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新到手的两枚玉简和剩下的20贡献点，孙建感觉自己像个刚刚拉到天使投资的创业者，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他没有立刻回嘈杂的通铺，而是钻进了灵植园分配给“技术人才”的一个独立小窝棚——这是刘管事对他成功搞出灌溉渠的额外奖励。虽然依旧简陋，但胜在清净，方便他搞“研究”。
迫不及待地将神识沉入两枚玉简。
《基础符箓大全（残缺）》里面记载了十几种常见的一阶符箓绘制方法，从攻击性的【火弹符】、【冰锥符】，到辅助性的【轻身符】、【金刚符】，再到功能性的【清洁符】、【避尘符】都有。绘制原理、灵力引导路线、注意事项都描述得比白色玉符里那三个小法术详细得多。孙建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与他之前自己瞎琢磨的“狼毫符”相互印证，立刻发现了不少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符文的转折处需要灵力圆融，不能有顿挫，否则容易能量泄露……这个节点的结构是为了稳定输出功率……啧啧，这简直就是微缩版的灵气电路设计！”
而《低阶阵法原理初探》则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阵法，在他看来，就是利用特定材料、符文和灵力节点，在空间中构建一个能够持续运转、实现特定功能的“大型灵气程序”或者“场效应发生器”。聚灵阵、防御阵、迷幻阵、攻击阵……原理各异，但核心都是对灵气的高阶运用。
“聚灵阵……汇聚周围空间的灵气……这原理，跟我的‘打窝法’很像啊！不过更系统，更持久！”孙建眼睛放光，“如果能布置一个小型聚灵阵，岂不是相当于有个持续的‘灵气窝’？修炼起来肯定事半功倍！”
说干就干！
布置最简易的聚灵阵，需要蕴含灵气的材料作为阵基，通常用的是下品灵石。孙建心疼地掏出那几块宗门发放的下品灵石，又拿出那块神秘的黑色金属片。
“灵石作为能源，这金属片上的纹路似乎有引导和稳定灵气的效果，能不能当个阵眼或者辅助节点？”
他按照玉简中记载的最简单的“一元聚灵阵”布置方法，在地上刻画起来。没有专业的刻阵工具，他就用骨锥蘸着之前剩下的、混合了少量狼血（充当灵墨？）的泥土，在窝棚中央小心翼翼勾勒出一个直径约一米的简易阵法图案。
然后将五块下品灵石，按照五行方位（虽然他灵根杂，但阵法知识还是遵循基本法）放置在阵法的五个节点上。最后，他将那黑色金属片放在了阵法中心，作为阵眼。
“成败在此一举了！”
孙建深吸一口气，掐动一个简单的启灵法诀，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注入阵眼处的黑色金属片。
嗡！
阵法图案上的泥土线条微微一亮，五块下品灵石同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灵气被缓缓抽取，通过阵法线路汇聚、流转。中心处的黑色金属片上的纹路也亮起了微光，似乎真的在帮助稳定和引导这股汇聚而来的灵气流。
渐渐地，以阵法为中心，周围丈许范围内的灵气，开始缓缓地向这里汇聚而来！虽然速度很慢，汇聚的量也不多，但确实比外界浓郁了接近一倍！
“成功了！简易版一元聚灵阵！”孙建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这效果，比他之前用蕴灵草“打窝”强多了，而且更持久！
他立刻盘膝坐在阵中，尝试运转《青木诀》。
效果……依旧感人。
汇聚而来的灵气虽然浓郁了些，但他的“五行伪灵根”就像个筛子，吸引和转化效率极低。大部分灵气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又慢悠悠地散掉了。只有极少一部分能被吸纳，还要在体内经历一番“五行混战”才能勉强炼化。
“不行啊，这‘硬件瓶颈’太致命了。”孙建从修炼中退出，看着周围缓缓流动的灵气，有些苦恼，“聚灵阵是造出了‘高浓度环境’，但我这‘吸收器’太烂，大部分能量都浪费了。”
他看着阵法中那五块正在缓慢消耗灵气的下品灵石，心疼得直抽抽。这玩意儿用一块少一块，贡献点可不好赚。
“能量守恒……不能浪费……得想办法提高利用率……”他盯着那缓缓运转的阵法，以及阵法外溢散的灵气，职业病又犯了。
“能不能……搞个循环？”一个念头闪过。
“就像工地上的循环用水系统！把用过的水处理一下再利用！这溢散的灵气，能不能也被收集起来，重新导入阵法或者……直接利用？”
这个想法很大胆！阵法汇聚灵气，修士吸收，溢散……如果能把溢散的部分也利用起来，甚至形成一个内部循环，那能量利用率不就大大提升了？
他立刻行动起来，开始研究阵法图案。
“一元聚灵阵的结构是单向汇聚，缺少回流和锁闭功能……如果在这里加一个小的导流回路……在这里设置一个灵气缓存区……用这金属片的纹路特性来尝试锁住部分灵气……”
他拿起骨锥，小心翼翼地在那简陋的阵法图案外围，添加了一些新的线条和节点。这个过程极其考验他对阵法原理的理解和微操能力，好几次都因为灵力控制不稳或者结构设计不合理，导致整个阵法闪烁几下就失效了，不得不擦掉重画。
小电驴趴在一旁，看着主人对着地面写写画画，时不时还失败冒点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失败了十几次，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和那点可怜的灵力后，孙建终于勉强勾勒出了一个他称之为“内循环附加模块”的简陋结构。
再次放入灵石（又换了一套，之前那套灵气耗了不少），启动！
嗡！
阵法再次亮起。这一次，汇聚来的灵气在阵内流转时，有一部分被那附加的回路引导，形成了一个微弱的内部循环，虽然依旧有溢散，但速度明显慢了一些！阵内的灵气浓度，似乎比之前又提升了一点点！
“有效！”孙建大喜！
虽然这“内循环”效率很低，结构也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但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可行的！能量循环利用，在修真界同样适用！
他迫不及待地再次坐进阵中修炼。这一次，炼化灵气的效率似乎真的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提升！
就在他沉浸在“科研”取得突破的喜悦中时，窝棚外传来了刘管事的声音：
“孙建！出来一下！”
孙建连忙收起阵法（把灵石和金属片揣怀里，地面图案弄乱），走出窝棚。
只见刘管事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淡青色内门弟子服饰、面容姣好、气质清冷的女子，她腰间挂着药囊，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
“孙建，这位是炼丹堂的柳芷晴柳师姐。”刘管事介绍道，语气带着几分恭敬，“柳师姐听说了你改进灌溉的事，对你提到的那个……那个什么‘差异化施肥’有点兴趣，想来问问你。”
柳芷晴目光清冷地落在孙建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你就是孙建？你说青芽米不同生长阶段，需肥不同？有何依据？”
孙建心中一动，机会来了！如果能跟炼丹堂搭上线，还愁没有研究材料和资源吗？
他定了定神，努力回忆前世学过的植物营养学知识和在这里的观察，用尽量专业的语言回答道：“回柳师姐，弟子观察发现，青芽米苗期需氮较多，以促生长；孕穗期需磷钾较多，以壮秆促穗；灌浆期则需均衡补充……而宗门发放的‘青灵肥’，成分固定，恐难满足各阶段最佳需求。若能根据生长周期，调整肥料配比，理论上应能提升产量与品质。”
柳芷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精研丹道，对灵植药理也有所涉猎，孙建这番话虽然浅显，却直指关键，而且思路清晰，不像普通杂役弟子能说出来的。
“你懂药理？还是灵植特性？”她追问。
“弟子……只是平日喜欢观察琢磨，偶有所得。”孙建谦虚道，同时悄悄从怀里摸出那本《常见低阶灵草图解》的玉简，“例如这‘月光草’，喜阴，其药性在子时最盛；而这‘赤阳花’，则需充足日照，其花瓣中火灵气方能充沛……不同灵植，习性各异，需求自然不同。”他适时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
柳芷晴看了看他手中的玉简，又看了看他虽穿着杂役服饰却眼神清亮、谈吐不俗的样子，沉吟片刻，道：“你倒是有些想法。我炼丹堂药圃正缺一名懂些药理的杂役，负责照料几片特定药田，你可愿意来？贡献点比在灵植园多五成。”
刘管事在一旁听得羡慕不已，炼丹堂那可是油水足、机会多的地方！
孙建强压心中激动，拱手道：“弟子愿意！多谢柳师姐提携！”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新工作，更是一个接触更高层面知识和资源的绝佳平台！他的“科学修仙”之路，似乎又要迈上一个新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