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在一旁疑惑扣扣脑袋,疑惑为什么白羽像不认识太子一般,可是她又不敢问出声。
太子突然闷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眼眸深邃而冰冷,静静的伫立着,沉重的压迫感如同乌云般笼罩着白羽。
白羽没有感受一般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随即温和笑道:“公子,你的侍女刚刚认出了我,想来我们应该是旧识,没有及时认出你,我很抱歉。”
随即又解释起来原因:“小女子于前段日子,突遭事故,再醒来,已经忘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对吧?”
白羽做了个有些俏皮的表情,随后拿出一罐晚安香:“这是我自己调配的香料,名为晚安香,有助眠的功效。”
“我也很想约你畅谈一番,可惜我今日约了人,就用这个来赔罪吧。对了,不知公子名讳?我绝对不会再忘了。”
一旁的青荷赶紧收下,小心又频繁的一直看着太子,场子都有些冷了,他才说:“武天韵。”
白羽立马又把场子带暖回来:“原来是武公子啊,这样,你是来买香的对吧?不如由我亲自为你介绍我店里的香,可要来常常光顾啊。”
转过身的白羽恨意滔天。哼!终于又见面了,武天韵。
她当然在这个店中调香,不然如何为她自己报仇,穿心之恨,铭记于心!
说着出去带着一行人绘声绘色的介绍着她店内的东西,太子也沉默的跟着走,时不时附和两句,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羽,仿佛看到了一个鬼魅,想看她露出鬼脚。
大约一刻钟之后,扶桑就过来说道:“娘子,蒲公子在门外等你。”
白羽等到,便转身对太子等人说:“武公子,我得走了,今日便失陪了,你们倘若想继续逛,扶桑可以陪你们。来日,咱们再相聚。”
礼貌告退之后,她匆匆出门,太子也跟随出门,看着白羽上了一辆颇有些奢华的马车。
“蒲氏……”太子看着马车微微低声呢喃。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太子才带着人回宫。
东宫内,太子坐在案桌旁:“她怎么还活着?”
下首跪着的暗卫道:“当时所去的几个暗卫皆殒命,无一生还,带不出一丝消息。”
“那为何她活着出来了,且失忆了?失忆是真或是假?”
“属下马上去查。”说着就告退离去。
太子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自语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最好能安分守己,不然......”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睡下,青荷走上前轻声道:“殿下,我为你点香吧。”
青荷没有听到声音,便把白羽送的晚安香点上。
熏香燃起,袅袅烟雾如轻盈的薄纱,缓缓升腾而起。将周围的空间渐渐笼罩,太子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尘封的记忆不断浮现,他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脑中白羽的身影不断浮现。
他烦躁的睁开通红的双眼,快步走来一挥手把香炉扫落在地,手臂又转换了方向想把那盒香也扫下,就在快要碰到时,又突然停下,一扫衣袖转身回床。
他这才发现,可能不是香的原因他才能入睡,是因为人,有了她自己才能安枕无忧。
这个想法才浮现,立刻又被他否决。不可能,他不需要爱情。作为太子,是不会爱上一个女人的,他要的只是坐上那个位置,她的死对于他自己的伟业完全无足轻重。
倘若自己陷入情爱之中,与废物有什么区别。小情小爱只会拖累他的步伐,白羽于她根本没有任何帮助,他要的女人必须能在夺位上能帮助他,白羽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
他痛苦的挣扎着,不断说服自己,强制压下内心的情感,快到卯时才渐渐睡去。
那边,白羽和蒲柏晟在酒楼中吃饭,相谈甚欢。
蒲柏晟一举一动不在关照着白羽,二人之间的举动明眼看出二人情窦初开,动作小心克制,眼神暧昧。
这些都被太子派出的暗卫尽收眼底,一直到散场结束,暗卫才闪身回宫。
白羽在回程的途中,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这蒲柏晟还真难搞,她明白这种喜欢不过是感觉有趣罢了,商人只讲利益,哪儿来的爱情。
她嗅了嗅马车上的熏香喃喃道:“武天韵,你可一定要接招,剜心之痛,扒皮抽筋之苦一个都少不了你。”
“三皇子都比我了解你,自私、无情,真是可笑,你那些温柔的谎言,到最后可不要栽在我手里。”
午时,太子坐在上首听着暗卫的汇报。
暗卫一说:“殿下,白小姐当时确实是被派去的死侍用剑刺中,三皇子带人追捕而去,回来时,白小姐已经消失无踪了,至于是谁救走的,还未打探到。”
暗卫二:“殿下,白小姐与蒲公子昨日在醉仙楼中,举止亲密,关系匪浅。白小姐的祥馥庄就是蒲公子相助才得以开业,今日是白小姐为了答谢蒲公子才设的宴。”
太子闭上眼睛沉默片刻:“谁救走的,三皇子都不知道,你们自然打探不到消息。”
“继续盯着,随时来报。”
两个暗卫退下。
太子看着那盒香料想着。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白羽,都未曾知道,她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可以闯进三皇子的地盘救她。
“失忆,这把戏有些太过时了,白羽你很聪明,不过我了解你。”
“哼,蒲柏晟。白羽,这个世界上我不信你会爱上一个百般不如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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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由于太后监国,太后的母族在这段日子门庭都快踏平了。
三皇子也是三天两头往慈宁宫跑,刷好感值,顺便打探一些消息。
在慈宁宫中的三皇子完全与平时的样子毫不相关。一副开朗健谈的模样,绝对会让白羽直犯恶心。
四皇子与六皇子也会时常探望,太后不在朝堂时,依旧是一个慈爱的好祖母。
待慈宁宫又只剩太后一个主人时,太后就会跟身旁的老嬷嬷感慨:“这便是权力,能让人欲仙欲死。”
“皇帝也真是的,哀家都这个年纪了,禁不住折腾了。”
老嬷嬷素之连道:“娘娘,这个时候,能帮陛下的也只有你了,陛下周围的人都虎视眈眈,也只有娘娘你是真的为皇帝着想。”
太后摇摇头,苦笑道:“哀家老了,哀家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