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看着那堪比道观墙壁的粗糙印刷质量和上面“跳楼价”的字样,嘴角抽搐:“师父,您这抠门的毛病真是深入骨髓啊……这地方能住人吗?”
“怎么不能住?”玄霄子理直气壮,“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你以为我们是去度假吗?我们是去办正事!再啰嗦房租从你下次任务的报酬里扣!”
张闲:“……” 他再一次败给了师父强大的逻辑和无耻的抠门。
于是,第二天,师徒二人,加上一只不情不愿的黄十七,收拾了点简单行李(主要是玄霄子的法器和他的宝贝茶叶罐),踏上了“进城”的路。
所谓的日租公寓,位于一栋比道观年轻不了几岁的筒子楼里,楼道里堆满杂物,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潮湿的混合气味。他们的房间在四楼最里面,一室一厅,家具破旧,卫生间需要和隔壁共用。
“嗯,不错,接地气,烟火旺,适合隐藏。”玄霄子背着手,在狭小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张闲看着墙角可疑的霉斑和沙发上不明的污渍,欲哭无泪:“师父,您对‘不错’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少废话!赶紧收拾!”玄霄子把包袱扔给他,“贫道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顺便……考察一下‘敌情’。”
玄霄子走后,张闲认命地开始打扫。黄十七蹲在窗台上,用爪子捂着鼻子:“哎呀妈呀,这啥味儿啊!比俺们屯子里的旱厕还冲!老铁,咱啥时候回去啊?”
“回去?等着被赵凯堵在道观里包饺子吗?”张闲没好气地擦着桌子,“凑合住吧,总比睡桥洞强。”
玄霄子所谓的“考察敌情”,效率高得惊人。晚上他回来时,不仅带回了烧鸡和卤菜(终于舍得改善伙食了),还带来了关于赵凯的重要情报。
“那小子平时深居简出,主要在公司和城南的一个私人会所活动。”玄霄子撕下一个鸡腿,边吃边说,“公司那边人多眼杂,不好下手。那个私人会所叫‘兰亭苑’,表面上是高级茶舍,实际上……哼哼,乌烟瘴气,是些有钱人搞歪门邪道的地方。赵凯是那里的常客,每周至少去两次,每次都会待上大半夜。”
张闲精神一振:“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那个会所附近盯着?”
“盯着?就你这藏头露尾的水平,隔着二里地就被人家发现了!”玄霄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明天,你跟为师一起去。贫道自有办法。”
第二天下午,玄霄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套皱巴巴的快递员工作服,扔给张闲一套:“换上。”
张闲看着手里那散发着汗味的工作服,一脸抗拒:“师父,您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少问!穿上!”玄霄子自己利索地套上衣服,戴上顶鸭舌帽,瞬间从一个猥琐老道变成了一个……猥琐的老快递员。“咱们假装去送快递,靠近侦查。记住,收敛气息,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
于是,一老一少两个“快递员”,骑着不知道从哪个废品站淘来的、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三轮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位于城南僻静处的“兰亭苑”。
这会所果然不同凡响,白墙黛瓦,亭台楼阁,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旗袍、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能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