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殿的余烟散尽,正道联盟开始有序撤离,只留下部分弟子清理战场、封印魔魂鼎。雷昆站在葬魔渊的悬崖边,望着下方翻滚的黑色雾气,手中紧紧攥着一块从血火废墟中捡来的残片——那是《血神经》残页被烧毁的边角,虽只剩零星篆文,却仍能感受到其中残存的阴邪之力,像一根细刺,扎在他心头。
“在想什么?”苏红泪轻轻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壶温好的灵酒。雷昆接过酒壶,却没有喝,只是将残片递到她面前:“你看,这血神经的力量,即便是烧成残片,依旧阴魂不散。温衡逃了,白绾青带着残页隐匿,只要他们还在,这血劫就不算结束。”苏红泪看着残片上扭曲的符文,指尖微微发凉:“可你已经连续征战数月,又替我挡了魔魂鼎的反噬,如今灵力损耗严重,该先调养才是。”
雷昆苦笑一声,运转灵力想要驱散体内的疲惫,却突然眉头紧锁——丹田处的金丹竟传来一阵滞涩感,原本活跃的寒霄剑意与血灵之力,在冲击金丹后期的关卡时,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壁垒。他此前借共感雷劫稳固了金丹中期,又在与温衡、白绾青的厮杀中积累了足够的灵力,本以为突破只是时间问题,可此刻才发现,《血神经》的残余影响,竟悄悄缠上了他的金丹。
“怎么了?”苏红泪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覆上他的手腕。灵力探入的瞬间,她脸色骤变:“你的金丹……有血煞之气!是之前接触血火时沾染的?”雷昆点头,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血色:“这血煞之气藏在金丹缝隙里,每次运转灵力冲击后期,它就会反噬,扰乱我的灵力轨迹。若不彻底清除,别说突破,恐怕日后还会被它侵蚀神智。”
就在这时,楚紫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血煞入丹,是《血神经》最阴毒的后手。当年血河老祖就是因此走火入魔,才导致血河教分裂。”她手中拿着一枚莹白的玉简,上面记录着凌云峰古籍中关于血煞的记载,“要清除它,不能只靠硬冲,需以‘冰火同源’之法,用寒霄剑意冻凝血煞,再以血灵之力炼化,过程凶险,稍有不慎,金丹便会碎裂。”
雷昆接过玉简,目光扫过上面的记载,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他走到悬崖边,对着葬魔渊的方向单膝跪地,手中昆吾剑插入地面,剑尖的寒芒映着他坚定的眼神:“我雷昆在此立誓,此生必斩血劫——寻回《血神经》残页,诛杀温衡、白绾青,护正道安宁,绝不让血河老祖的悲剧重演!”
话音落下的瞬间,葬魔渊的雾气竟莫名散开一角,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他身上。苏红泪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手中血灵剑与昆吾剑的光芒相互交织:“我与你同去,血河教的传承,绝不能沦为邪道工具。”楚紫烟也走上前,将一枚冰蓝色的玉佩递给雷昆——那是寒霄冰莲的莲芯所制,能暂时压制血煞:“待你调养好伤势,凌云峰便是你最坚实的后盾。突破金丹后期的事,莫急,先找到炼化血煞的契机。”
雷昆接过玉佩,贴在丹田处,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金丹处的滞涩感果然缓解了几分。他站起身,望着远处渐渐恢复生机的陨魔谷,心中豁然开朗——瓶颈虽在,血劫未消,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有苏红泪的陪伴,有楚紫烟的指引,还有正道联盟的支持,即便前路布满荆棘,他也有信心踏平。
三日后,凌云峰的修炼密室中,雷昆盘膝而坐,玉佩悬浮在丹田上方,寒霄剑意与血灵之力在他体内缓缓流转。他按照楚紫烟所说,将灵力分成两股:一股冰寒剑意如细针,小心地冻住金丹缝隙中的血煞;另一股血灵之力则如温水,慢慢包裹被冻住的血煞,试图将其炼化。过程中,血煞多次反扑,让他浑身剧痛,冷汗浸湿了衣衫,可每当想起葬魔渊前的誓言,想起苏红泪与楚紫烟的信任,他便咬牙坚持。
密室之外,苏红泪与楚紫烟静静守候。苏红泪看着密室中透出的冰火光芒,轻声道:“他总是这样,一旦认定的事,便绝不回头。”楚紫烟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欣慰:“这才是凌云峰的弟子——有担当,有信念。待他炼化血煞,突破金丹后期,便是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强者,那时候,血劫之危,才能真正化解。”
密室中的雷昆,此刻正与血煞进行着无声的较量。他能感觉到,每炼化一丝血煞,金丹的光芒便明亮一分,冲击后期的壁垒也松动一分。虽然距离突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只要守住初心,坚定信念,终有一天,他能亲手斩破血劫,让修真界重归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