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葡京酒店水晶厅。
璀璨的水晶吊灯将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金色的壁饰、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衣着华贵的宾客,处处彰显着极致的奢华。然而,在这片流光溢彩之下,涌动的却是冰冷刺骨的暗流。这不是一场庆典,而是一场鸿门宴。
何雨柱只带了陈伯和一名精通葡语和法律的高级助理,准时踏入大厅。他身穿一套深色定制中山装,步履沉稳,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瞬间便锁定了目标——位于大厅最内侧僻静卡座里的三个人。
许大茂,比记忆中更加臃肿憔悴,眼袋深重,眼神游移不定,强作镇定的表情下是掩藏不住的惊惶。他身边,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的亚裔男子,穿着剪裁合体的意大利西装,应该就是“冥河资本”的维克多·陈。而主位上,则是一位穿着中式绸衫、指尖夹着雪茄、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约莫五十多岁,面带看似随和实则深不可测的微笑,正是此次会面的召集人,澳门颇有能量的富商,何鸿生,人称“生哥”。
何雨柱的出现,让卡座的气氛瞬间凝固。许大茂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维克多·陈则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审视着何雨柱。唯有主位上的何鸿生,笑容不变,热情地起身相迎。
“何生!久仰大名,幸会幸会!”何鸿生操着略带粤语口音的普通话,主动伸出手,姿态放得很低,“冒昧相邀,还望何生海涵。”
“生哥客气了。”何雨柱与他轻轻一握,神色淡然,“能让生哥做东,是给我何某面子。” 他的目光平静地掠过许大茂和维克多·陈,如同看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请坐,请坐!”何鸿生招呼何雨柱在自己对面的主宾位坐下,陈伯和助理立于其身后。侍者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
寒暄过后,何鸿生切入正题,笑容可掬:“何生,今日请您过来,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听说,您和大茂兄、维克多先生之间,可能有些小小的误会。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做生意嘛,以和为贵。我呢,托个大,想做个和事佬,看看有没有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何雨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没有看许大茂和维克多,而是直接对何鸿生说道:“生哥,误会与否,要看事实。我何雨柱做生意,向来信奉规矩二字。合法竞争,我欢迎。但如果有人不守规矩,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断我供应链,造我谣言,甚至诬告我的老师傅,那就不是误会,是宣战。”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许大茂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维克多·陈则冷笑一声,用略带口音的中文开口,语气傲慢:
“何先生,商场如战场,各凭手段而已。贵公司的股价波动,是市场行为。至于其他指控,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诽谤。”
何雨柱终于将目光转向他,眼神锐利如刀:“维克多先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棒梗现在在哪里,说了什么,需要我在这里重复一遍吗?你们通过澳门叠码仔给他的钱,每一笔流向,需要我请经侦的朋友来聊聊吗?”
维克多·陈的脸色微变,但迅速恢复冷静,强硬道:“我不认识什么棒梗。何先生,我提醒你,冥河资本是合法注册的国际投资机构,你的言论已经构成对我和我公司的诽谤,我可以保留法律追诉的权利。”
“法律?”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很好,那我们就谈谈法律。张律师,”他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助理示意,“把东西给生哥和两位过目。”
助理立刻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几份文件和三段经过处理的音频片段(隐去了棒梗的声音,但清晰录下了许大茂和中间人的对话),放在桌上。内容正是许大茂指使他人骚扰供应商、散播谣言的证据,以及通过复杂渠道向棒梗转账的部分记录。
许大茂看到平板上的内容,瞬间面如死灰,冷汗涔涔而下。维克多·陈的瞳孔也猛地收缩了一下,但依旧强撑着:“这些是什么?伪造的证据?毫无可信度!”
何鸿生拿起平板,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淡去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放下平板,看了看面色惨白的许大茂,又看了看强作镇定的维克多,最后目光落在气定神闲的何雨柱身上,缓缓开口:
“何生,看来……这里面水还挺深啊。”他顿了顿,吸了口雪茄,吐出一串烟圈,“大茂兄,维克多先生,大家都是求财,何必把事情做绝呢?何生的‘何记’,现在是上市公司,金字招牌,你们这样搞,确实有点……不合规矩了。”
许大茂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维克多·陈用眼神制止。维克多盯着何雨柱,语气阴沉:“何先生,就算这些证据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商业竞争,难免有些摩擦。我们可以道歉,可以赔偿。但是,如果你非要闹到不可收拾,对大家都没好处。冥河资本的实力,你应该清楚。逼急了,鱼死网破,你的‘何记’也承受不起!”
赤裸裸的威胁!
何雨柱闻言,不怒反笑,笑声不大,却带着一种凛冽的寒意,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两道冰锥,直刺维克多·陈:
“维克多先生,你是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维克多·陈傲然道。
“好!”何雨柱猛地一拍桌子(并未用力,但声音清脆,震慑全场),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维克多和许大茂,声音如同寒冰撞击,响彻整个卡座:
“那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我何雨柱,白手起家,什么风浪没见过?pAUc我扛过去了,上市我闯过来了!就凭你们这点见不得光的手段,想搞垮我的‘何记’?做梦!”
他目光转向何鸿生,语气稍缓,但依旧斩钉截铁:“生哥,感谢您的美意。但这件事,没有和解的可能!他们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法律代价!商业代价!一分都不能少!”
他指着许大茂和维克多:“许大茂,你等着收法院的传票!维克多·陈,你们‘冥河资本’在亚洲的所作所为,我会整理成详细报告,亲自送到香港证监会、新加坡金管局,还有你们美国SEc的案头!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承受不起!”
说完,何雨柱不再看面如死灰的两人,对何鸿生微微颔首:“生哥,抱歉,搅了您的雅兴。告辞!”
他转身,带着陈伯和助理,大步流星地朝厅外走去,背影挺拔如山岳,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
水晶厅内,一片死寂。许大茂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维克多·陈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何鸿生看着何雨柱离去的方向,慢慢吸了口雪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即又化为深沉的算计。
这场鸿门宴,不欢而散。何雨柱用最强硬的态度,彻底撕破了脸皮。濠江的对决,从暗处搬到了明面,变得更加凶险,也更加直接。风暴,已然升级!而何雨柱知道,接下来的反击,将不再是防御,而是雷霆万钧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