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三枚硬币投入，自动贩卖机一阵操作后滚落一瓶低酒精浓度的鸡尾酒，他拉开拉环，尝了一口，“这环境，还是要喝一口冰镇鸡尾酒才够味。”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在这里摆个自动贩卖机，咱们晚上主要在这里消费了。”另一个青年又投了一张纸钞，紧接着滚落出一袋薯片，一盒乳酸菌饮料。
“老张，在帮我买个口香糖。”穿着火辣的少女走过来，拿出乳酸菌的吸管，深深地喝了一口才道，“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天天拉我们来听这脱口秀，感觉自己都快长出啤酒肚了。”
“脱口秀不也挺好的么？”少年摇晃着手里的半罐鸡尾酒道，“大伙儿有个地方聚聚，就挺开心的。”
“关键是不好笑啊。”少女啪地一声拍开薯片袋道，“还不如我回去做作业呢！”
看来这门生意恐怕做不了太久，正准备给自动贩卖机装货的我躲在角落里偷听顾客们的第一手信息，决定要更谨慎地看待这份脱口秀事业的发展。
过去的18天里，这个自动贩卖机刨去租金收入有3000块，等到用完还能还回社区办公室去。
和茶茶五五分账，咱一人一千五。
我将银行卡交给茶茶，坐在茶几边上的茶茶学习用手机查看自己的存款，“竟然真的有1500的存款欸！”
“一千五还要开张卡？”苍麟这个壕无人性的男人在旁边吐槽。
我只是白了他一眼，“你不懂，赚钱的快乐，重点不是在多少。”
这是一个开始。
可爱的茶茶认真点头附和着我的话，气得苍麟直呼他没出息。
手机震动，我看到了平台发来的私信，是一家卖泳装的公司发来的。
“看到你最新的一条VLoG，发出来3小时点赞量达到了1.8万次，我们希望你这边能帮我们拍摄一条泳装广告，顺便将一些特定款挂小黄车进行销售，每售出一件提成15%。
广告费你这边的是3w块。”
我欣赏这种直接谈钱的公司，自己的存款打从这套房子装修好之后，各种大大小小的消费，已经出现了入不敷出的现象，一路下降到2万的临界点，投资的三万块也处于尚未盈利状态。
今日回血1500，加上未来的广告费，对我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就在我跟商家探讨如何配合拍摄广告时，莉娜那边也打来电话，“艾尔，我想邀请你们家茶茶参加这次的庆典。”
“脱口秀么？”我看向旁边变身成毛球，明显在竖起耳朵听我说话的茶茶。根据他的说法，秋冬季节变成这样比人形可保暖多多了。
“对，他的脱口秀火了，也不知道是谁，拍了一段他的脱口秀放上网，让主办方给看到，还有许多人点赞，要求在庆典加入脱口秀表演。”
将茶茶的脱口秀摆上网，我当初怎么忘了这个方向？
不过，许多事都要讲一个时机，刻意造势但内容经不起市场检验，也是火不起来的。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我们这边庆典的经费不多，大约一场的出场费在2000块。先签个五场的合约，预付三分之一。”
我将莉娜说的条件告诉了茶茶，茶茶听说有人喜欢看他的表演就格外欢乐。相对于他来说，艺术得到观众的承认与接受远比金钱来得重要。
挂钩收入，那可能是我坚持的人性：免费的东西，大多数人是不会给予价值肯定的：就像空气、水、至真至诚的情感。
“他答应了，那，下次庆典见。”我转而摸了摸茶茶的头，“好好弄，将来说不定咱家能出个大明星。”
茶茶从茶几上蹦到我的怀里，用头顶的毛在我身上一阵乱蹭。
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我也明白，这是他表达亲昵的动作。
突然，茶茶停下了动作，他看向后门的方向，那里站着一只黄色背带裤的小矮人。
他搓搓手，有些拘谨地看向我，“艾尔，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我朝他招了招手，“来，是矮人族那边住得不习惯么？”
涂涂属于矮人族的精灵，当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走散的，从海边回来后，我就将他交给矮人族长老进行安置。
他也表示矮人族原本就少，能够多一个帮手，他们当然愿意接纳。
“其实是我想要在你这边找份工作，种地一类的。”
说到种地，自从矮人族的结界打开之后，他们的家具出售成了热门畅销品，订单都排到了明年秋季，小厉和小枝就被长老召回去帮忙。
我也没有能力打理种地，只能按照他们的吩咐定时浇水。
“因为我不会木工活，所以长老说您这边可以提供种植方面的工作给我。”涂涂有些不知所措。
“有你帮忙打理花园，简直太好了，我在种植方面没有太多的经验，就请您多多指教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问题落到实处，“你需要怎样的报酬呢？”
“……”涂涂睁着一双大眼睛望向我，仿佛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最终，才别扭地挤出一句话：“可以在你这里吃饭么？另外长老允许我在结界内居住，但是家具要自己购买或是打造，还需要工资。大约，大约一个月500？”
一个月五百的花匠算是很便宜了。
想当初草莓、荔枝都卖出了足以抵消他工钱的钱，让我狠狠地回了一波血。
“我可以预支你三个月的工资去购置一些住宿需要的东西。”我转手就将从自动售卖机上获得的收益交给了涂涂。
“那么我们可以规划一下你这里的水果了。”涂涂拿到钱，就开启了话痨模式，“他们种的都是一些普通水果和蔬菜，但是我可以提供一些特殊效果。”
说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出玫瑰花田里的情况，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不搞那种东西，涂涂，咱们就老实种地就行。”
“只是这样么？”涂涂的语气中带着一些遗憾，仿佛自己的才能没有被充分利用。他又再次尝试道，“其实，我除了增加肥料外，还可以让植物衍生出一些特殊的效果，例如会爆炸的西瓜，会弹射的包白菜……”
我赶紧让他打住，这些灵感不会都来自一款曾经红极一时的游戏吧？
“涂涂，关于兽人，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突然正色道，总觉得这豪斯家族是不会轻易放弃针对我，我在能力范围内应该做到知己知彼。
“我的身份只能接触到哈尔这一层级，所以能够提供的信息不多，哈尔他之所以能够变成兽人，据说是因为一位常年服务于兽人社区的研究院医生。
他世代在为兽人族群研究相关的技术，现在已经比较成熟，有了15%的成功率。”
我将涂涂告诉我的信息总结后发给了社区安保办公室。
一号：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我们社区一直在夹缝中求生，而这个兽人族社区为了研究出人的极限，也一直在做一些生物实验。
二号：那豪斯家族，就是马兽人，他们可是相当老牌的兽人一族，已经成功繁衍三代。
亨利：我就顺手查了一下，他们是采用族内通婚的方式来保障血脉纯正的。
我：所以，那个豪斯先生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娶苏菲，即便娶了也不打算生育子嗣？
二号：大概率是逢场作戏。
一号：这种事，他熟。
二号：【表情：翻白眼】我都是真心换真心。
我：那我们准备发起反攻？
一号：艾尔，你已经破坏他们两轮进攻了，只需要等他们出手就行，我们现在还没有实力对他们进行反攻，这甚至可能将整个社区拉入险境。
看到这里的我，感受到了一号嘴里的无奈。社区在各方面维护着某种微妙的平衡。有时候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我：两轮？我只破坏了婚礼，其他的锅可不背。
二号：脱口秀是你家弄的吧？那些小年轻可是他们的第二轮手段，大概是没想到就这样让你给破了。
看到这，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知道这1500的辛苦费里竟然还有卖命的部分，那可能就有点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