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的帐篷里，白岩、适山、红烈还有雁石、万安、大池、小池、江山的首领围坐在一起，中间放着那块西陂的黑色石头。苏念被一个白沙的女人抱着，睡得很安稳，小脸红扑扑的。
“西陂杀了苏坂，又跟南城做交易灭了北城，下一步肯定是要吞并龙岩洞的其他部落，然后再来打龙硿洞的主意。”白岩拿着黑色石头，声音沉重，“我们必须尽快联合起来，不然等西陂统一了龙岩洞，我们就完了。”
雁石的首领雁峰性子烈，一听这话就拍了石桌：“怕什么？西陂人多，我们龙硿洞的人也不少！雁石有二百零一人，江山有七十二人，加起来快三百人，跟他们拼了！”
“不能硬拼。”适山摇了摇头，“西陂有一千四百多人，龙岩洞的其他部落加起来有三千多人，要是西陂统一了龙岩洞，就有四千多人，我们龙硿洞加起来才一千多人，根本不是对手。”
红烈点点头：“适山说得对，我们得先团结龙硿洞的所有部落，然后再想办法跟龙岩洞的其他部落联系——比如西城、东城、中城，他们肯定也不想被西陂吞并，要是能跟他们结盟，我们就有胜算。”
万安的首领万石叹了口气：“可我们跟龙岩洞的部落从来没来往过，怎么联系他们？而且，他们会不会相信我们？”
大家都沉默了。龙硿洞和龙岩洞隔着一座山，平时很少来往，只有偶尔会有猎手在山边遇到。想要联系龙岩洞的部落，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白沙的猎手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首领，外面来了个龙岩洞的人，说要见您，还说有重要的事。”
所有人都愣了，龙岩洞的人怎么会来龙硿洞？
“让他进来。”白岩站起身，握紧了石斧——他怕这是西陂的圈套。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西城兽皮的男人走了进来，身上沾着泥，看起来跑了很远的路。他看到帐篷里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走到白岩面前，跪了下来：
“我叫西城石，是西城烈首领的贴身猎手。”男人声音沙哑，从怀里掏出一卷用兽皮缝的密信，“烈首领让我来告诉你们，西陂河要对龙岩洞的小部落动手了，下一个就是西城和东城。他想跟龙硿洞的部落结盟，一起对抗西陂。”
白岩接过密信，小心地拆开兽皮。里面是用炭灰画的符号，他勉强能看懂——西城烈说，西陂石昨天去了东城，想让东城拿五个女人换“保护”，还放话要是东城不答应，就联合南城灭了东城。西城和东城早就被西陂逼得喘不过气，要是龙硿洞愿意结盟，他们可以里应外合，先把西陂的粮窖烧了。
“烈首领还说，”西城石补充道，“龙岩洞的女人现在都怕西陂——上个月西陂抢了曹溪三个女人，让她们跟五个男人‘共侍’，有两个女人没撑过十天就没了。现在曹溪的女人都躲在山洞深处，曹溪山也想反西陂，就是不敢出头。”
这话让帐篷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共侍”在新罗联盟里不是没有，但大多是小部落为了延续人口，让一两个女人跟着两三个男人，像西陂这样让女人跟五个男人“共侍”的，简直是把女人当牲口糟践。红烈攥紧了石矛，指节泛白：“西陂河这是疯了？这么糟践女人，就不怕部落里的女人都跑了？”
“跑不了。”西城石苦笑一声，“西陂把女人的脚踝都缠了藤条，白天让她们挖野菜、鞣兽皮，晚上就锁在帐篷里，根本跑不掉。烈首领说，要是我们能联手灭了西陂，就把西陂抢来的女人都放了，让她们自己选部落——是回原来的部落，还是留在新的部落，都听她们的。”
白岩心里一动。这话要是传出去，龙岩洞的女人肯定会帮他们。他看向适山和红烈，两人都点了点头——结盟的事，看来是成了。
“西城石，你先下去休息，让部落的女人给你弄点吃的。”白岩把密信收起来，“我们商量一下结盟的细节，明天一早给你答复。”
西城石刚走，雁峰就拍了石桌：“还商量什么？西陂这么不是东西，我们跟西城结盟，一起灭了他们！”
“别冲动。”适山按住他的手，“我们得先确定西城烈是不是真心结盟。万一他是西陂的奸细，我们一出去就会被包围。”
红烈想了想，说：“我有个主意。明天让西城石带我们去龙岩洞的山边，跟西城烈见一面——当面谈，才能看出他是不是真心。而且，我们还得带点礼物，比如野菜和兽皮，让他知道我们有结盟的诚意。”
白岩点点头：“就这么办。白木，你去准备五十斤野菜和十张兽皮，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另外，让部落的男人守好洞口，别让岩山的人走漏消息。”
第二天清晨，白岩、适山、红烈带着白木和十个猎手，跟着西城石往龙岩洞的方向走。苏念被白沙的女人抱着，留在了白沙——他们怕路上遇到危险，伤了孩子。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到了龙岩洞和龙硿洞之间的山边。西城烈已经带着十几个西城人在等了，他手里拿着石斧，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很显眼。
“白岩首领，适山首领，红烈首领。”西城烈走过来，伸出手，“多谢你们愿意来见我。”
白岩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烈首领，我们是为了对抗西陂来的。要是你真心结盟，我们龙硿洞的部落都听你的调遣。”
西城烈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石牌：“这是西城的图腾牌，我把它交给你，要是我有二心，你们可以拿着它去龙岩洞的部落告状，让所有人都来灭了西城。”
白岩接过石牌，心里的疑虑少了大半。“烈首领，我们商量好了，”他说，“龙硿洞的十个部落加起来有一千多人，西城和东城有九百多人，加起来快两千人。我们可以先派猎手去西陂的粮窖附近侦查，等摸清了情况，就烧了他们的粮窖——没有粮食，西陂的人就撑不了多久。”
西城烈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东城的东垣首领已经同意了，他会派二十个猎手跟我们一起侦查。另外，我还联系了曹溪山，他说要是我们烧了西陂的粮窖，曹溪就会跟我们联手，一起打西陂。”
大家都松了口气。曹溪有一千零八十九人，要是加上曹溪，他们的人就有三千多，跟西陂的一千四百多人比起来，胜算大多了。
“那我们就定在三天后动手。”白岩说，“龙硿洞的猎手会提前去山边接应，西城和东城的猎手负责侦查，曹溪的人负责拦住西陂的退路。”
西城烈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兽皮：“这是西陂粮窖的位置图，我让猎手画的。西陂的粮窖在龙岩洞的深处，有五十个壮汉守着，我们得小心点。”
白岩接过兽皮，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标注着粮窖的位置和守兵的数量。“好，我们回去就准备。”他说，“三天后，我们在山边汇合。”
就在这时，山那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西城石脸色一变：“是西陂的猎手！他们肯定是来巡逻的！”
西城烈立刻把石斧举起来：“快躲进山洞里！别让他们发现！”
大家连忙躲进旁边的山洞，屏住呼吸。西陂的猎手大概有十几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传来了说话声：“听说龙硿洞的苏坂被灭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他呢，等首领统一了龙岩洞，就去灭了龙硿洞，到时候龙硿洞的女人都是我们的！”
听到“女人都是我们的”，白岩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想起了苏念，想起了苏坂被灭的惨状，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
等西陂的猎手走远了，大家才从山洞里出来。“三天后，一定要灭了西陂！”白岩声音冰冷，“不能让他们再糟践女人，再欺负其他部落！”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让新罗联盟的女人不再像牲口一样被抢来抢去，不再被随意“共侍”——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不能实现，但他们愿意为了这个目标，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