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胤和林婉儿快步走向玄天长老的居所。林婉儿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惊悸,她忍不住开口:“天羽道祖的力量太诡异了,我从未见过那种扭曲规则的手段。”
“那不是本世界应有的力量。”何胤语气肯定,“我修炼噬道真解时感受到的规则是平衡有序的,而他的力量充满侵略和破坏。”
玄天长老早已在庭院中等候。看到两人神色凝重地走来,他立刻迎上前:“后山禁地发生了什么?我刚才感受到一股异常的规则波动。”
何胤将天羽道祖现身的过程详细道来,特别描述了那黑色领域的特性。当听到何胤提及规则被扭曲成鬼面时,玄天长老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
“果然是他们。”玄天长老喃喃道,示意两人随他进入静室。
静室内布置简朴,只有几个蒲团和一张矮几。玄天长老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则负手在室内踱步。
“师傅知道天羽道祖的来历?”林婉儿忍不住问道。
玄天长老停下脚步,目光深远:“很多年前,我还年轻时,曾游历至北境极寒之地。在那里,我亲眼目睹过一个村庄的覆灭。整个村庄的规则被彻底扭曲,村民化作行尸走肉,他们的力量被某种邪异能量抽干。”
何胤心中一动:“这与天羽道祖的力量很相似。”
“正是同源。”玄天长老肯定道,“当时我实力尚浅,只能远远观察。那股力量不仅能扭曲规则,还在缓慢侵蚀这个世界的本源。我追踪数月,最终发现几个黑袍人在举行某种仪式,他们称自己为‘道域使者’。”
林婉儿倒吸一口凉气:“道域竟然在那么久以前就开始行动了?”
玄天长老点头:“我试图阻止他们,却险些丧命。他们的力量与常规修炼体系完全不同,能够直接污染天地规则。幸好当时一位隐世高人路过,才将我救下。”
何胤回想起与天羽道祖交手时的感受:“他们的力量确实在污染规则。但我的噬道真解似乎能净化这种污染。”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玄天长老目光锐利地看向何胤,“道域酝酿的阴谋,就是要用这种邪力彻底颠覆世界秩序。而噬道真解,很可能是唯一能与之对抗的力量。”
林婉儿担忧地握住何胤的手:“道域到底想做什么?”
“根据我多年的调查,道域试图用外来规则取代本世界的天道,而天道则是想吞噬人道,天羽妄图屏蔽天道,在天道吞噬人道气运后取代天道。”玄天长老语气沉重,“一旦成功,现有的一切修炼体系都将崩溃,整个世界会陷入混乱。而噬道真解,据那位隐世高人所言,是上古时期为应对域外邪力而创的功法,专门净化被污染的规则。”
何胤陷入沉思。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修炼噬道真解时,总感觉与其他功法不同。它不是单纯的吞噬,而是在吞噬过程中完成净化与平衡。
“天羽道祖称我的噬道真解修炼得太浅薄。”何胤回忆着交手时的细节,“看来他对这套功法很了解。”
玄天长老神色更加凝重:“这说明道域早就知道噬道真解的存在,甚至可能一直在寻找它。胤儿,你现在非常危险。道域绝不会允许能克制他们力量的人存在。”
林婉儿立即道:“那我们更应该保护好师弟。”
“光保护不够。”玄天长老摇头,“必须让何胤尽快掌握噬道真解的精髓。只有真正发挥出这套功法的威力,才能应对道域的威胁。”
何胤抬起头,目光坚定:“请师傅指导我修炼。”
玄天长老露出欣慰的神色:“好。从今日起,我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不过噬道真解是上古奇功,我的指导只能帮你少走弯路,真正的领悟还要靠你自己。”
他转向林婉儿:“婉儿,你也需加紧修炼。皇室传承的‘浩然正气诀’与噬道真解有相通之处,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助何胤一臂之力。”
林婉儿郑重应下:“我一定会努力。”
玄天长老开始详细讲解修炼要点:“胤儿,你且运转噬道真解,让我感受一下你目前的境界。”
何胤依言运转功法,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玄天长老仔细观察后,指出几个关键问题:“你的吞噬之力已经初具火候,但净化之能还远远不够。噬道真解的精髓在于‘噬邪归正’,你目前只能做到‘噬’,却未能完全‘归正’。”
“请师傅指点。”何胤虚心求教。
“看好了。”玄天长老伸出手掌,掌心凝聚出一团被污染的真气,那真气呈现出不祥的灰黑色,“这是模拟道域邪力制造出的污染源。”
接着,玄天长老演示如何用噬道真解净化这团真气。只见灰黑色真气在特殊手法下逐渐褪去污浊,恢复成纯净的白色。
“关键在于规则的引导。”玄天长老解释道,“不要强行压制污染,而是引导它回归本源。记住,噬道真解不是毁灭,是重塑。”
何胤若有所悟,他再次运转功法,这次特别注意引导被吞噬的规则回归正轨。几次尝试后,他终于勉强净化了一小团污染真气。
“很好,你已经摸到门径了。”玄天长老赞许道,“接下来需要大量练习。我会每天为你制造不同强度的污染源,你要逐步掌握净化技巧。”
林婉儿在一旁认真观摩,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师弟,你运转功法时,试试配合呼吸节奏。皇室典籍记载,上古功法多与天地韵律相合。”
何胤尝试调整呼吸,果然感觉功法运转更加顺畅。他对林婉儿投去感激的一瞥。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胤在玄天长老的指导下刻苦修炼。每天除了净化练习,玄天长老还会讲解各种规则的本质,帮助他更深入地理解噬道真解。
“规则就像织锦,每一根线都与其他线相连。”玄天长老用形象的比喻解释,“道域的邪力是强行扯断这些线,再用自己的方式重新编织。而噬道真解是修复被破坏的连接,恢复原本的图案。”
何胤的进步速度让玄天长老都感到惊讶。不过半月时间,他已经能净化中等强度的污染源。更令人惊喜的是,随着修炼深入,他对天地规则的感知越发敏锐,甚至能隐约察觉到远方的规则异常。
这天修炼结束后,玄天长老将何胤单独留下:“你的进步超乎预期,是时候告诉你更多关于道域的事了。”
何胤正襟危坐:“师傅请讲。”
“根据我掌握的情报,道域核心成员并非本世界的势力。”玄天长老语出惊人,“他们来自域外,目的是将我们的世界改造成适合他们生存的环境。为此,他们必须彻底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体系。”
何胤恍然大悟:“所以他们要吞噬人道气运,因为气运本质上是世界规则的体现。”
“正是如此。”玄天长老点头,“而噬道真解,很可能是上古大能预见到这一天而留下的后手。那位救我的隐世高人曾言,当域外邪力降临之时,噬道传人将应运而生。”
何胤感到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他原本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正邪之争,没想到关乎整个世界的存亡。
“不必过于忧虑。”玄天长老看出他的心思,“既然上古大能早有准备,说明我们并非没有胜算。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实力,我预感道域的大动作不会太远了。”
何胤坚定点头:“我明白。”
离开静室时,夜幕已经降临。何胤看到林婉儿还在庭院中等候,她身边放着一个食盒。
“修炼辛苦了。”林婉儿微笑着打开食盒,“我让人准备了些滋补的羹汤。”
何胤心中一暖,在她身边坐下:“谢谢。”
两人静静享用着宵夜,夜空中的星辰格外明亮。林婉儿轻声道:“今天修炼还顺利吗?”
“师傅告诉我一些重要的事情。”何胤将道域的来历和噬道真解的真正使命娓娓道来。
林婉儿听后沉默片刻,随后坚定地握住何胤的手:“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何胤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中的重担仿佛轻了几分。他抬头望向星空,那些闪烁的星辰仿佛是世界规则的具现,美丽而神秘。
“我一定会掌握噬道真解的精髓,阻止道域的阴谋。”何胤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为了这个世界,也为了所有我在乎的人。”
林婉儿靠在他肩头,轻声应和:“我相信你。”
夜空下,两人的身影在星光中显得格外坚定。何胤知道,接下来的路必将充满艰难险阻,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