眼底的山河,画出他心里的温柔。

走到绣品铺时,老板正坐在柜台后整理丝线。各色丝线绕在木制的线轴上,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像一道道彩虹落在柜台上,阳光照进来,丝线泛着莹润的光,晃得人眼睛都亮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姓陈,手艺很好,妮妮的绣线大多都是在这儿买的。见妮妮进来,陈老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笑着迎上来:“妮妮小姐来了?真是巧,昨天刚到了一批苏州送来的丝线,颜色特别正,尤其是那淡紫色的,摸着软得很,像棉花似的,最适合绣兰草,你要不要看看?”

妮妮接过陈老板递来的丝线,走到门口的阳光下轻轻展开。丝线泛着柔和的光,不是那种扎眼的亮紫,是像母亲院中的兰草花瓣那样,带着点灰调的浅紫,温柔得像傍晚时分天边的霞光,透着股清雅的气质,没有一点俗气。她想起母亲说的“绣线要选有光泽的,还要跟花的气质配,比如兰草要选淡紫、浅绿,茉莉要选素白、米黄,绣出来的花才显灵气,才像从园子里摘下来的真花,不是死的绣品”。

妮妮便选了几卷淡紫的丝线,想着以后给母亲绣幅兰草图——母亲最喜欢兰草,说兰草“清雅,不张扬,像做人的道理”。她又顺便买了阿芷爱吃的糖糕,那糖糕是用糯米做的,裹着一层炒得喷香的芝麻,咬一口又甜又糯,阿芷每次都能吃两块,还说“比我娘做的好吃”。

走出绣品铺时,看到街角有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老人穿着件灰色的粗布衫,头发已经花白,肩上扛着个插满糖葫芦的草靶,草靶上的糖葫芦一串挨着一串,冰糖裹着鲜红的山楂,像一串串红色的玛瑙,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引得路过的孩子围着草靶打转,吵着要大人买,声音像刚出笼的小笼包,软乎乎的。

老人笑得满脸皱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拿起一串糖葫芦递给最前面的孩子,动作慢悠悠的,带着岁月的温和,像在对待自己的孙子。妮妮看着那串糖葫芦,忽然就想起王国维的“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原来时光过得这么快,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和阿芷一起围着这个老人买糖葫芦,两人分吃一串,你咬一口我咬一口,甜得眯起眼睛,连嘴角沾了糖渣都不知道;如今阿芷的生辰就快到了,自己也长大了一岁,个子比去年高了些,布衫都短了一截,可父亲还没回来。

去年秋天,父亲还在院里教她扎风筝。风筝的骨架是用细竹做的,父亲亲手削得光滑,糊上素色的纸,她在上面绣了几朵茉莉,针脚虽然有些歪歪扭扭,父亲却夸她绣得好看,说“我们妮妮手巧,以后能当绣娘”。如今那只风筝还挂在屋檐下,风吹过时会轻轻晃动,像在跟她打招呼,却只剩她一个人看着风筝发呆,再也等不到那个教她扎风筝的人。

心里虽有遗憾,却也慢慢接受了——日子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等待,才有重逢的欢喜;有遗憾,才会更珍惜圆满的时刻。就像糖葫芦,要等山楂从青变红,要等冰糖熬得粘稠,才能有那口甜;就像父亲的归期,要等秋收结束,要等粮食入仓,要等田埂上的草都黄了,才能有一家团聚的温暖。等待虽然漫长,却也藏着希望,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只要耐心等,总能等到发芽的那天。

回到家时,刚推开院门就闻到莲子的清香。那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暖暖的,让人心里也跟着暖起来,像喝了口热汤。走到后院,见母亲正坐在竹席上晒莲子。竹席铺在青石板上,上面摆着两个大竹匾,竹匾里装满了白胖饱满的莲子,没有一点杂质。莲子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透着新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捏一颗放在嘴里。

母亲笑着抬头,手里还拿着一把小筛子,正在筛掉莲子里的碎壳,动作熟练又轻柔:“回来了?快过来帮我翻翻,底下的莲子晒不到太阳,该潮了,潮了就容易坏。等这些莲子晒干了,咱们就装在青花瓷罐里,冬天煮莲子羹吃,你父亲最爱吃这个,每次都能喝两碗,还说比镇上酒楼里的好喝,说我煮的莲子羹有‘家的味道’。”

妮妮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伸手轻轻翻动莲子。指尖划过莲子光滑的表面,感受着那点温润的触感,忽然就想起温庭筠的“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原来思念一个人,会把他的喜好都刻在心里,会记得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会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会想着为他做些小食,哪怕只是晒一罐他爱吃的莲子,哪怕只是等他回来一起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这些细碎的小事,像散落在日子里的星星,看似不起眼,凑在一起,却满是牵挂,满是藏在烟火气里的温柔,满是“相思入骨”的深情。

母亲看着妮妮出神的模样,放下手里的筛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满是理解与温柔:“你父亲也在想咱们,不然怎么会特意托人带话回来?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既要顾着地里的活,怕雨水淹了庄稼,怕虫子吃了稻谷,又要惦记家里的咱们,怕你跟我惦记他,怕咱们受委屈。咱们要多体谅他,别总盼着他回来,他把粮食收回家,咱们冬天才有吃的,日子才能过下去,一家人才能平平安安的。”

妮妮点点头,母亲的话像一股暖流,慢慢漫过心里的失落,让那份等待也变得温柔起来。是啊,父亲不是不想回来,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在田里忙碌,要看着稻谷从青变黄,要把成熟的粮食收回家,要为这个家攒下过冬的钱,要让她和母亲能安心过冬,不用愁吃愁穿。自己应该体谅他的辛苦,而不是一味地抱怨等待的漫长。等待也是一种幸福,因为知道他会回来,知道重逢的日子就在不远处,知道总有一天,能再次听到他说“妮妮,爹回来了”。

下午坐在书房里绣帕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素白的绢布上,把绢布照得透亮,连丝线的纹理都看得清清楚楚。书房的窗朝着院子,风一吹,就能闻到茉莉的清香,还能听到梧桐叶“沙沙”的响声,让人心里很平静。她握着绣针,针上穿着淡白的丝线,慢慢给茉莉花瓣绣出细小的纹路,一针一线都透着认真,怕绣错了毁了整幅帕子。阿芷的生辰快到了,这帕子是她准备了很久的礼物,想给阿芷一个惊喜,想让阿芷知道,她在很用心地为她准备礼物。

绣到一半时,指尖不小心被针扎破了。细小的血珠慢慢渗出来,像一颗红色的小珠子,落在白色的绢布上,晕开一小片红,像一朵小小的红梅,透着点倔强的艳,在素白的绢布上格外显眼。她赶紧从抽屉里拿出干净的布条,布条是用母亲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做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她轻轻把布条缠在指尖,动作轻柔地按压伤口,怕血珠再落在绢布上,毁了好不容易绣好的花瓣。

看着绢布上那点红色的痕迹,妮妮忽然就想起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虽然自己的这点小伤跟诗里的豪情壮志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像大海里的一滴水,渺小得很,却也忽然懂了:人生本就有伤痛,有不完美,就像绢布上的血珠,虽然影响了美观,却也是真实的印记,是努力过、认真过的证明。如果所有事都一帆风顺,没有一点波折,没有一点遗憾,反而少了份真实的烟火气,少了份让人铭记的深刻,少了份“不完美才是常态”的坦然。

小林进来送茶,手里端着个青瓷茶杯,杯子里泡着母亲去年夏天晒的菊花茶,花瓣在水里慢慢舒展,像一朵朵小小的太阳。看到妮妮手上缠着布条,小林慌忙放下茶杯走过来,语气里满是担心,眼睛都睁大了:“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绣活太累了?您歇会儿再绣吧,别跟自己较劲,手上的伤要是感染了,可就麻烦了。我去拿点药膏给您涂涂?上次李伯给的药膏可好用了,涂了两天就好了。”

妮妮笑着摆摆手,把受伤的手指藏在身后,怕小林担心,也怕母亲知道了会心疼:“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涂药膏。绣活有点急,阿芷的生辰快到了,我想早点绣完,别耽误了。”心里却忽然坦然了——自己不是神仙,会被针扎到,会犯错,会有不完美的地方,会有做不好的事,可这些都是生活的常态,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没必要苛责自己,没必要追求“事事完美”,接受不完美,才能更好地面对生活,才能在不完美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柔,找到属于人间的清欢。

傍晚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雨丝细细的,像牛毛,又像绣花针,轻轻落在院中的草木上,没有一点声音,像怕惊扰了谁。雨丝落在茉莉花瓣上时,像给花瓣镶了层水钻,在暮色里闪着淡淡的光,让茉莉看起来更温柔了;落在梧桐叶上时,发出“沙沙”的响,像谁在轻轻哼着摇篮曲,让人心里很安宁;落在青石板上时,晕开一个个小小的水痕,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没有浓墨重彩,却透着股清雅的美。

妮妮搬了张竹凳坐在廊下,竹凳是祖父当年编的,如今已经有些旧了,却还是很结实。她看着雨景,手里捧着那本《唐诗宋词选》,慢慢翻到杜甫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看着窗外的雨丝悄悄滋润着草木,听着雨滴落在青瓦上的“滴答”声,忽然觉得这雨下得真好,不仅能滋润院里的草木,让茉莉长得更旺,让梧桐叶更绿,还能滋润人心,把心里的烦躁与不安都冲散,留下一片平静,留下一片温柔。

母亲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姜茶,杯子是粗陶做的,握着暖乎乎的,能驱散雨天的凉意。她坐在妮妮身边,把姜茶递到她手里,轻声说:“喝点姜茶暖暖身子,下雨天凉,别着凉了。这姜茶是用咱们自己种的姜煮的,加了点红糖,喝着不辣,你尝尝。”

妮妮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暖流传遍全身,从指尖一直暖到心口,连心里的失落都被驱散了。她靠在母亲肩上,闻着母亲身上淡淡的皂角香,那是她从小熟悉的味道,是安心的味道。她轻声说:“娘,我现在觉得,就算不能事事圆满,也没关系,就算父亲暂时不能回来,也没关系,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只要父亲平安,等他回来一起吃桂花糕、煮莲子羹,一起看月亮,就够了。”

母亲笑着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妮妮的头,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珍宝,语气里满是欣慰:“傻丫头,终于想通了。人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得到?生活本就有遗憾,有等待,有不完美,可正是这些不完美,才让圆满的时候更珍贵,才让重逢的时候更欢喜,才让日子有了滋味。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比如现在的雨景,比如手里的姜茶,比如身边陪着你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才是真正的清欢,才是人间最难得的温柔。”

雨还在下,雨丝落在茉莉上,落在梧桐上,落在青石板上,织成了一张温柔的网,把整个院子都裹在其中。妮妮捧着温热的姜茶,靠在母亲身边,看着窗外的雨景,心里格外平静。原来接受不完美,坦然面对生活里的尘埃,不苛责自己,不抱怨命运,珍惜眼前的人,珍惜眼前的事,也是一种难得的清欢,也是一种属于人间的、最真实、最动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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