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剪刀、布。
我看着对面的石头，我出的是布，侥幸获胜，开始第一个问题，“你们拿到药了么？”我看肯眼神里写满了疑惑，微笑道，“延缓、治愈辐射影响的药物。”
肯看我的眼神变得凌厉，“你怎么知道？”
“这算一个问题么？”按照我们的约定，一人一个问题。
“算。”
看着果断的少年，我是有几分欣赏的，“那你需要回答我上一个问题，我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们并没有拿到药，原本为我们争取药物治疗的人也一并失踪了。”他哽咽道。
按照当初莉娜对他们身体状况的记录，他们越早进行治疗越好，但是还有相当长的寿命可以在这种折磨下生活。
“我是通过一个叫艾尔的朋友了解的，虽然她希望为你们保密，但是我有相关资源。”我的说谎技术见涨，“那你们为什么要监视艾莎，还要攻击K？”
肯半信半疑地看向我，很快，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经开始相信我的说辞。
莉娜，我信任的闺蜜，她一定会带着解药出现的。
“艾莎成为管理者后，整个社区再次陷入了危机，那个K就是她合作的吸血鬼，不仅将整个社区的人都标上了价码，还破坏了原管理者对社区的规划，所有的一切都在往毁灭的方向前进，生活在这里的人看不到希望。
我们答应过那个人，要成为这个社区的未来。”肯看向我的眼神里已经有了死志。
如果我还是艾尔，我该抱着这小子的头，轻声安抚，孩子，你们现在只要好好学习就行，剩下的，让我来。
可是，现在的我没有权力承诺这些，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伸出手，“我叫蓝霜，按照和艾尔的约定前来，由于我现在还没有收到她死亡的信息，我们的合作还会继续。
至于你，我也建议你们暂时回到学校里继续学习，等待艾尔再次出现。”
原谅我，现在不能用艾尔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带给你们希望。
“蓝霜姐，我是肯。”他回握住我的手，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留个联系方式么？”对方掏出一部老人机。
而我，连老人机都掏不出来，只能尴尬一笑，“先留个电话号码，我的手机最近弄丢了。”
手机，烧了。
我的证券账户，我的银行卡，我的手机号，我的绿泡泡。
想想都揪心，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里，丢掉一部手机的恐慌程度不亚于丢掉家里的钥匙。
“肯，我们回来了。”
门外响起少年的呼唤声，我意识到不对，与肯眼神交流后，整个人进入潜行状态，在房间内游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模式在山林中捕猎的时候训练过，过去三个月的训练让潜行接近周边环境的能力得到加强，几乎能融进景物之中。
“刚才有人么？怎么这么半天才开。”对方似乎对肯的反应慢生出怨言。
我已经与窗外的绿植融为一体，这些绿植还是几个月前我和矮人族精灵涂涂一起种的，现在因为没人修剪，已经长得可以藏住一个人了。
看过这里的情况之后，我很想回到山洞里看看精灵族现在的情况。
轻抚着手上的精灵族契约，心中轻声呼唤，苍麟，苍麟。
如果你知道我此刻的惨状，肯定又会开口训我。
可现在的我哪怕是挨训，也觉得有你在身边更好，是不是被你驯化了呢？
还有K，他原本是那样沉稳内敛的一个人，怎么会与艾莎走到一起，甚至当街法式热吻？
我试图不在意那个场景，却总觉得不舒服。
“肯，刚刚去找他们的两个人已经被抓起来了，说是要流放到垃圾场参加狩猎。”
“狩猎，不是从艾尔接管社区之后就停止了么？”肯微微蹙眉，转而叹息，“不过这也算是有了一线生机。”
垃圾场，狩猎，这两个关键词让我回忆起第一次抵达这个社区时的场景。
天上的摄像头明明已经被我给撤掉了，那么现在的狩猎又是以何种形式直播圈钱？
“蓝霜，你回来了？”此刻的我再次回到学院队伍中，娟儿热情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是生怕我跑了似的。
“刚刚去看了一圈，看到这个垃圾场社区有些工程停摆了，不知道这之后会怎么样。”我其实是在心疼前期投入。
作为一个世俗的人，我是用命去换的补贴，却在艾莎手里停摆，多少有些气不过。
可是，现在的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还不能贸然出手。
在山崖底下的几个月里，明明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次不再多管闲事，不再牵涉进这些是非之中，那么以自己的实力还是足以偏安一隅的。
只要拿到证券账户里的钱，并且重新取出账户里的存款，我还可以做一个闲散的小富婆。
在这之前，还有身份认证的问题需要解决。
艾尔的面容认证，pass。
指纹认证，在火力已经烧完了，pass。
身份信息认证，是我目前能尝试的方式。
如果利用系统伪造长相，然后伪造证件，重新找回账户进行转账。
【主人，其实咱们可以随便“拿”一点钱，不必非要走艾尔这个身份的渠道。】系统觉得我的想法有些绕远了。
与其费尽心机去拿艾尔名下的钱，给对方追踪的机会，还不如随便找一个账户取些别人用不上的。
可是，我有自己的执念，辛苦赚的钱，总要拿回来。
“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回到老路，重新开赌场，将人命当成耗材用？”娟儿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我却敏锐地察觉出了她对此事的不认同。
娟身上有许多违和之处。
“等会儿你是跟车回学院，还是跟我一起去看一场狩猎？”
言语间，我们已经参观到了上层，矗立在社区端头的林阿姨，房子像是翻新过了，从原本的奶油黄改成了象牙白，在这社区里显得异常亮眼。
“这种环境，用这种颜色的外墙，也只有他们这种有钱人才敢尝试。”娟儿的话让我生出了些说不清的怀疑。
林阿姨虽然有钱，但是要怎样的财富等级才能让吸血鬼都认定他们家有钱，还要坚持住在垃圾场社区这样的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