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还魂不会拉屎？”
没过多时，短信的声音又响了。
【我是正儿八经的鬼好吧，很高级那种！】
【怎么会有低端碳基生物的生理行为？】
【我来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把田丰的身体结构改了，不会拉屎。】
陆晚舟摸摸下巴，田丰看起来挺闲的，或者说挺暴躁的，哐哐哐就发来了一堆消息。
不过，他不会拉屎，我会拉屎是什么情况？
陆晚舟想了想，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那你平时吃东西，是怎么排泄的？”
他既然伪装成人类的生活，这种生理活动在人前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等了片刻也没见对方回消息，估摸着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我挺想知道的。”
陆晚舟索然无味地放下手机，看来这货还是挺高冷的。
……
“瑶瑶~我们去看漫展好不好呀？”那个带着眼镜的女孩凑过来，伸手直接把苏汐瑶的脸埋进罪孽中。
“我要去教堂。”
苏汐瑶伸手推了推，好不容易憋出来，长长吐了口气，面无表情回道。
“诶？”
那女孩眨眨眼，仔细看了看苏汐瑶，忽的轻笑道：
“和好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汐瑶站起身，抱着书本就朝外面走。
“瑶瑶，别这样嘛，我就是闻到了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苏汐瑶回头看向她，下意识想着，自己这两天各种淋雨，泡水里，身上不会腌入味了吧？
那女孩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光，她嘿嘿一笑，得意道：
“春天的味道。”
“……”
苏汐瑶无奈地看着她，“平时少看些短剧，容易坏脑子的。”
“我才没有哩！我的恋爱雷达一定准确！”
“不说了，我先走了。”
“呜呜呜……瑶瑶不要我了……”
“哪有的事。”
苏汐瑶来到教堂时，大厅里没人，她就自顾自来到后院，见着陆晚舟正瘫痪着坐在摇摇椅上，打着电话。
“陆神父，你申请的这批经费确定是用来修缮教堂？”林晓晓的声音提高了些。
“是啊。我觉得哥德教堂太破旧了，想全都改建一遍。”陆晚舟理所当然道。
“这批经费有点大，我得问下陛下。”林晓晓苦笑道：“你这费用，还有上面提到的材料，怎么感觉像是搭建避难所一样。”
过了不到三分钟，林晓晓就回来了，
“陆神父，陛下同意了。总部会按照您的要求将材料弄过来，还会找一批工匠负责教堂的修缮工作，这几天就会过来。”
这就答应了？
陆晚舟放下手机，陷入沉思。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光明女神把《水书》给他，肯定是有条件的。而且教皇应该是能得到女神的启示，不然每次他要求什么，教皇都无条件答应。
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那么，女神要他做什么？
他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异鬼的身份？
陆晚舟摇摇头，总觉得这些个神灵一个个跟谜语人一样，话都说不清楚，以前蓝星的神灵也是，各种坑人。
等他回过神时，发现苏汐瑶端端正正坐在对面，好奇地注视着他。
“陆先生打算改建教堂？”苏汐瑶问道。
“嗯，大概是没有安全感。”
“？”
陆晚舟从屋子里拿出十几张纸，递了过去，问道：
“苏小姐看看，这个你学得会不？”
苏汐瑶接过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符箓以及对应的手诀、口诀等等，都是光明帝国的文字。
这是陆晚舟昨晚熬夜写出来的，其实在他脑海里并没有什么书，只是有那么个感觉，顺着感觉就写了出来。
甚至写出来后他再看上面的符箓，只要是干啥用的，但具体有多大威力，效果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而且他写的内容里，还有些玄之又玄的玩意儿，然而……他就算写出来了，也看不懂。
苏汐瑶看了陆晚舟一眼，接过纸张，翻开第一页，扫了两眼上面的符箓，左手掐诀，右手比起剑指迅速在虚无中画了起来。
很快，一道天蓝色的符箓就出现在空中。
符箓光华一闪，化作一道水箭射向远处，消失无踪。
只是看了两眼就学会了吗，果然是天赋异禀……陆晚舟羡慕不已，曾经他也想过当个大法师来着。
“这个是？”苏汐瑶心里有所猜测，还是问道。
“应该是《水书》。”陆晚舟回道。
苏汐瑶沉默片刻，问道：“《水书》不是在女神那里吗？”
“祂给我的。”陆晚舟平淡回道。
苏汐瑶没有多少意外，她早就知道陆晚舟被女神眷顾，即便……他是只异鬼。
陆晚舟摆摆手道：“苏小姐既然能学会这术法，那你就学这个吧。就是……”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不知《水书》和雨师之间的联系是什么，不过随着你学得越多，雨师必然是会感应到，到时就得和他对上。学还是不学，你考虑清楚。”
他说得很郑重，也很严肃。
毕竟一招召唤洪水淹没城市的怪物，谁都不想面对。
“到时候陆先生会帮我吗？”苏汐瑶问道。
“当然。”陆晚舟点点头。
“那我学。”
苏汐瑶的眼眸似乎弯了一下，又很快隐没。
她翻了翻手中的纸张，看的速度很快，然后开口道：
“刚才我施展这术，发现似乎少了些什么。”
“是。”
陆晚舟点点头，然后随手在虚无中也快速画起符箓来。
很快，一张和苏汐瑶方才所画相似的符便在空中出现。
苏汐瑶瞳孔一缩，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陆晚舟在她面前画符，而且同样是虚空画符，这招可不是随便就能画出来的。
这张符箓和苏汐瑶画的内容一样，只是整张符看上去更加精致，有种浑然天成的味道。
然而下一秒，符箓直接溃散，消失无踪。
“这是……”苏汐瑶秀眉微皱。
“我体质特殊，学不了任何术法。”
两张符纸一对比，就能清晰发现，苏汐瑶画的符只是形似，而陆晚舟画出来的，则浑然天成，像是精心雕琢一般。
陆晚舟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水书》在我这儿，所以我有了某种‘权限’，在画出符的时候，能得到这个术法的认同，像是授权。
“不过你即便没有授权，学这里面的法术，也能提升不少。”
“至于这个所谓的权限，我也不知道怎么给，我也试过把《水书》逼出来，不过失败了。”
苏汐瑶静静听着，忽然问道：“陆先生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常识啊。”他随口说道，随后便是一愣。
对啊，他怎么会知道？
像是理所当然，想知道就知道了，心里自然就告诉了他答案。
他以前的朋友们有告诉过他类似的事吗？
还是说他经历过类似的事？
为什么他记不得。
苏汐瑶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由清澈变成迷茫，又变得茫然，最后出现一丝痛苦。
“陆先生。”苏汐瑶轻轻开口。
“怎么了？”陆晚舟茫然回头。
苏汐瑶问道：“《水书》应该是鬼界……嗯，蓝星的东西吧？”
“嗯，船夫说是上界掉下来的，其实就是蓝星人间的东西，上界常常掉一些东西下来。”陆晚舟随口回道。
等等，我为什么会知道上界常常掉东西下来？
在他眼神更加迷茫时，苏汐瑶眼眸微转，轻轻开口：
“有没有可能，陆先生是蓝星人，所以才得到《水书》的认同？
“也许不是女神将《水书》给了你，而是你是唯一有资格拥有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