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标不治本啊，这玩意儿估计就能挡住一些无害的普通异鬼，稍微强一点的异鬼说不定就弄开了。”
陆晚舟收回手，满脸遗憾。
他还以为这封印很强，这样要是能弄过来说不定光明帝国这边就不会到处都是空间通道，跟漏斗似的，日常有异鬼钻过来了。
但这个封印他怎么摸都感觉不强，没多大用。
陆晚舟摇摇头，抓着手中的平安扣，心念一动，低声呵道：
“回！”
一股吸引力从虚无中传来，他的意识被吸入其中。
等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蓝星那个破败的平房之中。
陆晚舟试着跳了跳，又伸展了下手掌，习惯了刚才阴神出游的状态，意识再回到身体里时，居然没有半点不适。
而且他居然有种现在的身体还不如方才阴神出游时的灵动和自由。
那种自由，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弹开手掌，掌心里有个碎裂的平安扣，那是已经碎裂的灵性残骸，就跟异鬼差不多，普通人根本摸不到，也就是他借着自己能触摸异鬼的身体才能抓得住。
就算拿着，也是轻飘飘的。
陆晚舟看向面前微微发亮的神像，神灵还在等待着，于是陆晚舟问道：
“我刚才是什么？阴神？”
香灰飞快旋转，落下，化成两个字：
【不是。】
陆晚舟又惊又喜，问道：
“难道我莫名其妙就是阳神了？”
香灰动都懒得动一下。
“好吧，看来不是。”
陆晚舟喃喃自语道：“那我是什么？”
他停顿两秒，问道：
“元神？”
香灰迅速翻飞，落下：
【是。】
“原来元神飞出去是那样的啊，我还以为飞出去的是灵魂或者阴神呢，涨见识了。”陆晚舟啧啧说道。
他对元神没有多大的概念，这玩意儿比阴神阳神还不科学，属于修仙范畴了，郭逢解有没有这玩意儿他也不知道，反正他是没看到郭逢解飞天遁地。
陆晚舟倒是知道一个元神启动。
以前他问过老郭会不会飞，老郭给了他个白眼，回道：“会啊！”
陆晚舟肃然起敬，“那你平时怎么不飞？还坐飞机，还要报销。”
老郭很认真道：“因为我的飞剑载重一百五十斤，我超重五十斤啊。”
陆晚舟不解道：“那你可以踩两把飞剑啊。”
老郭义正言辞：“我妈从小告诉我男人不要脚踏两只船，就算是飞剑也不行。”
“……”
不过苏汐瑶现在的境界，早就超过当初的老郭了吧，哪天问问她会不会飞。
搞清楚这个问题后，陆晚舟看着神像，又问道：
“目前东瀛的异鬼都死光了？”
香灰毫不犹豫落下：
【是。】
陆晚舟一脸不知该问不该问的表情，最后用“老兄犯做的事儿被我知道了”的语气悄悄问：
“东瀛的八百万神，除了被神乐惠子带走的那些，其他的也死光了？”
【是。】
陆晚舟最后鬼鬼祟祟问道：
“是你们杀的？”
语气有些遗憾，像是在说你们都支口锅了，我咋就没机会添双筷子。
就如同华夏向来看东瀛不爽一样，陆晚舟也很清楚华夏的神灵向来看东瀛那八百万神不爽，大概是一种我们是正儿八经的上界编制，你们凭什么和我们一样叫神灵？
就算是华夏没有编制的人间神灵，或者山精妖怪，只要不做坏事，华夏神灵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人间神灵借用上界神灵的力量，只要是做好事，祂们也乐于投影力量下来。
但东瀛那些八百万神就不行了，如果不是老天爷不允许，怕是华夏神灵早就要对东瀛动手了。
所以陆晚舟严重怀疑，是不是华夏神灵们趁着这方世界冻结，人类灭绝，直接花大代价下来，可能还是偷偷摸摸下来的，把这些东西全干掉了。
别看东瀛号称八百万神，里面不知道掺杂多少水分，可能河妖啊精怪啊都被他们供奉成神灵了。
陆晚舟丝毫不意外，甚至怀疑三千齐家军就能把东瀛的八百万神灵打得节节败退。
香灰飞速上升，欢快盘旋，不停飞舞。
陆晚舟看着看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样一段画面：
一个仙风道骨、穿着彩衣的男性纯洁灵体坐在不知是蒲团还是石梯上，一手拿着拂尘，一手猛拍大腿，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喊道：
“哎哟我给你说啊！当时我们就在天上看着，杀得老猛了！嘎嘎乱杀！贼解气！”
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整理下衣襟，咳嗽一声，不说话了。
香灰迅速落下，形成四个小字：
【不是哦。】
居然加了语气词……陆晚舟嘴角抽搐，疑惑问道：
“谁杀的他们？”
其实陆晚舟也不太相信是神灵们动的手，一个原因是人间封锁，神灵很难下来。
还有一个原因是，八百万神杀就杀了，但神灵很少对异鬼出手，即便是东瀛的异鬼，更别说是全屠了个干净。
香灰停滞数秒，在陆晚舟都怀疑不会再动的时候，香灰飞速飞起，又快速落下，化成四个小字：
【忤逆之族。】
“什么意思？”
陆晚舟问道。
这次香灰不再有反应。
忤逆这个词，有点意思啊……陆晚舟摸摸下巴，想了会儿，便恭敬行礼，
“多谢。”
神像闪了闪，光芒消失无踪，神灵已离开此处。
即便是神灵也不愿长久在蓝星待着了吗……
陆晚舟眼睛闪了闪，又看向墙壁上那让人绝望的字迹，他伸手抚摸着字迹，仿佛能感受到留下字迹的人内心的煎熬和疯狂，还有即便过了几十年都仿佛溢出来的绝望。
“没有任何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