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刚拎起装着《上古秘术残卷》的布包，王长老就揣着满兜瓜子凑过来，还不忘把最后半颗瓜子壳吐在手里，搓成团扔到墙角：
“走！去水牢！我刚才想了，假死草肯定长在水牢最里面的阴沟旁边，上次我去送文书，看见那儿长了不少绿油油的草，说不定就是！”
他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还掰着手指头算：“找到假死草，咱们就给萧小子熬成汤，让他喝下去，到时候在诛仙台上躺一会儿，等大家散了，咱们就溜去凡间。我认识凡间一个卖糖糕的，他做的芝麻糖糕能拉出丝，到时候让萧小子吃个够，顺便让他给我也带两斤！”
沈清弦没接话，心里还在琢磨系统的事——刚才那番恳求石沉大海，他只能寄希望于替死咒和假死草，可心里总悬着块石头，怕出岔子。刚踏出议事殿门槛，识海里突然“嗡”的一声，一道机械提示音炸响，比之前多了丝不自然的卡顿，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符合隐藏任务条件，触发备选方案。】
沈清弦的脚步猛地顿住，连布包从手里滑下去都没察觉。王长老正低头数瓜子，没注意撞了他一下，差点把瓜子撒了：“咋停了？踩狗屎了？还是看见凌昊那老小子了？”
“系统……说话了。”沈清弦的声音发颤，眼睛里瞬间亮起光，赶紧捡起布包，指尖都在抖，“它说有备选方案。”
“啥？备选方案？”王长老立马凑过来，脸都快贴到他脸上，鼻子差点撞上他的下巴，“是不是同意用你的命换萧小子的了？它没说要你多少修为吧？可别要太多啊，你还得教萧小子练剑呢，没修为咋教？总不能让他跟我学嗑瓜子吧？”
沈清弦没理他的胡话，注意力全在识海里——一行淡灰色的文字缓缓浮现，不再是之前刺目的血色，却依旧看得他心头发紧：【备选方案：执行上古替死咒。以宿主部分神魂与修为为引，制造目标“死亡”假象，瞒过天道与所有观察者，任务判定为完成。】
“上古替死咒？”沈清弦喃喃自语，赶紧在识海里追问，声音急切，“替死咒的具体要求是什么？需要什么法器？是不是要目标的信物？对萧烬有没有伤害？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识海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替死咒”三个字在缓缓悬浮，像暗夜里的一道光，却又带着看不清的迷雾。沈清弦急了，又追问：“系统！你说话啊！部分神魂是多少？一半还是三分之一？千年修为够不够？你倒是给个准话！”
“咋了？系统又不说话了？”王长老见他脸色变了，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系统‘没电’了？上次我家那台凡间买的留声机，没电池就不响，得换电池才行。要不你给系统喂颗灵果？说不定它吃了就说话了！”
他说着就从兜里摸出颗灵果，递到沈清弦面前：“给！这颗甜，我刚揣的，没磕过，你试试跟系统说‘吃灵果了，快回话’，说不定管用！”
沈清弦哭笑不得，推开他的手：“系统不是留声机，不用吃灵果。它可能……在计算？或者在等我确认？”
“确认啥？确认要不要用这咒术？”王长老把灵果塞回兜里，又开始琢磨，“这替死咒听着就玄乎，会不会跟我家猫上次吃的假死药一样，醒了之后会变傻啊？萧小子本来就有点傻，再变傻，以后连糖糕和灵果都分不清了！”
“不会。”沈清弦笃定地说，他摸出怀里的《上古秘术残卷》，翻到替死咒那一页，指着上面的小字，“你看，这里写着‘假死期间，神魂无损，醒后与常人无异’，应该不会有后遗症。”
王长老凑过来看，眼神不太好，眯着眼瞅了半天，把“神魂无损”看成了“瓜子无损”，立马乐了：“哎哟！还需要瓜子啊？早说啊！我这儿多的是，咸口的、甜口的都有，到时候施咒的时候，你撒一把瓜子，说不定咒术效果更好！”
沈清弦扶了扶额，没力气纠正他：“是神魂，不是瓜子。你别瞎琢磨了，先去水牢看看萧烬的情况，顺便找找你说的假死草，多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哎！好！”王长老立马点头，又开始碎碎念，“找假死草简单，我鼻子灵着呢，上次我家猫丢了，我就是凭着它身上的瓜子味找到的。这假死草肯定有股特殊的味，说不定跟瓜子味差不多！”
两人往水牢方向走，沈清弦还在时不时对着识海喊两句：“系统，你再说说替死咒的细节？需要我提前做什么准备？”“系统，萧烬会不会疼？”可识海始终一片沉默，只有“替死咒”三个字在静静悬浮。
“别喊了！”王长老拉了拉他的胳膊，“系统肯定是在‘憋大招’，上次我家炼丹炉憋了半天，才炼出一炉极品丹药。等会儿到了水牢，说不定它就说话了！”
沈清弦停下脚步，望着水牢方向——那里阴气森森，隐约能听见水滴声。他攥紧手里的残卷，心里既庆幸又担忧：庆幸有了备选方案，不用真的杀了萧烬；担忧替死咒的代价太大，怕自己承受不住，更怕出意外。
“走吧。”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不管怎么样，先见到萧烬再说。”
王长老跟在后面，还在嘀咕：“要是系统一直不说话，咱们就用假死草！反正都是假死，效果肯定差不多，我家猫用了假死药都没事，萧小子肯定也没事！大不了醒了之后多吃点糖糕，补补身子！”
沈清弦没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萧烬，确认他安全，至于替死咒的代价，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付出一半神魂，哪怕修为尽失，只要能让萧烬活下来，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