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弥漫着电器烧焦的糊味,一片狼藉。张闲握着那部屏幕裂纹的旧手机,听着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急切女声,眉头紧锁。
“张大师?您、您还在听吗?求您一定要救救小林!”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慢慢说,怎么回事?”张闲稳住声音,试图让对方平静下来,同时示意黄十七安静。
黄十七竖着耳朵,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显然也对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充满了好奇。
电话那头的女人自称小雅,是这间“鬼屋”前租客小林的女友。据她所说,小林在一个月前租住在这里,当时图便宜,也没多想。但住进来没多久,就开始出现各种不对劲:精神萎靡,脸色苍白,晚上经常做噩梦,总说感觉房间里有人看着他,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地溺水般挣扎惊醒。
他们以为是工作压力大,加上房子可能有点“不干净”,所以合同到期就赶紧搬走了。房东当时退押金异常爽快,他们还暗自庆幸。
“可是……搬出来之后,小林的情况不但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小雅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现在几乎睡不着觉,一闭眼就说能听到水流声,还有……还有女人的哭声!他说那哭声就在他耳朵里,怎么都躲不掉!他还……还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河边走,有好几次我差点拉不住他!”
小雅带着小林去医院检查,身体一切正常,医生建议去看心理科,但效果甚微。她偶然从房东那里打听到,房子又租出去了,而且新房客(也就是张闲)似乎“有点本事”,房东语焉不详,但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千方百计要到了张闲的电话。
“张大师,房东说您可能能解决这种‘怪事’……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小林他今天下班后,又一个人迷迷糊糊往城西那边的河岸去了,我好不容易把他带回家,他现在缩在角落里,谁都不让碰,嘴里一直念叨着‘桥……桥……’!”
城西的河?桥?
张闲心中一动,想起了昨晚袭击他们的那个带着水腥味和强烈恶意的黑影恶灵。
“我知道了。”张闲沉声道,“给我地址,我现在过去看看。”
按照小雅提供的地址,张闲和黄十七来到了县城另一片区域的一个出租公寓。开门的是一个眼圈通红、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孩,正是小雅。
“张大师,您来了!快请进!”小雅看到张闲如此年轻,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被焦急取代。
公寓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昏暗。一个年轻男人蜷缩在客厅沙发的角落里,身上紧紧裹着一条毛毯,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脸色青白,眼窝深陷,嘴唇干裂,眼神涣散而充满恐惧,正是小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的阴冷湿气,以及淡淡的河泥腥味。这股气息,与昨晚那黑影恶灵同源,但更加微弱,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在小林身上。
“水……好多水……冷……好冷……”小林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着,“桥……她在桥下哭……她拉我的脚……”
黄十七在张闲背包里小声说:“没错,是那玩意儿的味儿!阴魂不散啊!看来昨晚没彻底弄死它,或者……它还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