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完全散,山坳的路口就传来了行李箱滚轮的声响。妞妞第一个跳起来:“是老周!”她拉着林晓往路口跑,远远就看见老周提着两大袋东西走来,身上还沾着江南的潮气,脸上却满是笑意。
“我来啦!”老周放下行李,先抱起妞妞转了个圈,又把一袋江南新茶递给林晓,“这是今年头拨春茶,用山泉水煮最香。”秦叔和张爷爷也赶过来,帮着提行李,顾念苏举着相机,把这热闹的场景拍了下来——镜头里,故人重逢的笑、石畔的红石、远处的晨光,暖得像幅画。
众人簇拥着老周往虹吻石走,刚到石旁,老周就停下脚步,眼睛亮了起来:“这红石比我画里还红!”他放下画架,掏出画笔,先对着红石勾勒轮廓,指尖还不时拂过石面,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去年画了无数次落日吻石,今天终于能对着真石头画了!”
李婶早已在石旁摆好了茶桌,煮着的山泉水“咕嘟”冒泡,她把老周带来的梅花糕放在碟子里,又撒了点虹光莓果碎:“尝尝江南的糕,配着山坳的茶,正好等落日。”妞妞帮着给众人倒茶,茶水刚入杯,就飘出淡淡的清香,混着石畔的风,漫过梅枝。
张爷爷翻开《虹吻石记》,递给老周:“你看,这半年的雪、梅、茶苗,我们都记下来了,就等你补上周日的落日吻石。”老周接过画册,一页页翻着,眼眶微微发热:“我在江南画了无数次山坳,现在终于能把自己画进这本册子里了。”
午后的阳光渐渐暖起来,秦叔和老周一起搭起了小茶棚——木架上盖着粗布,棚下摆着石凳,正好能看见虹吻石和远处的落日方向。顾念苏举着相机,抓拍老周搭棚的身影,又拍了拍石旁的茶桌:“等落日出来,咱们就在棚下喝茶看石,完美!”
终于,夕阳慢慢沉落,金色的光一点点漫过虹吻石。老周赶紧拿起画笔,指尖飞快地在纸上移动,颜料混着落日的光,把红石的艳、落日的暖都画了进去。众人围在他身边,看着画纸上的景象一点点成型,又抬头看石上的落日——真石与画里的石,竟像是连在了一起。
“落日吻石啦!”妞妞指着红石喊。只见落日的光完全裹住赤红石面,像温柔的吻落在石上,连石缝里的草芽都被染成了淡金。老周停下画笔,举起画纸对着红石比对,笑着说:“还是真的落日更暖!”他掏出手机,拍下落日吻石的瞬间,又和众人的合照一起,贴进了《虹吻石记》。
李婶端来煮好的羊肉汤,还有刚烤的红薯。众人围着茶棚下的石桌,喝着汤、吃着红薯,看着落日慢慢沉落。老周喝了口茶,说:“明年春天,我要把江南的梅树苗带来,种在石旁,让梅花也陪红石等落日。”
“还要在石旁办茶宴!”妞妞补充道,“让落日吻着红石,我们喝着新茶,吃着梅花糕!”林晓点头,指尖拂过石面——这颗被落日吻过四季的石头,终于在今天,集齐了友人的笑、江南的茶、山坳的暖,把所有的约定,都酿成了最温柔的此刻。
暮色渐浓时,老周把画好的“落日吻红裸”挂在茶棚里,画里的红石映着落日,石旁的众人笑着,和眼前的景象一模一样。张爷爷在画册最后一页写下:“冬去春近,故人归石,落日吻红,茶暖情长,待来年,再续新章。”
林晓望着茶棚里的画和石上的余晖,知道这颗红石的故事,还会继续——有春天的梅花、夏天的茶芽、秋天的莓果,更有永远的落日与故人,把每一个温柔的瞬间,都藏进“落日吻过红裸时”的约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