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通天塔下。
这座矗立在中州腹地的巨塔，远比林凡想象中更震撼——塔身直插云霄，由不知名的青黑色岩石砌成，表面刻满了流转的符文，时而泛出金光，时而隐现黑气，仿佛连通着三界。塔前的空地上，已聚集了不少人，七宗的长老们立于东侧，而西侧，鬼王阁的人竟也来了，墨尘站在最前，半边银面具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林凡兄，这边！”
慕晚晴提着药箱朝他招手正是药仙谷的小医仙，青色的裙摆在风中轻扬。她身边站着几个通过选拔的修士，个个神色肃穆，显然也知道此行凶险。
林凡刚走过去，脑海里的系统就开始播报“劝退指南”：【检测到通天塔魔气浓度超标，进入后死亡率78%！建议立刻假装晕倒，被抬回客栈躺平——你看那棵老槐树，树荫够大，躺上面啃灵果，不比闯塔强？】
“强不强，闯了才知道。”林凡在心里回怼，目光扫过墨尘。对方也正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显然没忘他和鬼王阁的冲突。
【系统：还看？他怀里揣着鬼王阁的“蚀心蛊”，专咬元婴！你这凡体元婴本就比别人弱，被咬一口直接报废！躺平！快躺平！现在装病还来得及！】
林凡没理它，从储物袋里摸出天机阁长老给的星图玉佩，注入灵力。玉佩瞬间亮起，与通天塔表面的符文产生共鸣，塔底缓缓浮现出一道光幕门，门内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时辰到了，入塔吧。”青云宗长老朗声道，“记住，塔内试炼各凭机缘，生死自负。”
修士们陆续踏入光幕，慕晚晴回头对林凡道：“小心墨尘，他……”
“我知道。”林凡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随即深吸一口气，也抬步走了进去。
刚踏入光幕，一股狂暴的气流就扑面而来，夹杂着刺鼻的魔气。林凡运转凡体逆伐功，金光护住周身，才勉强站稳。眼前是条长长的甬道，两侧墙壁上刻着上古修士与魔族战斗的壁画，血腥而惨烈。
【系统：！！！魔气浓度30%！再往前走浓度翻倍！你的凡体扛不住！快退出去！就说玉佩失灵了，没人会怪你！】
林凡反而加快了脚步：“越危险的地方，越有机缘，不是吗？”
【系统：那是说给灵根修士听的！他们能转化魔气，你这凡体只会被魔气侵蚀！你看你胳膊，都开始发黑了！躺平！赶紧找个角落坐下，用逆伐功慢慢逼毒，别往前走了！】
林凡低头一看，小臂果然泛着淡淡的黑气，是刚才没护住的地方沾了魔气。他咬咬牙，非但没停，反而将逆伐功催至极限，金光更盛，竟主动吸收起周围的魔气——他想试试，凡体“全灵根”的特性，能不能炼化这魔气。
【系统：疯了！你绝对疯了！魔气是天地至邪之物，哪能说吸就吸？！赶紧吐出来！再吸下去，你这肉身就要被魔气啃成筛子了！】
然而，出乎系统意料的是，魔气被金光包裹着涌入体内后，并未像预想中那样破坏经脉，反而被凡体气血一点点同化，化作一股更霸道的力量，汇入丹田。林凡甚至觉得，元婴都变得凝实了些。
【系统：……检测到魔气被凡体气血净化，转化为“混沌灵力”。凡体逆伐功熟练度+10%。这……这不科学！魔气怎么能被净化？！】
“凡体的事，你不懂。”林凡低笑，继续往前走。甬道尽头出现了岔路，左边岔口飘着淡淡的药香，右边则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系统：走左边！药香说明有灵草，安全！右边是打打杀杀，容易死人！选左边！这是躺平式选路法，稳妥！】
林凡想也没想，抬脚走进了右边岔口。
【系统：！！！你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右边有只三阶魔狼，一口能咬断你的腿！凡体的骨头再硬也扛不住！我跟你说，你要是被狼啃了，我当场卸载！】
刚说完，岔路深处果然传来一声狼嚎，一只体型庞大的魔狼窜了出来，青灰色的皮毛上冒着黑气，獠牙闪着寒光，正是系统说的三阶魔物。
林凡握紧定海三叉戟，非但没退，反而迎着魔狼冲了上去。他发现，吸收魔气后，自己的反应速度和力量都涨了不少，凡体逆伐功运转时，金光中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黑气，显得格外诡异。
“铛！”三叉戟与魔狼的利爪碰撞，火花四溅。魔狼被震得后退半步，显然没料到这凡体修士竟有如此力道。
【系统：趁它后退，快躺平装死！魔狼不咬尸体！这是最后的机会！】
林凡却抓住魔狼后退的空档，纵身跃起，一戟刺向它的眼睛——那里是魔气最薄弱的地方。魔狼惨叫一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黑气消散，化作一颗墨绿色的魔核。
林凡捡起魔核，能感觉到里面精纯的能量，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看，没躺平，也没死。”
【系统：……算你运气好！下一个岔口有“幻境阵”，专勾心魔！你那点破事全藏在元婴里，一勾一个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心魔斗！】
林凡哼了一声，提着三叉戟，头也不回地走向下一个岔口。甬道的风更急了，夹杂着更浓郁的魔气，却吹不散他眼底的坚定。
系统说得对，前路凶险，心魔、魔物、墨尘的算计，每一样都可能让他丧命。但他偏不想听天由命——凡体的骄傲，天生的反骨，都不允许他在危险面前退缩。
至于系统的碎碎念？就当是路上解闷的乐子吧。
他往前走，逆伐功的金光在黑暗中越来越亮，仿佛一盏孤灯，照亮了这条注定不平的通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