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音开始倒计时：“第一次数据采集即将开始，十、九、八...”
杨穆白赶紧把老陈给的那个缓冲器接在自己身上。零和其他人围在他周围，紧张地看着。
“三、二、一，开始。”
一股奇怪的吸力从头顶传来。杨穆白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抽他脑子里的东西，记忆和情感都在往外流。
“怎么样？”零担心地问。
“还行...”杨穆白咬牙，“有点像喝醉了头晕。”
缓冲器闪着蓝光，确实起了作用。虽然难受，但还能忍受。
新林雪监控着数据流：“采集进度百分之十...一切正常。”
小武突然指着监控屏：“那些裂缝又变多了！”
远处星空中的裂缝数量增加了好几倍，更多模糊的人影在后面晃动。他们在围观这次采集。
小雅害怕地缩了缩：“他们想干什么？”
新林雪分析：“可能在等采集结束。新手保护期快到了。”
采集进度到百分之三十时，杨穆白开始冒冷汗。缓冲器的蓝光变得不稳定。
“不对劲。”零检查装置，“能量在衰减。”
新林雪紧急扫描：“缓冲器被远程干扰了！是那些观察者搞的鬼！”
杨穆白感觉痛苦突然加剧，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神经。他忍不住跪倒在地。
“断开连接！”零喊道。
“不行！”新林雪阻止，“采集中断会导致系统惩罚！”
小武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
杨穆白突然想起情绪网络：“新林雪...把网络连接到我这里...”
零明白他的意思：“你要用网络分担痛苦？”
杨穆白点头，已经疼得说不出话。
新林雪立刻操作：“连接建立中...但风险很大，可能会影响整个网络。”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武喊道，“先救人！”
当情绪网络接通的瞬间，杨穆白的痛苦确实减轻了。但网络里的其他意识开始发出哀鸣。
“他们在分担痛苦...”新林雪报告，“但这样下去网络会崩溃的！”
采集进度到百分之五十。杨穆白看到那些裂缝后的观察者都在往前凑，像是等着捡便宜。
“不能让他们得逞...”他挣扎着站起来，“零，帮我个忙。”
零凑过来：“要做什么？”
杨穆白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零皱眉：“你确定？”
“只能试试了。”
零转身对小武和小雅说：“准备启动应急方案。”
他们三人跑到控制台前快速操作。新林雪疑惑：“你们在干什么？”
杨穆白集中精神，开始反向操作采集系统。既然观察者想要他的情感数据，他就给个够本。
“他在放大输出！”新林雪检测到异常，“这样会透支的！”
采集进度到百分之七十。杨穆白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但还在硬撑。
那些观察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往后退。但已经晚了。
杨穆白把全部情感能量通过采集系统轰了出去，目标直指那些裂缝。
“尝尝这个！”他怒吼道。
庞大的情感数据流像海啸一样涌向裂缝后的观察者。他们显然没料到这招，纷纷中招。
有的观察者被喜悦冲昏头脑，开始傻笑。有的被愤怒控制，开始攻击同伴。还有的被恐惧支配，四处逃窜。
采集进度到百分之八十五。杨穆白已经站不稳了，零赶紧扶住他。
“够了！”她喊道，“再这样你会死的！”
杨穆白摇头：“还差一点...”
他注意到有少数几个观察者没有被影响。其中一个特别显眼——穿着黑色制服，冷静地记录着这一切。
“那家伙...”杨穆白指向那个黑衣观察者。
新林雪立即扫描：“权限等级很高，可能是高级观察员。”
采集进度到百分之九十五。杨穆白感觉自己快要消失了，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时，那个黑衣观察者突然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关闭了附近的几道裂缝。
“他在...帮忙？”小武看不懂了。
采集进度百分之百。系统提示音响起：“第一次数据采集完成。评估中...”
杨穆白瘫在地上，几乎失去意识。
零紧紧抓着他的手：“坚持住！”
系统评估结果出来了：“采集质量：优秀。观察者评级提升至二级。”
一道柔和的光照在杨穆白身上，他的状态开始恢复。
“还好吗？”小雅担心地问。
杨穆白慢慢坐起来：“好像...没事了。”
那些剩下的裂缝一个接一个关闭，观察者们似乎暂时退去了。
零检查缓冲器：“完全坏了。看来他们早就动了手脚。”
新林雪报告新情况：“因为评级提升，解锁了新权限。包括...观察者通讯录？”
杨穆白打开通讯录，里面列着所有观察者的基本信息。他找到那个黑衣观察者的名字——陈远，职位是高级监察员。
“和老陈一个姓？”零注意到。
就在这时，他们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正是陈远。
信息内容很简单：“表现不错。但真正麻烦的不是其他观察者，而是系统本身。小心下一次采集。”
杨穆白回复：“什么意思？”
陈远很快回信：“系统在进化。它不再满足于采集情感，开始寻找更高级的养料。前几任观察者不是被替换，是被...吃掉了。”
随信附送一份数据文件。杨穆白打开一看，是系统核心代码的某个片段。
代码显示，下一次采集将在二十四小时后开始，目标不再是情感数据，而是...意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