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婷这一嗓子，震得就在她身旁的陈姗姗，连忙捂着耳朵跳到一边。
张婷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抱歉，老板，我忘了开窗喊。”
说罢，着急忙慌地开窗，又朝楼下喊了一句：“宝珠她不在！”
楼下的卫长青，显得有些失望。
“她、她什么时候过来？”
陈姗姗拉了拉刚要回话的张婷婷，示意她先别回答，自己探出头问道：“你找她干嘛？”
“陈老板，我找宝珠有话跟她说。”卫长青仰着头回答。
“那你先等会儿吧。”
陈姗姗说完，地关上窗，。
张婷婷不解地问：“老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转头看见张婷婷满脸不解，
说了一句：他突然消失这么久，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得先问宝珠的意思。
陈姗姗说话的工夫，已经拨通了曹宝珠的电话。
可惜打了两遍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
看着楼下双手插袖、跺着脚的卫长青，陈姗姗喃喃：“看卫长青自己能等多久了...”
张婷婷虽然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但曹宝珠这些天眉头就没松开过，傻子都看得出和卫长青有关。
她还曾问过曹宝珠为啥心情不好，得到的答案就是：“没有。”
张婷婷很不理解，恋爱明明多简单的事儿，搞得这么复杂。？
为什么不能跟数字一样，简单化？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散伙，多简单的事。
张婷婷想不明白，索性干脆就不想。
她甩甩头，还是看看申请天猫店铺的审核通过没比较好。
陈姗姗见张婷婷坐回电脑前去忙，她也打开笔记本，找下临城地图。
注册公司需要租个小厂房。
陈姗姗这几天溜达着没找着养老院的地址，倒是有合适的厂房。
她这个饰品是组装的，不需要多大的面积。
百十来平就够用了。
位置就是原来租囤物资仓库的地方。
那儿现在只是单纯的仓储物流园，但是陈姗姗记得也就是大概年底时候，就会继续建大学生创业园。
而随着09年第一场双十一的爆火，之后的快递和电商发展是井喷式地增长趋势。
到那时，在锦华街二楼这个二三十平的地方根本不够用。
所以目前来说，暂时还在这边打包发货。
等下半年，逐步都搬到城北物流园那边。
刚登上qq，收到好几条消息。
刘丽和宋雷的消息。
陈姗姗先点开刘丽的。
是催她尽快看下邮箱里去年报表的，另外还有今年的生产计划书。
陈姗姗数学不错，但是很讨厌看报表。
刘丽去年年底就发给她了，她拖到现在都不想点开看。
头大。
她也没点邮箱，而是看下宋雷发的内容。
整整三屏的内心独白看得她太阳穴直跳。
快赶上论文了。
【高中时我就觉得你特别...后来开店更佩服你的魄力...】
他把他从高中开始到现在的心里历程都写了出来。
陈姗姗一目十行扫到最后，总结起来就那句标红的
“我对你有好感，你呢？能交往吗？”
后面还跟着三个[在吗？]。
陈姗姗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陈姗姗特别后悔点开这个消息，还不如看年底报告呢。
没一会儿，徐然敲门进来。
手里拎着三份盒饭。
“没打扰你们吧？曹姨刚刚过来送午饭，我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张婷婷已经起身接过来，“有啥打扰的，正巧饿了呢。”
徐然看表姐伸头往外看，也跟着过来看过去。
楼下曹招弟和卫长青不知道说什么，没一会儿，曹宝珠就过来了。
原来曹宝珠一直在饺子馆帮忙，手机落家里没带，这才没有接到陈姗姗的电话。
她过来是因为曹招弟忘记拿汤了。
没想到她拎着汤送来，正巧碰到失联多日的卫长青和母亲。
曹招弟接过女儿手上的汤，留下女儿和卫长青两人。
年轻人的事情让她们自己沟通。
曹招弟上楼后，把饭盒放桌上，就要出去。
陈姗姗开口：“曹姨，要不要过来听听他俩说了啥？”
这诱惑太大，曹招弟没抵挡住。
于是二楼开了二十公分的窗缝，挤了四颗好奇宝宝的脑袋。
楼下。
卫长青冻的鼻涕直流，牙齿打颤。
曹宝珠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小包手帕纸递给他。
卫长青呲着小虎牙嘿嘿直笑，伸手接过纸，擦了擦鼻涕，把剩下的手帕纸，宝贝似的塞进兜里。
才开口跟她解释这段时间消失的原因。
宝珠，我想明白了。
他说话带着鼻音，
我是真稀罕你，但不敢说什么一辈子不变心的鬼话。
曹宝珠一听他这话，攥着围裙边的手指猛地收紧。
脸色变了变，他这话什么意思？
那就是说以后还是会变？
卫长青急得往前跨了半步，
我的意思是，往后要是我有啥做得不对，你随时捶我！工资卡都给你管，每月给二十块烟钱就成！
谁要管你钱！
曹宝珠扭头要走，被卫长青抓住袖口。
二楼传来的闷响。
张婷婷撞到窗框疼得龇牙咧嘴，徐然死死捂住她的嘴。
“嘘！”
楼下：
我爹娘那边说通了！
卫长青从怀里掏出还带着体温的存折。
这是我毕业后跟着我姐打工，吃穿用住，都是我姐包的，平时我也不花什么钱，工资我姐都给我攒起来了，我算了算，按照现在的房价，能买个小两居的房子，你要是嫌小，我再攒攒...
曹宝珠看着存折，眼泪砸在雪地上。
卫长青慌得用袖子给她擦脸：
别哭啊，我这几天没来是忙着跑新驿站的事情，加盟注册新驿站，要去总部那边签合同...你别生我气，好吗？
曹宝珠哭的更凶了。
楼上，陈姗姗轻轻合上窗户。
张婷婷揉着脑门嘀咕：这不挺简单么？
徐然笑着往她嘴里塞了块排骨：吃你的饭吧。
“嗯，好吃，阿姨今天做的糖醋排骨，太好吃了~”
张婷婷一点也不恼，抢过筷子自顾吃了起来。
对楼下的事情全然不关心，还是吃饭要紧。
楼下传来卫长青的傻笑：那...那你同意做我女朋友吗？
曹宝珠的回应被风声吹散，只剩泛红的耳尖在白色毛领里，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