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张渔歌有点不舒服。
昨晚梦见波钢了。
现在感觉有点怀疑人生。
太可怕了。
早饭之后。
坐上巴哈杜尔?贾汗的黄金王座。
赫穆·巴拉图已经在等候。
神情愈发恭敬的赫穆·巴拉图头都不敢抬。
一个横亘婆罗洲的帝国就这么覆灭了。
就在一日之间。
真神保佑，自己还好不是黑甲军的敌人。
张渔歌换上了婆罗洲的特色服饰。
头上还缠着巨大的布包。
模样特别怪。
这么做纯属好玩。
宫殿之中还有画师将这一幕画下来。
因为很快这座古堡就要烟消云散了。
建筑和文化是一个民族的根。
不去除干净难以驯化。
“赫穆·巴拉图，你不去抓奴隶怎么来找我了？”
跪在地上的赫穆·巴拉图谦卑的回答。
“尊敬的国王陛下，赫穆·巴拉图祝贺您获得了伟大的胜利。”
“来这里是有另一件事需要告知国王陛下。”
“圣殿知道您攻打莫卧儿帝国了。”
张渔歌摆着pose，并不在意。
知道又怎么样。
“所以呢？”
赫穆·巴拉图悄悄看了一眼张渔歌，发现张渔歌没有别的神情变化。
“所以圣殿把进攻地点改成了婆罗洲。”
“我从红海回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出发了。”
“最多两个月就能抵达卡拉奇...”
张渔歌犹豫了一下，有点疑惑。
“这么慢？”
“你拿我我手书回卡拉奇。”
“拉一百船粮食沿途送给圣殿军队。”
“让他们提提速。”
“至于卖他们多少钱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滚蛋，影响我做模特。”
赫穆·巴拉图走出宫殿还没回过神。
给敌人送粮？
黑甲军实在是太疯狂了。
赫穆·巴拉图来的时候带的手下，被城外的遍地的尸体吓坏了。
他们是海盗不假，屠村灭镇也常有。
但是杀上百万人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每个人都很庆幸没有触犯黑甲军的法律。
也对赫穆·巴拉图的胆识越发佩服。
怪不得人家能当头呢，就这一份胆气够他们学一辈子。
......
画画的时候叫人家宝贝。
画完了把头巾扯下来当球踢。
就这么一会功夫，张渔歌已经闻到自己头上的臭味了。
妈的。
难怪这群人这么臭。
天天人体汗味发酵，能不臭吗。
外面还在下雨，这给黑甲军带来不少麻烦。
城外的尸体在这种环境下很快就会腐烂，滋生细菌。
楚州瘟疫的恐怖历历在目。
这里比起楚州的环境更差，一旦爆发瘟疫。
张渔歌宁愿全杀了也不会治疗。
费那功夫还不如重新抓一批来的快。
于是房子里的百姓被驱赶了出来。
既然是婆罗洲士兵的尸体，自然让婆罗洲的百姓去埋。
百姓在惊恐和害怕中挖坑填埋尸体。
德里的人口不足百万。
而城外有超过一百万的尸体。
平均到老人和婴儿的头上，每个人至少需要埋两具尸体。
打伞走在街道上。
这座城市确实充满了异域风情，而且颇具美感。
只可惜是异族产物。
也带不回去。
都拆了吧。
张渔歌命令一下。
德里的建筑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寺庙内的雕塑被拆毁带走。
无法搬走的石像会被割去头颅装车，身体推倒敲碎。
壁画被一寸寸的拔下来。
这都是黑甲军用于陈设的展品。
将来建造一个万国殿。
专门摆放自己的战利品。
让自己的子民看看他们的皇帝陛下征服过哪些国家。
......
婆罗洲百姓的哭嚎张渔歌听不见。
也不在乎。
敌人的眼泪和鲜血是军队的滋补品。
能哭就哭吧。
去了西域可就没有舌头了。
好不容易搬进德里尼玛尔·达明，还没有从战败中回过神。
昨天还是鼎盛的王朝，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废墟。
还有花了一辈子积蓄买的房子。
自己不但要埋葬士兵的尸体。
还要在鞭子和斥骂声中将稀世的宝物运往敌国。
那可是至高神的头颅。
上个月祝神节的时候，尼玛尔·达明还带着家人去祈福。
至高神降下神喻，这一次会克敌制胜。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妻子被带走了，孩子被丢进破败的寺庙。
黑甲军说会有专门的人负责养育孩子成年。
他们杀了那么多人，会轻易的放过孩子吗，她还那么小。
“呜呜呜~~~”
尼玛尔·达明的哭泣声惹恼了押送的黑甲军。
马鞭高高举起，落在尼玛尔·达明的后背上，将他从悲伤中抽醒。
对。
自己还不能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见到家人。
后背炸开的血肉被雨水侵入，剧烈的疼痛让尼玛尔·达明险些倒下。
只是他不敢。
前面倒下的人都被杀死了。
黑甲军不会留下累赘。
雨太大了。
泥泞的道路给运输带来巨大的麻烦。
黑甲军杀死了体质孱弱的人。
用他们的尸体铺平了坑坑洼洼的道路。
尼玛尔·达明害怕极了。
他从来没见这么可怕的魔鬼。
晚上偷偷掀开遮雨的篷布。
尼玛尔·达明看见了至高神被雨水浸湿的眼中流下了血泪。
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天亮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生病了。
很多人都生病了。
黑甲军的领队答应了休整一天。
还让人熬煮了汤药。
尼玛尔·达明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同行的队伍又少了许多人。
和自己负责一辆车的伙伴，永远留在了那里。
只要再给一天时间，他的病就好了。
可惜黑甲军没有怜悯。
他们的任务是按时抵达前哨站。
至于死多少人他们不在乎。
尼玛尔·达明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未来。
......
张渔歌离开了残破的德里。
这里已经没有价值。
即使它曾经是一个强大帝国的王城。
赫穆·巴拉图因为提供圣殿的消息。
张渔歌将德里善后的肥差交给了他。
金银归赫穆·巴拉图所有。
但是没有来得及带走的各种艺术品，和搜刮到的文字典籍，必须全部上缴。
哪怕只是私藏一张带文字的羊皮卷。
赫穆·巴拉图全员都要陪葬。
这就是黑甲军的规矩。
遵守者哪怕赚取金山银海，黑甲军也不在乎。
一旦违反规定，即使出于无意，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怕死可以不接单。
黑甲军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做生意。
风浪越大鱼越贵。
赫穆·巴拉图命令手下全部赤身裸体工作。
没有价值的金银财物全部融成金砖。
把其余物品上缴之后，一群光屁股的海盗挑着一个王都的金银离开了德里。
果然没人携私夹带，安全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