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妖放肆地脑袋一偏，顶在她腿上蹭啊蹭的，喉咙里是呼噜噜的声音，已经被她身上的味道香得口水流一地了。
要是把她吃进肚子里的话……
水清鸢静静观察恶妖的动作，为了避免它起疑倒是很能沉得住气，实际腿上已经开始暗暗发力了。
毕竟她并不想真的被咬到。
“嗷？！”
另一边的季山淮闪身挥出金光，猝不及防之间一剑斩来，恶妖却反应惊人，居然扭着身子躲了过去。
金珠珠尖叫：「这都躲过去了？！」
它以为这一下多少会有点伤害的。
这狗，不是，这恶妖真有点东西啊。
这到底是吃了多少人？
然而下一瞬月弧瞬闪逼近，恶妖难以躲开，索性后肢猛起发力，屈身趴下时抬腿蹬在剑面上借力逃窜翻滚。
只是不知道这剑面上留有什么东西，锋利至极，划破了它的脚掌，在地上印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喉间低沉的警告声粗糙，弓起的背部毛发也炸开，恶妖终于露出了凶狠的神色，面容扭曲皱起，犬牙变长了不少，腥臭的涎水顺着嘴皮沟壑处滴落下来。
“唔……”
它不仅周身的妖气陡然增强，似乎身形也隐隐有变大的迹象。
暗中观察的沈白玉悠哉悠哉：哦哟，还是个不一样的，那更适合用来历练了。
这还差不多，那小狗似的样子，打起来完全没意思嘛。
“都躲进藏身所！”
水清鸢深吸一口气用灵力传音。
此时半空中突现阵法咒文，形成结界将这四周较小的空间围住，而这方空间里，只有他们和这只恶妖，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她面色谨慎地观察局面状况，仔细挑选武器寻找时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阵法能不能争取到一定时间……
“再来！”
接连失手的两人紧握剑柄，从两侧同时冲出，那恶妖却半分都不再躲，刺鼻的黑雾陡然从其口、耳、鼻中喷泄而出，被妖力裹挟着迸发喷出。
不仅仅是味道，还有灼烧的感受，稍微靠近一些便如同被火星子钻进了皮肤里般疼痛。
两人收力不及，只能顺势将剑锋劈斩下去，用剑气和灵力逼退，两边的力量居然和这黑雾斗了个互相抗衡。
是毒吗？
他们不敢赌，或许那两个死掉的修士就是吃了这个亏。
恶妖身形还在不断变大，外表也不像之前那般类似于犬，四肢更为粗壮可怖，爪牙更是随之强化，连尾巴都鞭空有力。
两柄剑招招直逼要害处，这恶妖的蛮力却大得出奇，原本的剑式被它找准角度硬生生撞开。
它似乎十分聪明，在两方夹击中大多数都并不躲，哪怕擦边受伤也坚持自己的战术，因为知道一旦躲了这边，那边就会有绝杀的机会。
“去！”
水清鸢注意到那些黑雾在有意地拦住他们周边的落脚点，惊觉令飞旋而出，直击恶妖的裆部。
被闷声砸中时，面容扭曲到皱巴巴的恶妖才惊觉自己轻视了这块小牌子。
“呜——呜——”的长嚎声痛苦响起，谁听了谁都会觉得动容。
「咳，虽说兵不厌诈，但是你这……」
金珠珠不免感同身受，捂住裆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光溜溜。
哦，忘记自己是没有性别的了。
但是那也很疼啊！
只是想砸它脑袋的水清鸢无力辩驳：「……不是我。」
不必多言，抓住机会的两人当即变换姿势用另一种战术朝其下盘攻去。
还来？！
恶妖刚挨了一阵酸爽差点腿软，可不会再上一次当了。
腾空起跳间，鱼镜渊冷不丁地迎上一只变大了不少的爪子，反手用剑锋挡住，剑锋和利爪相撞，跳出一撮火花，自己也被这股力道弹开。
“嗤！”
“吼——！”
扎中恶妖的不是另一边的季山淮，而是转换位置后的水清鸢，她投掷出的暗器陷入了皮肉，让它吃痛怒吼。
惊觉令的力量也因为在灵气稀薄的人间而被削弱了不少，水清鸢维持阵法的时间自然相应地短了下来。
看样子这个恶妖不是那么好对付，如果被它逃开……
对它来说只是一个小伤口，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于是它目光聚焦看向水清鸢，低吼着想做些什么时又被鱼镜渊一剑打断了思绪。
恶妖刚刚才在他的剑面上吃到了苦头，对他的剑谨小慎微了许多。
「你挡不住它多久的，唉，你现在也太弱了。」金珠珠一看这局面，八成是难办了。
这就是法修的最大弱点了，未筑基之前难有一战之力。
就算有惊觉令的帮助，没筑基就是没筑基，修为上的差距难以弥补，更何况还是储存不了多少灵力的下行体。
另外，来到灵气稀薄的人界后，惊觉令的作用也被削弱不少。
“叮。”
剑锋撞到了犬齿，刚好卡在其中，双方仿佛要僵持住时，恶妖的力量太占上风，又将其弹开。
“哇这、怎么力气有这么大？！”
季山淮运气更差一点，挡开了鞭子似的尾巴又被后肢蹬中胸口，猛地一沉飞了出去。
这不对吧，这个恶妖为什么能变大？
力量不会凭空产生，如果不是它吃掉了更多的人，那就只能证明它天赋异禀，比起其它恶妖，能将吃下去的东西消化得更好。
“吼——！”
它怒吼着一掌击向阵法结界，结界顿时产生了裂缝，此时也察觉了身后的灵力波动，扭头张嘴咬去。
“姐姐！”身影极速掠起，鱼镜渊骤然向她冲去。
看似水清鸢主动投送妖口，实则她突然足尖收力，在恶妖面前停下力道闪去一边。
而被吸引注意力的恶妖自然下意识追着咬来，“啪”地一声被久久蓄力飞来的惊觉令撞歪了脑袋，嘴里溅起血珠。
“咚”的巨响传来，仿佛听到了穿遍头骨的闷声，比熟透了的西瓜敲起来还好听。
这招叫做……没有名字。
“玉岐！”
“绝痴！”
下意识扑冲而来的鱼镜渊刚把水清鸢撞飞出去又揽住，见有破绽便持剑再次冲上去。
抓住机会的两个人更是什么剑式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要狠狠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