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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她不倒,我们就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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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的指尖在帕子上轻轻一按,新凝的血珠便洇开一片淡红,像春汛漫过干涸的河床。

她望着柳明漪端来的药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对方眼底的忧色——这是第七日了,每夜咳醒时,喉间的腥甜都比前一日更浓,可窗外来听学的人,倒比前一日多了三个。

“明日讲题是‘信’。”她将血帕叠成四方,递到柳明漪跟前。

帕角还沾着湿意,触到对方掌心时,柳明漪的手指猛地缩了缩。

“先生……”柳明漪的声音发颤,药碗在木案上磕出轻响,“昨日张大夫说,再这样耗着,肺络怕是要……”

“信不是盟誓。”林昭然截住她的话,目光穿过铁窗漏进的晨光,落在院角那株老槐上——昨日有个梳双髻的小丫头,蹲在树下用枯枝划地,划的正是前日讲的“问”字。

“是明知无人听见,仍把话说出去。”她轻声补了半句,指节抵着肋下作痛的肺叶,“他们要堵我的嘴,我偏要让每个字都长出脚来,自己走出去。”

柳明漪望着她眼尾青灰里透出的亮,忽然想起十年前在绣坊,老绣娘教她认“信”字时说的话:“人言为信,可这世上最难得的,是说出口的话,比刻在碑上的更重。”她喉头一哽,将血帕攥进掌心,指腹触到帕子上未干的血渍,烫得几乎要落泪。

当夜,思过所后巷的灶房里,柳明漪借着灶火拆血帕。

绣线在她指间翻飞,每一根都带着血丝,拆到第三层时,帕子的纹理竟显出“问”字的轮廓——是前日林昭然咳血时,帕子被她无意识攥出的褶皱。

她取来熬药剩下的甘草汁,兑了半盏黄酒,用软刷轻轻扫过血痕。

药汁浸过的血渍慢慢变深,像用朱砂新描的字,却不再渗开。

“这样,就算过了梅雨季,也不会腐。”她对着烛火吹干帕子,嘴角终于浮起一丝笑——前日有农妇说,用先生的血帕包书,孩子背书快三倍;昨日有学童把血帕垫在砚下,说墨香里能闻见“仁”字的味道。

这帕子,早不是一方染血的布了。

次日辰时三刻,思过所的木窗“吱呀”一声推开。

林昭然扶着窗沿站起,晨露打湿了她月白中衣的下摆,却掩不住胸前渗出的暗红斑痕。

她望着窗外挤作一团的身影——有挑着菜担的老丈,有抱着婴孩的妇人,还有三个偷溜出学馆的小秀才,发辫都散了半边。

“信,不是写在盟书上的朱砂印。”她的声音比昨日更轻,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晨雾的沉闷,“是卖炭翁明知雪夜难行,仍要把炭挑到寒士门前;是绣娘明知绣品要入侯门,仍在袖口藏半朵野菊。”

窗外忽然响起一片诵读声。

小秀才们举着破残的书简,老丈用烟杆敲着菜筐打拍子,妇人哼着哄孩子的调子,竟把她的话连成了韵文。

林昭然望着他们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程知微前日密信里的话:“南荒的泥土里,已经埋下七百颗‘问’字的种子。”

三日后,第一方血帕经书驿传到荆楚。

程知微是在查看密报时察觉异样的。

案头的竹片上,各地关于“夜钟”的奏报从“邪祟”变成了“妖言”,最后一页竟盖着礼部的朱印:“着令严查更夫结社”。

他捏着竹片的指节发白——这张网织了三年,连更夫们自己都不知道,敲钟的节奏原是“问”的笔顺。

“改夜钟为晨鼓。”他突然对候在廊下的孙奉说。

孙奉的短打还沾着晨露,显然刚从城外的书驿回来。

“晓鼓一声,称‘醒鼓’。”程知微抽出案头的舆图,用朱笔在岭南、江淮各点了个圈,“鼓是寻常报时,官府查无可查。”

孙奉低头看舆图,忽然笑了:“程大人这是要让鼓声连成河?”

“声可成河,河可载舟。”程知微的笔尖在舆图上划出一道曲线,“等鼓声通了,再教他们用鼓点长短传字——短鼓是‘人’,长鼓是‘仁’,三短一长……”他顿了顿,“三短一长是‘昭’。”

孙奉领命的第二日,江南的蚕神节正闹得沸反盈天。

百名绣娘穿着彩衣在街上游行,每人手里都提着一篮新茧。

柳明漪托人送来的血帕就藏在最底下那只茧里,绣娘们拆茧抽丝时,悄悄将“问”字的轮廓织进贡缎的暗纹。

“这缎子要送进内廷的。”老绣娘眯眼检查着针脚,“官家的衣料,谁会翻着看里子?”

三日后,内廷的浣衣局炸开了锅。

宫女小桃拆洗御衣时,发现月白锦袍的里衬上,竟浮着淡红色的“问”字。

她尖叫着将衣服扔进火盆,可火舌舔过布料时,字影反而更清晰了,像有人用金线在火焰里重描了一遍。

“天示文曲星!”有老宫娥突然跪下,额头碰着青石板,“十年前大旱,文曲星也是这样显灵的!”

消息顺着宫墙的裂缝漏到民间,立刻变了模样——有人说林昭然的血帕入了天衣,有人说御衣上的“问”字会自己走动,还有人跑到城南的文曲祠,把林昭然的牌位供在了最中央。

林昭然是在第五日知道这消息的。

柳明漪端药进来时,发间沾着碎草叶,眼睛亮得惊人:“先生,荆楚的村塾师说,把血帕覆在习字贴上,孩子写的字都有了骨!”

“他们堵得了声音,堵不了光。”林昭然望着被加厚的窗纸——昨日守吏突然来糊了三层桑皮纸,说是“防先生受风”。

她摸了摸案上的空米碗,“去跟他们要半碗米汤。”

七日后的清晨,阳光斜斜切进思过所。

林昭然望着窗纸上浮动的黑影——那是她昨夜用米汤混着灶灰写的讲稿,在阳光下透出浅褐色的字迹,像谁用淡墨在墙上画了幅字屏。

“民智如水,堵则溃,疏则润。”她的声音混在字影里,“你们看,这墙挡得住纸,挡不住光;挡得住光,挡不住——”

“挡不住字长脚!”窗外突然有人喊。

是前日那个梳双髻的小丫头,举着个破瓦罐,里面盛着晒得半干的米汤,“我阿娘说,把先生的字影描在瓦罐上,日头一晒,满院子都是字!”

笑声、诵声、瓦罐相碰的脆响,混着晨雾漫过思过所的高墙。

林昭然倚着窗,看影子里的“润”字被风吹得晃了晃,忽然想起沈砚之烧了三次的《新学议略》。

那些他以为烧尽的火星,此刻正顺着阳光、鼓声、绣线,往更远处窜呢。

沈砚之是在收到“醒鼓”奏报的当夜召见礼察使的。

月光照在他案头的竹简上,最上面的是岭南的鼓点记录:“寅时三刻,鼓一声;卯时初刻,鼓一声……”

“录南荒讲学的全文。”他的声音像浸在井里,“若她讲的是荒谬,便昭告天下;若……”他顿了顿,指节叩了叩竹简,“便让天下都听见。”

幕僚张了张嘴,最终只应了声“是”。

他退下时,看见自家大人正借着烛火翻讲稿,烛芯爆了个花,映得他眉间的川字更深了。

翻到“民智如水”那页时,沈砚之的指尖在“疏则润”三个字上停了很久,突然抓起笔,在空白处点了三点——像三滴未落的雨。

更深露重时,林昭然又咳醒了。

这次血帕上的红痕比往日更浓,顺着帕角滴在床沿,洇进粗麻的纹路里。

她摸着肋下火辣辣的疼,突然想起少时在破庙避雨,老乞婆拆了自己的粗麻衣襟给她裹伤。

“柳娘子。”她轻声唤。

柳明漪推门进来时,见她正抚着旧衣的领口,指腹在粗麻针脚上来回摩挲。

“把这件旧衣拆了吧。”林昭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里衬的粗麻……留着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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