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而归的两人，回到酒店，累得几乎散架。
买来的东西随手堆在墙角，两人直接瘫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
逛街购物的时候，女生总有种说不出的爽快感，身心都特别舒畅。
可一回到家，放松下来，才感觉手脚酸软，尤其是脚，穿着高跟鞋连续逛了三天展会，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陈姗姗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嘟囔：“明天出去玩，我打死也不穿高跟了！”
本来还计划回来换身衣服，再出去吃顿好的。
结果一歇下来，反而哪儿都不想去了。
陈姗姗歪着头看向刘丽，提议道：
“小丽，要不咱就在酒店点餐吃吧？”
“行啊，我没意见。”
刘丽头仰在沙发背上，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她也累得够呛。
不过这趟出来收获不小，不仅拿到几匹新面料样品，脑子里还冒出几个新款的灵感。
陈姗姗侧过身，伸手从小茶几上拿起酒店的点菜单，翻来翻去看了半天，
“咦，怎么甜口的菜这么多……”
挑来挑去，她只点了个烤鸭，然后把菜单递给刘丽：
“你有什么想吃的没？要不你点吧，我选择困难。”
刘丽勉强坐直身子，接过菜单，两人头凑在一起商量着，又加了几个菜。
还点了一瓶红酒。
“反正也不出门了，喝一杯放松下？”刘丽挑眉问。
“都行，听你的。”
陈姗姗懒懒地点头。
她其实更爱喝白酒，啤酒太撑肚子，红酒总觉得喝不惯。
她还是觉得白酒痛快，一杯下肚，胃里暖融融的。
不过有人说女人喝点红酒能活血，她对此半信半疑，总觉得有点夸大。
反正是酒精，喝多了都一样伤胃。
她心里嘀咕：咱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有果酒了，可真正流传广、喝得多的，不还是白酒？
得信祖宗严选。
再说了，改革开放之后，国外红酒大量进入中国，为了打开市场，总得搞点好听的说法吧？
就像鸡精和味精的关系：都说味精不健康，可你看味精配料表多干净，就小麦一样；
鸡精反而加了一堆添加剂，最讽刺的是，它的主要原料居然就是味精。
还真是打脸打的措手不及。
刘丽翻过酒单看了一眼，随手勾了瓶干红，
“就这个吧，不太涩的。”
给前台打个电话，很快服务员上来收走菜单。
两人这会儿也歇过来一些，纷纷打开包装分享各自的“战利品”。
“哇~，姗姗，你这马面裙好美，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发现？要不我也来一条。”
“看你当时跟那个材料商说的起劲儿，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不过我记下了厂家的联系方式，一会儿给你电话。”
“行，快看看我的...”
很快床上就摊了一堆。
感觉完餐没多久，服务员就推着餐车来了。
烤鸭摆上桌，还配了卷饼和甜面酱，另外两个小炒也热气腾腾的。
服务生帮着打开红酒，放在醒酒器醒着，就退了出去。
红酒醒了一会儿，陈姗姗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眉头还是不自觉皱了一下。
“果然还是喝不惯，”她放下杯子，“酸不溜丢的，哪有白酒痛快。”
刘丽笑了，拿过酒瓶也给自己斟上，
“你就是嘴刁，喝点红的晚上好睡。”
她夹了块鸭肉，仔细卷进饼里，递给了陈姗姗，“先吃点东西垫垫，空肚子喝酒更难受。”
陈姗姗接过来咬了一大口，满足地嚼着，
“哎，这烤鸭还行，皮挺脆。”
两人边吃边聊，一杯红酒下去，刘丽脸颊有点泛红，话也多了起来。
“姗姗，你说咱们下个系列主打什么颜色好？我这次看下来，觉得暖橘和灰蓝搭起来可能不错……”
陈姗姗拿着筷子比划，
“我觉得可以试试深浅不同的米色系，今年好多大牌都在推，显质感。”
她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没急着喝，手指轻轻转着杯脚。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里飘着烤鸭和炒菜的香气。
刘丽靠在沙发上放松下来，忽然笑着说：
“其实这样也挺好，安安静静吃顿饭，比在外面跑来跑去舒服。”
“就是，”陈姗姗端起酒杯，“来，碰一个，敬咱俩又熬过一季展会！”
“敬新品大卖！”刘丽举杯迎上去。
两只玻璃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下去大半。
两人从最近追的电视剧、听到的好歌，一路聊到明天要去哪儿玩，话题东拉西扯。
不知怎么的，话头就转到了婚姻上。
一瓶红酒大半都进了刘丽的肚子，她这会儿脸颊绯红，眼神有点飘，已经是半醉的状态了。
她用手支着脑袋，肘关节抵在沙发扶手上，身子微微晃着。
听到婚姻这话题，她突然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声音含糊：
“姗姗……说真的，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单身……真挺好的。”
陈姗姗正夹着一块黄瓜，闻言筷子停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刘丽，发现对方虽然笑着，但眼角眉梢却透着一股藏不住的疲惫。
她没立刻接话，把黄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等刘丽往下说。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轻微的运行声。
窗外的城市已经亮起灯火，光影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刘丽伸手去拿酒杯，发现已经空了，她有点茫然地把杯子放回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脚。
“就是觉得……结了婚以后，好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
陈姗姗拿起酒瓶，给刘丽倒了小半杯，也给自己添了一点。“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她轻声问，把酒杯往刘丽那边推了推。
刘丽端起杯子，没有喝，只是盯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发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她说完，仰头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尽。
陈姗姗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她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担忧地看着刘丽。
“小丽，你喝多了吧？说什么胡话呢，姜浩对你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