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来自宋小宝的负面情绪+3!】
【叮!来自宋大牛的负面情绪+4!】
【叮!……】
宋河的眼前,一连串的系统提示疯狂刷屏,负面情绪值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哗暴涨。
王秀才僵在原地,老脸此刻血色褪尽,变得煞白。
他看着宋河,眼神里充满了惊骇、迷茫,最后,这一切复杂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团灼热的火。
他教了一辈子书,其中大半辈子都在这被人瞧不起的差班里蹉跎。
什么因材施教,什么有教无类,都是屁话。
他王长明就是宋家的一个敛财工具,专门负责收拾这些旁支里没救的歪瓜裂枣,顺便从他们父母手里榨取高昂的束修。
他认了。
谁让他是旁支供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可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他也想教出一个秀才,甚至一个举人,然后挺直腰杆,走到那些负责天、地、玄、黄四班的夫子面前,让他们看看!
他王长明,不是废物!
可差班的学生,一代比一代烂,烂到他几乎绝望。
今天,现在,这个叫宋河的少年,让他熄灭已久的心,死灰复燃!
这等天赋,这等心性,若是都教不出来,他王长明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王秀才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看向宋河的眼神,像一头饿狼看到了唯一的猎物。
“好。”
“下课后,到我住处来一趟。”
宋河心中了然。
这是小灶要开起来了。
他微微颔首,没多说什么,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
宋家,主宅,正堂。
上好的金丝楠木圈椅上,坐着几个气息沉凝的中年男人。
为首者,正是宋家现任家主,宋缺。
他手中把玩着两颗玉石胆,不急不缓地开口:“族学的事,办得不错。”
“今年光是旁支子弟的束修,就入账了近三千两。更重要的是,那些分家对主家的向心力,明显强了不少。”
下手位,掌管家族财政的二房主事人宋山抚掌笑道:
“大哥说的是。这族学,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既得了名,又得了利。”
“依我看,这清退的章程,可以再快一些。”
另一个锦衣男子,三房的宋海阴恻恻地接话:
“二哥所言极是。那些朽木,占着茅坑不拉屎,早该清出去了。”
“把他们清退,又能从旁支里再招一批新的进来。一进一出,又是一笔束修。妙啊!”
“甚至……”
宋海拖长了语调,脸上浮现出一抹精明的算计。
“那些被清退的,咱们也不是不能给他们机会嘛。”
“只要他们肯再交一份束修,让他们回来重修,也不是不行。”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哈哈哈哈!”
堂上几人闻言,尽皆抚掌大笑。
榨干最后一滴油!
这才是做生意的真谛!
宋缺点了点头,对这个提议颇为满意。
“就这么办。”
“老二,你拟个章程出来。半个月后,我要看到第一批清退的名册,和新招的名册。”
“是,大哥。”
宋山躬身应下,眼中闪烁着算盘珠子拨动的精光。
在他们眼中,那些被寄予厚望、远道而来的旁支子弟,不过是一茬又一茬等待收割的韭菜。
至于他们的前途、命运,谁在乎呢?
……
下课的钟声响起。
学童们如蒙大赦,却又不敢立刻离开。
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全都汇聚在那个角落里的身影上。
宋河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书本,将那本《大学》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王秀才早已在门口等他,见他收拾妥当,便转身朝外走去。
宋河跟了上去。
在他身后,是几十道几乎能将他后背烧穿的目光。
【叮!来自……】
负面情绪值又是一波小高潮。
宋河心中暗爽,脚下步伐却愈发沉稳。
王秀才的住处就在学堂后院,一个清净的小院。
一踏入书房,旧书卷的霉味扑面而来。
王秀才没有废话,径直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用细绳捆扎的竹简,扔给宋河。
“看看。”
宋河解开细绳,展开竹简。
两个古朴的篆字映入眼帘——《中庸》。
这可是四书之一,科举的核心。
按照学堂的进度,这应该是天地二班的学生才有资格接触的典籍。
宋河没有作声,捧着竹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阅读《中庸》,经学经验+1!】
【叮!经学经验+1!】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宋河的阅读速度更快了。
王秀才坐在一旁,端起茶杯,看似在品茶,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宋河。
他在观察。
他在判断。
这个少年,究竟是真有天授之才,还是只会死记硬背的蠢材。
约莫一炷香后,王秀才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此句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