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年？”李昂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脑子里的求生欲和吐槽欲疯狂打架。这祖宗是不是在牌位里呆太久，跟外界脱节了？这业务拓展得比他还生猛！
“咳咳，”李昂试图在意识里保持专业（贱嗖嗖）的微笑，“老祖宗，谈钱……呃，谈供奉就俗了！咱们这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为了家族繁荣昌盛嘛！不过呢，这个‘正能量宣传’它是个系统工程，需要持续投入，精益求精……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给您摇一期‘试用装’，您感受一下效果？要是觉得还行，咱们再谈……长期合作？”
那充满戾气的意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试用装”和“长期合作”这些现代商业黑话。背景音里那些嘈杂的低语也变成了窃窃私语，仿佛在开股东大会。
“……可。”最终，那个意念勉强同意，但补充了一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古老威严，“若无效……魂飞魄散。”
李昂脖子上的无形之手虽然松开了，但这句威胁让他膀胱一紧，差点当场表演个“祠堂湿迹”。妈的，这甲方要求也太硬核了！完不成KpI就直接物理超度？
“没问题！包您满意！”李昂拍着胸脯保证（意识里的胸脯），“我这就回去加班加点，给您摇一份史上最正能量、最能缓解焦虑的特刊！保证让您看了之后，神清气爽，觉得李家前途一片光明，内斗都是浮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挪，试图远离那个发蓝光的窟窿。那黑色电弧终于减弱消失，脑海中的信息流也停止了，但那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依然存在。
“滚吧。”古老的意念下达了最后指令，带着一丝不耐烦。
李昂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窜出偏殿，也顾不上什么隐匿了，手脚并用地从窗户翻了出去，落地时差点被自己的豆豆鞋滑个狗吃屎。他头也不敢回，像只被狗撵的兔子，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逃回了静思院。
回到自己的狗窝，李昂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感觉像是去阴间出了趟差。
“三少爷！您回来了！没事吧？”阿土被他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问道。
“没……没事……”李昂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就是跟祖宗们开了个视频会议，谈了笔大生意。”
阿土：“？？？”
缓过劲来，李昂开始发愁了。吹牛是吹出去了，可这给祖宗看的特刊，该怎么摇？
内容肯定不能是往常那些鸡毛蒜皮和含沙射影了，得是实打实的、能让一个千年老焦虑鬼都觉得“哇塞李家有救了”的硬核正能量！
他掰着手指头数：
写李昊天赋异禀？祖宗可能觉得就一个能打的，不保险。
写家族产业兴旺？账本都在他这儿，一堆烂账，写出来怕不是要祖宗提前气活过来。
写子弟团结友爱？他自己都不信！
难！难于上青天！
【叮！检测到宿主接受超高难度舆论引导任务“安抚古老的焦虑”。推荐购买“正能量词汇库（豪华版）”，内含个鼓舞人心词语短语，售价500 Nb。或购买“未来幻象生成器（体验版）”，可生成短暂虚假繁荣景象（对灵体效果存疑），售价1000 Nb。】
“买买买！买个屁！”李昂没好气地怼回去，“我拿头买？再说给祖宗看ppt有用吗？他要的是实锤！”
他愁得在屋里转圈，目光扫过墙角那堆摇剩下的账本废料，忽然，一个极其大胆、极其作死、但又莫名契合他“油墨摇”本质的想法冒了出来！
既然正常路子走不通，那就走非正常路子！
祖宗不是能接收意念和信息流吗？
那他能不能……不摇字了，直接摇“意境”？摇“感觉”？
用“油腻花手”的能量脉冲，混合猪油……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直接在纸上“打印”出某种能传递积极情绪、美好愿景的“能量图案”或者“信息包”？
这听起来比用鞋底沟通账本灵性还离谱！但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了！
说干就干！李昂让阿土去找点除了猪油之外，可能带有“正能量”气息的东西，比如……祭祖用的香料碎末？或者花园里摘的、据说能辟邪的桃树枝？再不行就去厨房扣点糖霜，寓意生活甜蜜！
阿土领命而去，很快带回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
李昂开始了新一轮的“赛博驱邪”……啊不，是“正能量油墨”研发工作。这次的目标不是字形，而是“神韵”！
他尝试将桃木屑磨粉混入猪油，摇出来的图案带着一股淡淡的木头清香，但效果不明。
他又加入香料，摇出来的味道像是寺庙着了火。
最后他狠心加了一小撮糖霜，结果脉冲能量没控制好，糖霜焦化，摇出了一股焦糖混合香料的古怪味道，纸上则出现了一些毫无规律的、但莫名让人觉得……有点温暖的焦黄色晕染？
“这……这算正能量吗？”李昂看着那抽象派画作，心里没底。
【叮！尝试开发复合技能“意境油墨摇”……取得微末进展。获得新特效：摇出的印记有极低概率附带微弱情绪感染力（效果随机，可能包括愉悦、饱腹感或想上厕所）。】
李昂：“……” 饱腹感是什么鬼？！
但好歹是有点方向了。他继续折腾，尝试调整脉冲的频率和强度，试图让那晕染的图案看起来更“积极向上”一点。
就在他全神贯注，对着一滩混合了桃木、香料、糖霜和猪油的诡异液体发功时，静思院那扇破门，又一次被人敲响了。
这次来的，是脸色比锅底还黑的三长老麾下的一名执事！
“李昂！三长老要见你！立刻！马上！”那执事语气冰冷，眼神像是要杀人。
李昂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肯定是考核风波的后遗症来了！三长老这是要秋后算账！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滩半成品“正能量油墨”，又摸了摸怀里那块暂时安静的令牌，欲哭无泪。
一边是等着验收KpI、不满意就让他魂飞魄散的祖宗甲方。
一边是大概率要把他生吞活剥的三长老。
这日子，真是刺激他妈给刺激开门——刺激到家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阿土交代道：“看好这滩……呃……‘希望之源’，我去去就回……希望还能回得来。”
然后，他视死如归地跟着那名执事，走向了三长老那明显散发着低气压的院落。
一路上，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是继续硬刚呢？还是暂时认怂？或者……把祖宗甲方搬出来当挡箭牌？
好像……最后一个选项听起来很作死，但说不定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