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琪亚娜，眼神里多了一丝期许。
“一个人去，没有休伯利安的支援，没有我们的保护，只靠你自己，去熟悉它，掌控它，当你能在不被吞噬意识的前提下，自由使用空之律者的力量时，再回来。”
琪亚娜看着地图上的标记，手心微微出汗，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独自面对崩坏，甚至要主动唤醒体内那个让她恐惧的存在……这听起来像个疯狂的提议。
但她想起了西伯利亚的风暴，想起了希儿觉醒时的决绝，想起了芽衣说的“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害怕的时候还能向前走”。
“好。”
她深吸一口气，蓝色的眼眸里重新燃起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我去。”
生弥看着她紧绷却坚定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像冰雪初融时的第一缕阳光。
“这是天穹市的资料，里面有逆熵分部的联系方式。”他递过一个数据芯片，“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联系他们，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依赖。”
“我知道了。”琪亚娜接过芯片，紧紧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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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走廊后，琪亚娜发现众人都聚在一起。
“你们……都知道了？”
“生弥前辈刚才通知我们了。”
芽衣的动作很轻，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担忧。
“那里的通讯信号可能不太稳定，但我们会一直保持联络。”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护身符，塞进琪亚娜手里。
“这是用樱花木做的，学园长说能带来好运。”
琪亚娜捏着那个温热的护身符，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害怕独自前行，此刻却觉得，就算去了再远的地方，身后也总有一束光在等着她。
当晚，休伯利安在天穹市的夜空中盘旋，琪亚娜站在传送舱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舰桥上的同伴们——
芽衣在对她挥手，布洛妮娅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温蒂和希儿站在一起，眼底带着鼓励，连总是咋咋呼呼的萝莎利亚和莉莉娅都难得地安静，只是望着她。
生弥站在最边上，对她点了点头。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转身踏入传送光束。
白色的身影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一颗挣脱引力的星，朝着下方灯火璀璨的城市坠去。
传送完成的瞬间，她落在一栋高楼的天台，晚风吹起她的白发，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气息，远处的街道上，警笛声隐约传来，那是崩坏事件的信号。
琪亚娜握紧了手中的双枪，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决心，她能感觉到体内空之律者核心的悸动，不再是恐惧，而是跃跃欲试的期待。
“等着吧，大家。”她轻声说，纵身跃下天台，“我一定会变强的。”
远处，休伯利安的影子悄然隐去，而生弥站在舰桥上，望着天穹市的方向，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城市的灯火。
“你很担心她，对么。”
生弥有意无意地对着一旁的芽衣开口说道。
“担心是自然的。”芽衣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辩的坚定，“但我相信她。”
生弥转过头，冰蓝色的瞳孔落在她身上，像是在衡量什么。
片刻后，他调出虚拟光屏，上面显示着一块菱形晶体的能量图谱，淡紫色的光晕里缠绕着细密的碧绿色纹路，如同被冰雪驯服的雷电。
“特斯拉博士让我把这个给你。”
生弥的指尖在光屏上轻点，图谱放大，露出晶体核心处稳定跳动的能量脉冲。
“征服宝石。”
芽衣的呼吸猛地一滞，她认得这块宝石，认得那里面潜藏的狂暴力量——
那是曾经让她失去意识、沦为崩坏傀儡的雷电之源。即使此刻被碧绿色的冰雪能量包裹，图谱上的脉冲频率依然让她本能地感到抗拒。
“我以为……它已经被封存了。”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前几个月的研究有了突破。”生弥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的冰雪能量能中和雷电崩坏能的侵蚀性，加上布洛妮娅设计的‘意识锚定装置’，现在的征服宝石，已经可以安全地与宿主共生。”
光屏上弹出一段实验视频：
特斯拉将征服宝石放在模拟容器中，宝石释放的雷电能量在接触到冰雪屏障的瞬间，化作温顺的电流，沿着预设轨迹流转，没有丝毫失控的迹象。
“特斯拉的意思是，”生弥关闭视频，直视着芽衣的眼睛，“琪亚娜在天穹市历练，而你，也需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芽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按在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征服宝石占据时的灼痛感。
“我不能……”她咬着唇，“我怕再次失控，怕伤害到大家……
“你和琪亚娜一样。”
生弥打断她，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陈述。
“你们都在害怕力量本身，却忘了它最初的意义。”
他调出西伯利亚的战斗记录，画面里芽衣为了保护琪亚娜，徒手接住崩坏兽的利爪，鲜血染红了白色的作战服。
“那时候你没有力量，却敢直面危险。现在有了掌控力量的机会，为什么要退缩？”
芽衣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想起琪亚娜出发前坚定的眼神。
“特斯拉博士说，”生弥继续道，“逆熵在北欧有个任务，需要清理前文明的雷电遗迹，正好适合你熟悉征服宝石的力量。”
他调出任务简报，上面标注着萝莎利亚和莉莉娅的名字。
“她们两个会和你一起去，既是同伴，也是监督者。”
这时，特斯拉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惯有的急躁。
“芽衣丫头，别磨磨蹭蹭的！征服宝石我已经让布洛妮娅调试好了，意识锚定装置的参数都是按你的神经频率设置的，再矫情下去，琪亚娜都快从天穹市回来了！”
芽衣忍不住轻笑一声，眼眶却有些发热，她低头看着光屏上的征服宝石图谱，淡紫色的光晕里，碧绿色的纹路温柔地缠绕着，像一双守护的手。
“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酒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请告诉特斯拉博士，我会去的。”
生弥点了点头，光屏上的图谱化作一道数据流，传入芽衣的终端。
“装置在医疗舱，你可以先适应一下。萝莎利亚她们的任务明天出发，不急。”
芽衣转身走向医疗舱，步伐比来时沉稳了许多，经过走廊时，她看到萝莎利亚和莉莉娅正在打包装备，粉色的双马尾在箱子上扫来扫去，嘴里念叨着“北欧的巧克力听说超好吃”“一定要带够防寒服”。
“芽衣姐姐！”萝莎利亚抬头看到她，眼睛一亮，“听说我们要一起出任务？是不是很危险？有没有机会用组合技？”
莉莉娅拍了拍她的脑袋，对芽衣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特斯拉博士说，这次任务主要是让你熟悉力量，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芽衣看着她们雀跃又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她想起琪亚娜在传送舱门口的回望，想起生弥刚才的话——力量从来不是负担，恐惧才是。
医疗舱里，征服宝石静静地躺在培养皿中，碧绿色的冰雪能量在表面流转。
芽衣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宝石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电流感顺着手臂蔓延，但这一次，没有狂暴的侵蚀，只有一种温和的共鸣，像是久别重逢的伙伴。
“等着我，琪亚娜。”她轻声说，酒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与琪亚娜如出一辙的决心，“我们都会变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