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别墅的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时,林枫才刚有了点清醒的意识。身侧的苏曼还睡得沉,呼吸均匀地落在他肩头;而另一边的苏雅轩不知何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露在被子外的肩头还带着淡淡的红痕,攥着被角的手指却没松开。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苏业霆”三个字,惊得林枫连忙按住静音键,轻手轻脚地挪到阳台接起。
“林叔!”电话里传来苏业霆带着哭腔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见保姆焦急的安抚,“我醒了没看见妈妈,她昨晚没回家吗?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林枫的心猛地一沉,昨晚只顾着快活,竟忘了苏雅轩没跟家里说去向。他攥着手机,脑子飞快地转着说辞,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业霆别急,你妈妈昨晚跟苏曼阿姨临时有个事,在外面住一晚,你先乖乖吃早饭,等会儿就能见到她了。”
“真的吗?”苏业霆的声音带着怀疑,“可是妈妈以前就算晚归,也会给我发消息的……”
“可能昨晚事情忙忘了,”林枫赶紧补充,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边的苏雅轩。醒了的苏雅轩,听到“业霆”两个字,立马坐起,脸色慌乱地看向林枫,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林枫咽了口唾沫,对着电话又哄了几句,才好不容易让苏业霆挂了电话。转过身,就见苏雅轩已经慌慌张张地找衣服,手指都在发抖:“完了,业霆肯定起疑心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他该胡思乱想了。”
苏曼也被这边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听见这话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慌什么?孩子问就说跟我逛街太晚住我那了,多大点事?你这紧张的样子,反而容易露馅。”
苏雅轩却没心思听她调侃,抓起包就往门口走,走到玄关又停下,回头看向林枫,眼神里又慌又乱,还带着点没说出口的依赖:“那……我先回去了,要是业霆再问,你……”
“放心,”林枫打断她的话,“要是他再打电话,我帮你圆着。”
“等等,我们和你一起走,省的露马脚”
苏雅轩几乎是踩着慌乱的脚步冲进家门,刚换好鞋,就见苏业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担心,一看见她就扑了过来:“妈!你昨晚去哪了?一晚上不在家。”
苏雅轩的心揪了一下,连忙蹲下解释道:“妈妈昨天跟苏曼阿姨逛街,太晚了就住在她那边了,忘了跟你说,是妈妈不好,让业霆担心了。”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用余光瞥向跟在身后的林枫,眼神里满是求助。
苏曼见状,立刻走上前揉了揉苏业霆的头发,语气轻快地打圆场:“都怪阿姨,昨晚拉着你妈妈试新出的连衣裙,还逛了好几家饰品店,光顾着高兴就忘了时间。回头阿姨给你买最新款的会发光擎天柱给你赔罪,好不好?”
苏业霆皱着眉头,狐疑的看了看苏雅轩和苏曼,嘟囔着“那我要最大号的”。
苏雅轩这才松了口气,对着林枫和苏曼小声道谢:“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业霆再追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圆……”
话还没说完,林枫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黄爱华”三个字,这让他脸色瞬间一凝。
他走到阳台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黄爱华焦急的声音:“阿枫!你现在在哪?我爸……你爷爷病危了!刚才他醒过来一直喊你名字,想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林枫的心揪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病危?”
“是的!很突然,现在医生就在家里守着,说……说撑不了多久了!”黄爱华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压抑,“爸爸求你,回来看看,别让老人家留遗憾!”
林枫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看。苏雅轩和苏曼见他不对劲,连忙迎上来,苏雅轩先开了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爷爷病危了,”林枫的声音带着疲惫,“我父亲刚才打电话来,让我过去见他最后一面。”
苏曼听了,立刻收起了之前的轻松,皱着眉说:“那你赶紧啊,别耽误了。”
苏雅轩也连忙点头:“是啊,你先去忙,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和我联系。”
苏雅轩叫了管家周明开车送林枫过去,由于离得不远,一个时辰后,林枫赶到黄家别墅,下了车,他立马拨通了黄爱华的电话,告诉自己已经到了黄家门口。
三分钟后,黄爱华疲惫的脸上难掩喜悦,他快步走到林枫面前,自然的拉起林枫的手,慈爱的说道:“阿枫,怎么这么快?赶累了吧。”
林枫有些尴尬,毕竟三十八岁的人了,还要像小孩一样对待,心里上蛮别扭的。但他心中对父亲的渴望又让他不舍放开,解释道:“我刚好在京都处理一点事情。”
黄爱华也没多过问只是拉着林枫说道:“累了吧,走,咱回家”
两人往门内走去。刚到厅堂,奶奶李翠红急匆匆的迎了出来,看到林枫后,一把抱住林枫,泪眼婆娑的心疼起来,嘴里嘟囔着:“回来好,回来好”
“老头子在里面吧,带我过去看看。”林枫也不客套,直接提出要求。
病床上,黄克强气息微弱,两眼无光的躺在床上,旁边站着个白大褂。
看到林枫进来,黄克强吃力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林枫走过去,握住黄克强的手,安慰道:“我来看你了。”
黄克强挣扎了想起床,可哪有力气,片刻后黄克强又开始陷入昏迷的状态。林枫呼喊了两句,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他便细致的观察了黄克强的面部体征,似乎感觉有些异常,便拿起黄克强的手,开始静心诊脉。他感觉黄克强的脉象非常的奇怪,有一种阻塞感,脉象的规律非常的凌乱,似乎有中毒的迹象。他回过头,对着黄爱华问道:“老头子近两天吃了些什么东西?”
黄爱华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怀疑食物中毒?”
“有这个可能?我检查他的脉象,非常奇特,不像是急症引起的”林枫说出自己的疑虑。
“不可能,这是急性心衰”一旁的医生斩钉截铁的反驳道
黄爱华也不太相信林枫的医术,因为他知道林枫和他外公陈德友只学了一年医,平时还要忙于公司的事务,不可能完全学到他外公的本领,而且自己父亲的病专职医生很明确的给出了诊断结论,于是质疑道:“你会不会搞错?”
“我现在还不好说,但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劳烦说一下老爷子的饮食情况,我可以根据这个再次确认我的诊断”林枫对自己父亲的不信任感到有些失望,语气低沉的回复黄爱华。
黄爱华感受到林枫说话语气不快,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不妥,他不想把刚刚缓和的亲子关系僵化,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的。”
“不用,你说的也没错。”
黄爱华不再为自己辩解,吩咐管家把家里的厨子和服侍老爷子的保姆叫来,一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