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百亿的合作啊……”小狐狸还在絮絮叨叨，“陈氏今年的重点项目就是和贺氏的新能源合作，要是暂停了，不仅会影响股价，还会让其他合作方觉得我们不靠谱，到时候连锁反应会很严重的！”
陈薇薇安放下钢笔时，金属笔帽与红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脆响。她指腹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那是定制的胡桃木边框，边角被岁月打磨得温润，恰好衬得里面的照片愈发鲜活。
照片里，念安穿着米白色的小西装，踮着脚举着草莓蛋糕往念希嘴边递，奶油沾在他的鼻尖上，像颗小小的奶糖。
念希则扎着双马尾，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角，眼睛弯成月牙，连嘴角的梨涡里都像是盛满了暖光。
两个孩子的笑脸在客厅吊灯的光晕下，成了陈薇薇安这五年来最坚实的铠甲。
她的目光在孩子们脸上停留了几秒，直到指尖感受到相框背后细微的木纹凸起，才缓缓抬眼看向办公桌对面的虚空。
那里没有任何人，只有空气里漂浮的、属于“小狐狸”系统的微弱电子波动。
“两百亿的合作没了，可以再找；陈氏的股价跌了，可以再涨。”陈薇薇安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奇怪的是，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平静，“而且，我早就留了后手。”
小狐狸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小声说：“宿主，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贺涵会发现？”
陈薇薇安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贺涵的未接来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不是料到，只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宿主，贺涵又打电话来了！”小狐狸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薇薇安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按下了拒接键。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空调的微弱声响，窗外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却照不进陈薇薇安眼底的冷意。
“宿主，法务部刚才发来消息，说贺氏的法务已经联系他们了，想明天就召开解约谈判会议。”小狐狸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薇薇安放下相框，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查看陈氏的财务报表，声音平静：“知道了，让法务部准备好所有资料，明天我亲自去谈判。”
小狐狸的电子音突然顿住，原本流畅的机械声像是被掐断的数据流，断断续续卡了两秒，“好的，宿主。”
小狐狸带着明显的疑惑响起：“宿主，你说的后手是什么？”
薇薇安平静：“你忘了我们自己的那几个公司了？”
“自己的公司？宿主，你是说……‘其中一个星曜科技’？”它的声音里满是不确定，毕竟在它的数据库里，星曜科技只是陈薇薇安几年前用匿名身份注册的“备用公司”，从未被列入过核心资产。
“是。”陈薇薇安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她走到办公桌后的书柜前，那是一面顶天立地的胡桃木书柜，里面摆满了精装书，从古典文学到现代科技着作，排列得整整齐齐。
她指尖在一排书脊上缓缓划过，指尖掠过《国富论》《金融帝国》，最后停在一本深蓝色封面的《资本论》上。
这本书的书脊比其他书略厚一些，陈薇薇安的指尖在书脊中间的凸起处轻轻按了下去。只听“咔嗒”一声轻响，书柜侧面突然弹出一个暗格——暗格做得极为隐蔽，边缘与书柜的木纹完美契合，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藏着秘密。
暗格里铺着黑色的丝绒，上面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平板电脑，机身轻薄，边缘没有任何品牌标识，显然是定制款。
陈薇薇安拿起平板，将拇指按在屏幕中央的指纹识别区，屏幕瞬间亮起。
下一秒，小狐狸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原本平稳的电子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尖锐的破音：“全球新能源领域营收第一？研发投入占比35%？专利数量超过贺氏和陈氏的总和？！”它的数据流在薇薇安的脑海里疯狂跳动，像是失控的代码，“宿主，这……这真的是你的公司？我之前只知道你注册了几家公司，还以为只是小规模的投资，没想到它已经做到全球第一了！”
薇薇安没有立刻回答，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调出星曜科技的季度财报。屏幕上的数字鲜红刺眼，却又真实得不容置疑——单季度营收突破八百亿，净利润率高达28%，研发团队人数超过三千人，在全球十七个国家设有研发中心。
“几年前我刚接手陈氏时，就用匿名身份注册了星曜科技。”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研发投入数据上，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时候陈氏内部混乱，老爸身体又不太好，贺涵他父亲带着贺氏又在一旁虎视眈眈，我怕陈氏撑不住，就想做个‘备用引擎’——万一陈氏倒了，至少我能靠星曜保住念安和念希的生活。”
指尖继续滑动，屏幕切换到核心技术页面，上面列着密密麻麻的专利名称，从固态电池到氢能源存储，每一项都标注着“全球领先”的字样。“没想到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快。”薇薇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却更多的是胸有成竹，“现在星曜的核心技术已经领先行业五年，全球十大汽车厂商里，有七家的电池供应都来自星曜。就连贺氏现在推进的那个新能源产业园项目，用的也是星曜授权的专利——而且是我特意让法务部放宽授权条件的那种。”
小狐狸彻底愣住了，数据流在脑海里疯狂重组，原本清晰的逻辑链被彻底打乱：“也就是说……贺氏的新能源项目，其实一直依赖着你的技术？那你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劲和贺氏谈那两百亿的合作啊？以星曜现在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和贺氏合作吧？”